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惊心》梦灵忆雪

37、宜晴

　　初十的时候我，北堂，和四爷出去逛庙会，这时的庙会还是挺热闹的，上到吃的，糖葫芦，面茶，皮糖，饺子，面条，炸豆腐，等等，下到玩的，泥人，风车，套环，射箭，杂耍，等等……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最累的应该是那些个侍卫，生怕我们受一点伤害，我心话说了：“人生在世哪有不受伤的？”不过还是任由他们去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找了一家北堂开的馆子，要了几道好菜，但是就是没有酒的影子，大概大家都喝怕了吧？听说四爷那天回去头也疼了半天！

　　气氛自然是惯例的尴尬，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叫小二上了一壶酒，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笑着说：“为了庆祝澈的病好了，大家就喝一点酒助兴吧？”北堂和四爷不好博我的面子就举起了杯子喝了一杯。

　　我坐下以后他们又冷场了。只是他们由刚才的谁也不说话变成了一杯一杯的灌酒，他俩好像在拼酒一样，四爷和一杯，北堂紧接着喝一杯，一点也不停，我看着他俩一杯一杯的喝，有点心慌了，万一他俩闹起来怎么办？

　　就拦下他们的酒杯说：“喝酒有什么意思？”北堂有些醉醺醺的看着我坏坏的一笑说：“我倒是有个好地方，只是不知道某些人敢不敢去！”我疑惑的看着北堂他又要干什么？四爷听了他这话显示不屑的一笑。北堂吩咐李顺进来，小声的和他说了两句，不一会李顺就送来了一套衣服，我疑惑的看北堂，他让李顺带我去了隔壁的一个房间，换上衣服。

　　我打开衣服一看是一套男装，纯白色的上好布料做成的衣服自然也是非常的好看，虽然不知道北堂要干什么，但是还是换上了衣服，不是没有扮男装的经验所以衣服穿的也格外的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听李顺说：“少夫人把头发弄一弄吧？”我看着自己女式的头发穿着男人的衣服倒真是不伦不类。随即把散在背后的头发梳了一个辫子，带上李顺给我的帽子，向镜子了一照倒也真是玉树临风。

　　然后回到了刚刚吃饭的雅间，四爷看见了我倒是没什么表情，北堂则是说：“走吧！”我才如梦初醒的明白了他要去什么地方，不由得低声斥道：“澈，你又胡闹什么？那种地方怎么是四贝勒去的了的！”

　　可是四爷却站了起来，说：“我到要看看北堂公子说的好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看着四爷的冷笑，明摆着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无奈他们两个的执意之下，我也只好默不作声的跟着他们走！

　　马车上坐了没一会就到了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和一个京城里最红的妓院——宜晴苑。

　　下了车四爷冷着一张脸，嘴角微微翘起轻哼一声说：“这就是北堂公子说的好地方？”我听了自是非常不好意思，毕竟妓院这地方以前总是想着什么时候能看看，可这回真的让我来看，心里还真的不是很舒服！

　　低着头和北堂四爷他们进了宜晴苑，才知道这里并不是北堂开的，我心里就更打鼓了，没事不在自己的地盘呆着，跑到这里干什么？后来我们三个找了一个雅间，坐了下来，高福和李顺在外面等着，外面歌舞生平可是雅间里却是一片寂静，时不时的还能听见有的妓女说一些□□的词语。

　　我挺多了倒也不以为然了，然后悄悄的问北堂：“没事来这里干什么？”这时外面就来了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老鸨，后面还跟着一群姑娘，不用猜就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些姑娘本来还规规矩矩的站在老鸨后面，然后就听老鸨一声令下冲着我们就过来了，我被围上了三个，北堂那边也不少，有三个，四爷那边只有两个，大概是因为四爷进来就没笑过，有点让人害怕吧？

　　我厌恶的推着周围的人，冲北堂使眼色，北堂也冷冷的冲老鸨说：“这就是我让你找的人么？”那老鸨陪笑的说：“宜晴姑娘今天不方便见客，北堂公子要是不满意那就再换人过来呗。”然后就喝令那些姑娘出去了。

　　老鸨正要再叫人，就听北堂道：“今天我就见宜晴！”我笑了笑暧昧的凑过去说：“常客啊？”他瞪了我一眼没说话，我被他这么一瞪，倒是老实了，不再说话。

　　那老鸨样子倒是十分的为难，支支吾吾的说：“宜晴姑娘，现在在见客，恐怕不方便！”我倒是好奇了，问道：“见什么客？”北堂眼神一凛，沉声道：“可是我得罪不起的？”老鸨点点头，谄媚的笑着说：“要不然叫晓春姑娘来，可行？”

　　北堂不作声，看了一眼四爷说：“我们这里倒也有一位大人物，听听他的意见吧！”四爷应该是有点醉，但是还是保持着冷静，道：“不知道这位宜晴姑娘见的是什么人？”老鸨慢慢道上：“八阿哥。”

　　这时倒是比刚刚更冷场，四爷，八爷，九爷，十阿哥，北堂，我，大家都坐在一个雅间里面面相觑，我低着头不说话，八爷开了口：“没想到四哥也非常欣赏宜晴姑娘的歌舞！”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然后我就说：“那个宜晴姑娘呢？我怎么没见到？我一直都想见见她！”算了，把脏水往自己的身上泼吧！八爷变了变脸色，四爷直盯盯的看着我，北堂冷着脸看我。

