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舟似水》大儿儿

9、第9章

　　并没有直接回去号里，而是转道去了西城的平程里。

　　平程里是新政府在南京附近辟出的一块儿收容流民孤寡的地阶儿。

　　五十年前，这里还是朝臣大户的聚集地，但是，清廷没落以后，这些官商大户纷纷走的走，散的散，再也没了当年平程万里的气魄了。

　　“停车”

　　让司机把星儿送回号里，我决定独自见一见月用了一年时间才查出下落的那位久别故人。

　　弄堂里到处是衣不蔽体的人，痛苦呻吟之声比比皆是，与周围依旧光鲜亮丽的布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弄堂最深处，有一处破败已久的瓦房。撩开在门框上随风抖动的破旧门帘，我终于见到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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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面躺在一块破门板上的枯瘦老人，很难让人联想到曾经那个在宫中孤高冷傲不可一世的太监总管——秦贺。

　　直到现在，初次见面时那个站在阳光下静笑不语的翩翩少年，在我的眼中还历历在目。

　　没有锦缎珠宝、高官厚位的装饰，那个挺拔俊秀的身子竟也能残败到这种地步。

　　“贺，你……怎么样？”掀开贺身上已经和身子上干涸的血块伤口长在一起的污布条，注视着因为我的动作又开始流出脓血的条条伤口，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了。

　　“贺……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青……是是你么？”

　　枯树枝样的手颤颤巍巍的抓住了想给他清洗伤口的我的衣袖，已经浑浊的双眼，努力的睁大，可是，那里面，再没了往日里的清澈明亮。

　　“你……走吧，赶快走吧……这里脏，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虽然颓然放开了手，可是贺的那双眼睛却像要把我永远刻在心里一样，违背他的话，紧紧的索住我的每一个动作表情。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总是什么都为我考虑，这个笨蛋……

　　没有理会贺从清醒开始的即紧张又矛盾的冷漠，我继续着清洗、敷药、包扎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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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门外的暗卫回号里张罗一辆宽敞的马车来，我回屋里自顾自的帮贺收拾一些他的东西。

　　“我不走。”

　　看着我在屋里忙活，秦贺以无比淡漠的语气继续阻止我的动作。

　　受不住我的沉默，秦贺咬咬牙仍想要说些狠话以图让我打消带走他的念头。

　　见我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秦贺竟然强撑着要站起身来。

　　“贺！你到底要怎样！”眼疾手快的把马上就栽到地上的贺揽在了怀里，免去了让那些伤口再受摧残。可就这一挣一揽，也让包好的好些伤口渗出血来。

　　“既然，说不动你，我走！”怀里的人已然疼的僵直了身子，却依然执意要从我怀中挣脱出来。

　　怕伤口裂开的更多，不敢太用力禁锢他，只得点了他的黑甜穴，让他晕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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