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红颜》思诺源

27、第二十六章 智取城池

　　程无心虽年轻，但武功高强，用兵如神，十七岁时就屡败契丹，十九岁时更是曾经不费一兵一卒击退了契丹十万大军的侵略。这话题至今仍被人津津乐道。
　　他军纪严明，对将士关爱备至，和将士们同甘共苦，一起吃一起睡，所以他深受将士爱戴，因为他爱穿白袍，骑着白马，所以将士私底下送给他个称号‘白龙战神’。
　　将士们认为没有人能达到程无心的这种境界，他们甚至把他当成了神。
　　可程无心此次来到战场的心情和以往截然不同，以前是抵御契丹的侵略，这次却是要由自己无端挑起战争，侵略他国。
　　程无心怀着复杂的心情在战场巡视了一周之后，才到了营地。
　　将士们知道‘白龙战神’来了，纷纷出帐迎接，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
　　一个老军卒热泪盈眶的说：“程元帅，您来了就好了。”
　　程无心拍拍老军卒的手安慰他，但没有言语。
　　程无心和众将领开会，听取了众人的汇报。他了解到前线的情况，知道对方守城的元帅叫齐获。
　　程无心虽然没有见过齐获，但早有耳闻，齐获六十岁有余，久经沙场，用兵出神入化，更加上对方又新出名大将杨云，据将士讲，此人似乎比齐获更厉害，就是他屡次打败梁军。

　　南方的春天比北方来的早。深夜，降了一场春雨，雨花很轻，好似薄雾，使大地都笼罩在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气中。
　　程无心在帐内来回走着，苦苦思索对敌之策。怎样才能尽量减少人员伤亡呢？该采取什么样的进攻部署呢？他独自一人走出帐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河边，站在河边望着平静的河水发呆。
　　天空中的小雨越下越急，随行的士卒给他披上了一件蓑衣。
　　程无心看着雨滴落在平静的河水表面激起一层层的涟漪，突然灵机一动，击掌高呼：“有办法了！”
　　程无心甩掉蓑衣，开心地冲随行的士卒说：“走！回营。”然后任由雨点打在他的身上，衣衫湿透，也浑然不觉。

　　第二天一大早，程无心写了一封信，交给副将刘延嘱咐说：“想办法把信送上平州城头，然后通知大军做好准备，十五日后进入平州城，二十日内准备进入江平城。”
　　副将刘延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元帅，一脸的狐疑。这可能吗？一封信别人就会把两个城池拱手相让？
　　程无心拍拍刘延的肩，胸有成竹地说：“好兄弟，快去呀！”
　　刘延半信半疑地走了，找了个神箭手，来到平州城下，把信射到城头，回去复命。
　　程无心自此每天不是和将士比试武艺，就是看兵书，一身的悠然自得。
　　虽然大家不明白元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见元帅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神态，大家也就不再多虑。

　　十五天后，果然有前方探子来报，成军撤离了平州。
　　程无心了然一笑，传令：“传令下去，众将士拔营起寨进入平州。进入城内不许伤害一个百姓，不许抢夺百姓一钱一物，否则军法处置！”
　　梁国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平州城。
　　平州陈内一部分百姓随成国军队举家逃离，一部分百姓留了下来。
　　程无心命人在城内张贴了安民告示，告诉百姓不要惊慌，梁军绝不会伤害一个百姓。大军入城内已两天，倒也太平，相安无事。
　　副将刘延实在是忍不住问：“元帅，我如何想也想不明白，您信上究竟写了什么，他们就害怕得乖乖走了？”
　　程无心神秘地笑笑：“天机不可泄漏。去告诉其他副将，我们到街上走走，我请大家喝两杯！”回头走了几步又转回头兴奋地说，“通知大家着便装。”

　　副将和参将都换了便装，陪同程无心走在大街上。
　　程无心仍旧是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尽管这白衣已洗得有些退色，但是依然平整熨贴。
　　天空中又飘起了雨，他们嬉笑着到一个小酒馆避雨，由于人多找了张大一点的桌子坐下。
　　小酒馆同样的古香古色。
　　程无心进到小酒馆，突然想起他就是在‘逢缘’酒肆遇到云天扬，那次喝酒是他记忆当中最痛快的一次。
　　程无心惆怅地想：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云天扬，云天扬……”他心里反复念着，突然念头一闪，莫非就是他？
　　“元帅，喝酒！”副将斟满一碗酒双手捧上，打断了程无心的思绪，他淡淡一笑不再多想。

