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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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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李崖一个人的轻功,显然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可若是加上轻功未臻的亚青,不会武功的云英以及两具骸骨,她也只有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她抬头却看到前方有一横梁,不由计上心头。
她低下头去,对云英道:“云英,你等一下就跟着这个哥哥好不好?”
云英乖巧聪慧,笑着道:“云英知道,云英会好好跟着那个哥哥。”说完,将两具骸骨交到李崖手中,“爹和娘就拜托大哥哥你了。”
李崖将外衣一扯,衣服就散成了许多的布条,她用布条将两具骸骨牢牢绑在一起,才对亚青道:“亚青你带着云英避到横梁上,这些尸蹩行动应该没有那么快。”
亚青痞痞一笑,抱起了云英,道:“放心吧,李哥,我的轻功是你教的,你还信不过吗?”
李崖点点头,又转头嘱咐他,“这横梁只能当做落脚点,到达那里之后不要停,咱们的目的地在门外。”
“我的李哥,你就瞧好罢。”话音一落就见亚青托着云英高高跃起,脚在墙壁上点了两下,轻轻松松跃了起来,到了房梁上。
云英却是见到自己被抱着飞了起来,又是兴奋,又是激动,道:“哥哥好厉害,真的飞起来了。”
亚青先动了,李崖才动,虽然起点慢了,可是等亚青到了横梁,就看到李崖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横梁上。
待三人脱了危险,站在大门前,李崖拿了火折子点了火把,就把整个宅子连着数不尽的尸蹩一起烧了个干净。
站在熊熊大火前,李崖蹲下身子,对云英道:“你家可有亲戚故交,若是你愿意,我们….”
谁知话还没说完,云英就重重的摇头,大声道:“云英就跟着大哥哥,不去别人那里。”
“阿爹阿娘走了那么多天,没有一个人过来瞧他们,云英没有亲戚,也没有故交。”云英的声音有些喑哑,双拳也握的紧紧的。
李崖摸了摸他的头,最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只是如今也应该让你的爹娘先入土为安,才是正经。”
夕阳之下,三个影子留在青石板上,有些蹒跚,亦有些沉重。
惠山二茅峰,云英跪在父母的陵墓前。
这墓碑乃是三人急急赶制出来,不免有些粗糙,从左至右,从上至下,只有十几个字,分别是“父云铮,母叶芸香,之墓,不孝子云英立。”
李崖却是站在墓前,双手合拢,念到:“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 ,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
亚青知道她实在念往生咒,心中也觉得这对夫妇实在可怜,死了连完整的尸首也没有,想起自己的父母,顿时感同身受,也与李崖一道念起了往生咒。
亚青问李崖,“李哥,念往生咒真的有用吗?”
李崖转过头来,对亚青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只希望他们能一路走好,入土为安。”
亚青点头,温柔的揉着云英的头,决心以后就把云英当做自己的亲兄弟,好好照顾他。
李崖和亚青把云英带回了所住的客栈,略作休整。
不过一会儿,伙计就端着晚膳进来,李崖就招呼大家用膳,“你们都折腾了一天,还是先用膳罢。”
这次伙计端上来的晚膳当真是费了心思,将这张八仙桌摆了个满满当当。
一笼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一道银鱼豆腐羹,一盆虫草母鸡汤,一盘水晶虾仁,一道糖醋酱排骨,一道太湖白虾,一道山药炒莴苣,一道炒菠菜。
亚青高兴的搓着手,笑道:“这顿晚饭,店家可是费了心思,这桌席面放到玉角楼也不会被比下去,太湖的好东西都在这里了。”
李崖夹了一个鸡腿,盛了一碗几汤,递给云英,“多喝一点汤,你是男孩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云英接了,道:“谢谢大哥哥,这鸡看起来真香。”说罢,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亚青则是捡了一个小笼包,张口就咬,汁水溅的哪里都是,嘴里还被烫了一下,被这个包子捉弄的措手不及,咒骂道:“这包子真是刁钻。”
李崖则是用银鱼豆腐羹跑着米饭,就着糖醋排骨和菠菜,吃的很是高兴。
她看亚青如此狼狈,笑着向云英道:“云英,你吃一个给你裴哥哥看看。”
云英很听话的夹起一个小笼包,先小小的咬了一口,将汁水都咽下去,方才大口大口的把小笼包吃掉了。
李崖笑着对亚青道:“我们裴哥哥应该学着点。”
亚青则是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外乡人总是被欺负的。吃一个小包子而已,就繁琐成这样。”
李崖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他。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坐在一起聊天。
亚青也与云英混的熟了,问他:“云英,现在街上都说,那个金人是惦记你们家的宝贝,方才做下这等恶事,这可是真的?”
云英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这个金人,与我爹娘素不相识,倒是无锡县令韩奉木却是我家的常客,爹和娘一直待他很客气。”
“待我爹娘故去之后,韩县令以调查案件之名,将我家前前后后都翻了个遍,连院子里空地也掘地三尺,却是只发现几枚青铜铃铛。”
李崖和亚青交流了一个眼神,各自心里道了声不好,这恐怕就是韩奉木利用金人设的局,所图不过为了云家的密宝。
亚青恐怕不知道,李崖却是明白的很,这些青铜铃铛恐怕就是盗墓笔记里面有着有很强烈致幻功能的青铜铃铛,怪不得,外面的人传言那金人犯了鬼神,行为恍惚。
云英见两人都沉默不语,却是自顾自说了下去,“自此,我才知那韩县令不怀好心,一心觊觎我云家世世代代守护的密宝。”
亚青听他如此说,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你们家的密宝,听起来真是神秘,到底是什么呢?”
李崖却是呵斥了他,道:“云英不过是个孩子,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云英却是摇头,道:“两位哥哥是云家的大恩人,这些说出来也是无碍的。”
“韩奉木以为我家的密宝就藏在宅中,算盘可是落空了。”
“云小弟,那宝贝是什么,你真的知道?”亚青一听,心中更是好奇难忍,不由开口问道。
“那些虫子,原先是被封在腌菜罐子的,听阿爹说,罐子里面藏的是可以长生的宝物,所以云英擅作了主张,之后的事,两位哥哥都知道了。”
“我原是在太湖边长大,泅水的功夫也是极好的。两年前的夜里,阿爹驾了船出去,我就偷偷划了木筏子跟在他的后头,谁知道,到了太湖深处,阿爹竟然就这样跳下水去,我就把船停在芦苇从里,之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水中出来。”
“待阿爹的船走了,我实在好奇,就跳下水想瞧个究竟,越游越深,在蕨菜和海带中间,竟然有一艘白色的大船,牢牢嵌在乱石地里。”
“正当我想继续走进了看大船,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白衣的长头发女鬼就在旁边,我吓了一跳,只是想着水面上死命的游,直到摸上了船,才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