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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赤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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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妨频笑粲,禁苑春归晚。同醉与闲平,诗随羯鼓成。何妨频笑粲,禁苑春归晚。同醉与闲平,诗随羯鼓成。”——李煜《子夜歌》
当绯苑困倦地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身边的人已经睁开眼睛,用黑色的眸注视着
她。“殿下?”魔王将眼睛挪回到身居的房间,轻声说:“戮远家吗?”绯苑点点头。“你是
什么时候来这的?”“三天前。”魔王皱了皱眉,犀利的眼睛捕捉到了女子眼睛下的一片暗
灰,值得吗?“对了,我去叫戮远先生来。”绯苑慌忙起身,为了躲避自己的内心吗?侧头看
着红色的裙摆消失在青绿色的走廊中,魔王微微舒气。
“殿下,急着回魔居去吗?”戮远依旧保持温和的言语。“我不在的这几天,那帮家伙还不知
道又干了些什么好事呢!”魔王边说边喝下药剂,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这几天辛苦你
了。”“哪里,”戮远说,“我只是帮着打理了点杂事,一直都是绯苑小姐没日没夜的照顾
您。”狡黠的戮远轻易地瞄到魔王被药剂映得发亮的眼睛在他提到“绯苑”二字时轻微的颤
动,然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凭着我行我素的性格,魔王还是在转天回到了魔居,绯苑还在担心魔王殿下的身体吃不消,结
果刚回到魔居,魔王又自顾自的投入到了国事之中。可怜戮远不得不告别自己的“雅居”,随
同魔王处理起国家要务。绯苑只是个女人,但每次相遇时总能在他们两个人眼睛中看到一种名
为无奈的神情。
早上,绯苑依照惯例来为魔王送早餐。阳光透过大落地窗肆无忌惮的在这个以黑色为主调的房
间里流窜。青年坐在没有阳光泄露下来的窗前,依旧对外凝视。绯苑轻手轻脚地将早餐放在桌
上。魔王今天没有披着黑云般的长斗篷,黑发在阳光下发着冷光。在他黑色的上衣上烙下一道
金道的旁边的架子。目光上移,绯苑看到了架子的所有者。
一只通身火红的鸢鸟正在阳光下惬意的梳理自己的翎毛,金色的喙摩挲着火红的羽毛迸发出点
点金光,尾端的金色珠子点缀在下垂的尾羽上。就算说是和传说中的凤凰相媲美也不为过。
“既然来了干嘛不说话?”声音从椅子中传来。绯苑赶忙收回目光。发话的人已经从椅子上起
身踱到她面前,身后的鸢鸟见主人有了动作便扑零零地飞到他肩头,长尾巴搭在主人背后。
“这鸟……是你的吗?”魔王扭头看了看肩上的动物:“不是。这鸟是使者带回来的。我虽然
每天喂养它却不是他的主人。”“为什么?”“此鸟名为‘绯鸢’,是一种难得的珍禽,因为
全身火一般的羽毛而得名。”绯鸢用黑豆般的眼睛看着绯苑。“传言,当一个人喝了滴有绯鸢
血液的酒就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自己。当然那是在真心的条件下……”魔王让小鸟站在自
己的手背上,“若是出于金钱、权利等等邪恶的目的,酒就会变成剧毒,见血封喉。”绯苑看
着这火球般的小东西嘴角无法抑制的上弯,这些细微的动作皆被细心的王者捕捉到了。“既然
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呃,啊?!”绯苑终于把神思抽了回来,“这么珍贵的鸟送给我好
吗?”“它挺喜欢你的,况且……”绯鸢跳到绯苑手上歪着头打量她,“你们两个人都叫绯苑
(鸢)嘛。”“真的?”“反正我很忙没有时间照顾他,你就替我照顾好了。”
金色的架子摆在了绯苑床头,红色的绯鸢鸟的嗓子里蹦出甜美的音节,让绯苑有一丝的恍惚。
似乎这种感觉在对上他深潭般的眼眸时也能感应得到。
在少女迷思般的梦幻中,生活一般会过得很平静。所谓“一般”也就是接下来生活不一般的突
变。
晨露很轻,辽阔的魔鬼之城上空飘过一丝琴音。声音起伏波荡,时如山岭高峻,时如碧波波
荡。略带芳香的清风将声音的方向指示出来。魔居空落的庭院。依旧是一身灰袍的谋相大人戮
远将琴骨枕在膝上,双手在空灵的银弦间拨弄自如。幻听般的声音便从指尖流淌出来。“你还
真是清闲呢。”黑袍夹杂着王者的寒气吹起伏在草露间的灰色长袖。“殿下,工作之余偶尔娱
乐一下也是有好处的。”戮远不紧不慢的答道。“最近有没有妖国那边的动向?”青年的声音
变得有些低沉。琴声也不自然的戛然而止,戮远按住发出颤音的银弦。“还没有,殿下似乎很
在意。”“边境那旁已经连续几年不得安宁了,妖王那老鬼在搞什么?”一片樱花瓣停落在若
即若离的弦间,戮远阖上眼睛。魔王离去,只留下他一人独自坐在院落中。风过,樱花瓣从琴
弦上翻滚着飘出好远,落入水中激起一抹散碎的涟漪。警觉的神情从灰袍谋士眼中闪过。
连续几天一直做着奇奇怪怪的梦,好像多与战争和杀戮有关系。难道自己前世是个骁勇善战的
武将吗?为魔王沏茶的功夫,绯苑又开始浮想联翩。魔王自从早上回来后就不多说一句话,脸
色也严峻得吓人,告诫一切他身边的人不要招惹他。而绯苑似乎是个特例。“绯苑。”
“嗯?”“这几天不要独自外出。”“为什么?”“这股杀气,太重了。”杀气吗?绯苑朝天
花板翻了下眼睛,你是在说自己吗?
“殿下。”门外传来戮远的声音,绯苑赶忙把门打开。“什么事?”魔王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是妖国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