　　九爷拍了拍手把老鸨叫进来，说：“把宜晴叫进来。”

　　不过一会，就有一个一身淡绿，长得非常清秀的女子进了屋子里来，仔细看看长的真的很漂亮，丹凤眼，樱桃口，细长的眉毛，细嫩的皮肤，就是个美人！只是沦落风尘可惜了！她淡淡的笑着，低着头。

　　八爷开口说：“既然大家都想见识一下宜晴姑娘的歌舞，就请宜晴姑娘弹一曲，让我们饱饱耳福！”我也好奇的点头。

　　这时宜晴身边的贴身丫环把一个古筝抱来放在另一张桌子上，然后她自己就步步生莲的走过去，迈着小小的莲花步，但是走的却很快。然后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先用手拨了拨琴弦，一气呵成了一首非常优美的曲子，大家忙拍手。

　　于是我好奇的问道：“这时什么曲子？真好听！”她嫣然一笑说：“回公子的话，这时宜晴自己写的，难登大雅之堂。让各位见笑了！”八爷则是微笑着点点头，四爷自己喝上了酒，北堂则是颇有玩味的盯着她。

　　这老十好死不死的说：“凌公子也去弹一首吧！我倒想听听你们谁弹的好！”我忙摇头说：“肯定不如宜晴姑娘的！还是不献丑了！”北堂轻叹一声说：“上去弹一首吧！别让人说我们没有待客之道！”我瞪着他，无奈只好上去。

　　想了想，除了《吟香》还有什么歌是能体现古筝最好的曲子，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琵琶语》，当初听着歌的时候是看电影的时候听见的，后来找了好久才找到！

　　于是弹了一首《琵琶语》，这首歌之弹不唱，倒能充分的体现琴艺如何，谈完以后屋里仍有袅袅余音。只见北堂笑着，四爷八爷盯着我，连那个宜晴姑娘也是面色微红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回到了座位上，北堂悄悄的和我说：“盗用别人的劳动成果啊！”我没看他回道：“你不是也经常这么做么？”他呵呵一笑不再言语。

　　后来那宜晴宛然一笑开了口说：“不知道公子弹的是什么曲子？倒是没听过。”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其实这都是我师父留下的，我和澈——北堂公子也只是照着弹而已。”然后推了推北堂，他忙道是。

　　那宜晴就红着脸说：“凌公子真是好福气，有那么雅的师父！”我点点头笑着说：“家师以前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后来习武练琴，学书外交，才在当地获名的。只是膝下只有我和北堂公子两个徒弟而已。”

　　北堂信口开河道：“家师自幼收留我和……我们，所以，我们大部分都是跟着师父学的，我那师父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惯古今，学满中西……”他还要继续往下说，我变插了话问道：“不知道宜晴姑娘的琴是跟谁学的！？”再让他往下编我恐怕都不记得了，万一以后他们几个‘尊贵’的皇子在康熙面前大吹特吹，那我岂不是惨了？

　　宜晴笑着说：“是江南的坞师父教的，不知道凌公子认不认识？”我一听坞师父？就激动的站起来问道：“可是坞思道？”她惊讶的点点头说：“家师的名字正是坞思道。凌公子认识他？”我听了忙摇头说：“不认识，听说过而已，不知道贵师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摇头说：“家师行踪不定，只是每年来看奴婢一次，算算日子，三月初就要来了！”我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我们一行人又喝了点酒，看了会歌舞，天色已经黑透了，于是决定告辞。临别的时候八爷对我和北堂说：“听北堂公子和慕容小姐刚刚说贵师父既然知晓这么多事情想必二位也差不了，皇阿玛也是极为爱惜人才的，不知北堂公子可知现在朝廷的局势？”北堂了然一笑说：“我本不想参与什么党派之争的，只是混口饭吃罢了。”

　　八爷也没多说，只是让北堂好好想想。北堂则是等八爷走了以后笑道：“看见了吧？党派之争！所以要找也要找最后胜利的！”我看着他眼里满是阴云，便说：“朝廷之事你不要想的太简单。”随后自己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四爷开口问道：“坞思道，你可认识？算是文人雅士么？”然后就听北堂娓娓道：“他是个清雅之士，平日喜欢下棋谈经，有时也欣赏四处景色，最重要的是，他——能看的透朝堂之事。”四爷眼里出现了一点波澜，淡淡的说：“是么？”

　　果然，坞思道是这么结识上的四爷，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无形之中也在推动着历史，无论史书上是怎么写坞思道这个人的，但是终究是遇上了！没办法逃的！看来又要在京城留一段日子了！

　　只是不知道在这段峥嵘的岁月中，我和北堂，年羹尧又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辅助？还是影响？摇摇头逼着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吧！

　　回到了四爷的府中，我和北堂在琴瑟轩的院里站了一会，他先道：“可能走不了，我答应了康熙要在宫里留一个月，可是现在坞思道……”他没说完，我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我知道，没关系啊！其实京城也很好玩的！坞思道，他是笼络还是——”他点点头，道：“笼络，我总不能反去帮八爷党的人，注定会输的事情我不会去做！”然后就回去了，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看月亮。

　　今夜的月亮好像比上次的圆了很多，大概是因为人圆了吧？历史上的人物，不差几个就要到齐了，党派之争免不了了，局势更加的混乱了。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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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某灵很勤奋，大晚上写文……
希望大家多多提宝贵意见，感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