　　小雨敲打着街道的青石板。
　　程无心和大家喝得正兴起，一阵嘈杂声传来。众人放下酒杯回头观看。
　　一个梁国士兵正和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拉拉扯扯。
　　“你给的酒钱不够，不能把酒拿走。”小男孩稚嫩地说。
　　士兵推开小孩：“去去去，老子就这么多了，剩下酒钱的下回给你。”
　　小孩不放手：“我爹说了概不赊账。”
　　士兵不耐烦地把小孩一把推倒在雨地上，小孩哭了起来。
　　店老板听到哭声奔至店外，见状忙跑过来扶起小男孩，连声道歉：“军爷，对不起。军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士兵撇撇嘴，抱着酒坛就走。
　　程无心默默瞅着火不打一处来，瞟了一眼身边的这几个副将和参将，站起身走到士兵面前，沉着脸冷冷地说：“放回去！”
　　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无心，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放回去！”程无心又说，目露寒光。
　　身边的几个副将和参将一看，坏了！还没见过元帅脸色如此难看。
　　士兵又看了看程无心，被他寒冷的目光冷得一哆嗦，不知为何，腿居然有些打颤，问：“你……是……谁？”
　　副将刘延上来给士兵一个耳光：“狗眼，连元帅都不认识！”
　　士兵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酒坛子也摔烂了，磕磕巴巴地说：“元……元帅恕罪，小人有……有眼不识泰山。”
　　程无心淡淡地说：“不认识我，没关系。”
　　士兵听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只听程无心又厉声说：“不服从军纪，不行！”声音虽低，但这冰冷的声音，把士兵吓得浑身一哆嗦。
　　“你是哪个营的？”程无心面似寒霜。
　　“锐……锐……锐旗营。”士兵紧张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锐旗营是你的营？”程无心转过身寒着脸问一名副将。
　　副将立刻跑过来，在雨地里跪下：“回元帅，是末将的营。”
　　“你说该怎么处置？” 程无心问副将。
　　“……”副将已出了一头的冷汗。
　　士兵连连磕头：“元帅饶命，元帅饶命，小人下次不敢了。”
　　程无心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人，说：“违反军纪，罪无可赦，念你情节不是太恶略，罪不至死，打你一百军棍，赶出军营，永不录用。”又对副将说，“你治军不严，责你二十军棍，可有异议？”
　　副将连说：“是，是，元帅责罚的是，末将毫无怨言。”
　　程无心又走到酒老板面前，放下一定银两，微微颔首说道：“店家，对不起。”言罢转身拂袖而去。
　　只剩下一群人站在雨里呆呆的看着他们的元帅，地上跪着的二人不停地擦着额头，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经历酒馆不愉快的事件后，程无心回营就开始整顿军纪。三天之后，探子又来报，成国军队已撤离江平，大军向江平进发。
　　程无心手下的将士更是佩服他们料事如神的元帅，佩服的五体投地。
　　梁王收到奏章，知道不废一兵一卒取得两个城池后，龙心大悦，下旨程无心趁胜追击，再夺城池，然后一头扎在后宫里，整日留恋在李芷兰身边，饮酒作乐。
　　程无心接到圣旨，苦不堪言。他这两个城池得来的毫不费力，全是因为占了地理优势的原因。
　　只因那天下雨，他看到河水，才突然想到，梁国在成国的上游，地势高。而平州和江平皆是依河而建，地势较低。梁国只需要在本国境内，河的上游建一个坝，蓄满一定的水，放出来，那两城也就不攻自破。
　　他算定了，成国国君爱民如子，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损了兵将，又淹死了百姓，还丢了城池。所以成国一定会撤出两城，以减少生灵涂炭。
　　程无心还在信上向成国元帅齐获再三保证，进入两城后，不会伤害一个老百姓。所以这两个城池完全是因为占尽了地利，得来的不费吹灰之力。
　　这个办法他不想对别人说出来，怕到时候万一有节度使作乱，动不动就来个水淹两城，那老百姓岂不是遭殃？他决定占领了城池后，需想个泄洪的办法，以保今后的百姓太平。
　　程无心这次沿途一路走来，看到土地荒芜，遍地哀鸿，百姓流离失所，连年增加的苛税重赋，让百姓苦不堪言。他责问自己：身为朝廷重臣不能为百姓造福，有何颜面面对天下苍生？
　　程无心更清楚国家连年争战，许多将士东征西战，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回过家和家人团聚，再这样下去，只怕军心也会动摇。
　　他决定一定要找机会禀明圣上，使其放弃攻打成国的想法，而且他一直所担心的事也发生了，成、离二国已经结盟，两国联合对付梁国。
　　程无心正思量着，探子来报：“报告元帅，成国元帅齐获暴毙。”
　　“啊？”程无心一惊。
　　这时，副将也听闻消息，纷纷赶过来：“元帅，成国主帅身亡，现在城内无主，不如趁机攻打，一鼓作气再攻下几座城池。”
　　程无心无心趁人之危，更不想挑起战争，下令：“全军为齐获齐老元帅默哀送行。一个月内没我指令，不得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