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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尴尬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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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叹息之后,霍延川快步追上白衣少女,并不自在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没想到,女生却像见了鬼一般,惊恐地望着他,更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于是霍延川面色越加冷青,正想开口辩解,那女生却哆哆嗦嗦地用一嗓子娃娃音说:“ 哥哥,我,我不就是刚刚留了点口水,擦了下眼角,在树下刚睡醒,额,还做了个梦被你发现了吗?你不用追上来嘲笑我吧?”
要不要说得那么仔细啊,霍延川一阵无语,半分恼怒地说:“我还没有那么无聊,要跟上来嘲笑你!我,是想提醒你,你的,那个来了,有流出来。”说完,霍延川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很诡异,很罕见。
女孩不解地眨着大眼睛。霍延川发现,她是典型的鹅蛋脸,皮肤很细腻,花生牛奶般的肤色。双目狭长,眼角微微上翘,眼皮双得自然出尘,尤其衬托着那双眸子清澈水灵,看得他微微失神。然女孩软绵绵的话语打断了他的观察:“我的什么来了,是哥哥你吗?”说完,还很疑惑地皱了皱黛青色的蛾眉。
霍延川气的想要喷火,他忍着满身臭汗和蚊虫的叮咬来好心提醒她,却听她在这瞎扯,居然说“那个”是他!看她一双浅棕色的眸子极其清澈,直勾勾地望着他,顾盼生辉,更带着小巧的鼻子,不点而红的樱唇,眼角边的泪痕还是平添了一种我见犹怜的韵味,可是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不靠谱呢?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让他说出那两个字?
霍延川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微微皱眉,用冷硬的口气说:“就是你们女生每个月总有几天来的东西,懂了吗?”
但是女孩还是无辜地摇了摇头。霍延川如中了蛊一般耐着心思,许是此时就已不忍拒绝。他弯下腰靠近她的耳朵说:“我说,月经,你不会还装不知道吧?再不知道就看看你裙子后面。”
女孩听了,拽过裙子一看,吓得面色发白。她颤抖着问:“ 哥,哥哥,我怎么了,为什么会,会流血,我是要死了吗?”霍延川心想怎么就好死不死撞见女生来月经了呢?还是第一次!
他满头黑线,别过头去,无奈道:“死不了,你只是来月经了。”
女孩就像个好奇宝宝,又追着问:“月经是什么?”
霍延川瞪着她,恨不得能用眼神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然后一字一顿地说:“ 不懂就回去问你妈,现在要紧的是想想怎么回去,你不想被所有人看见吧?”
但是女孩听见妈妈这个词的时候明显地寒颤了一下,霍延川想着看她脸上的泪痕,想她该不会是被赶出来的吧?还有,想他堂堂G市理科状元,该不会要沦落到给一个小女孩上生理课吧?
霍延川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女孩,说:“你别怕,先用这个围上,我送你回家。”
女孩接住,哆哆嗦嗦地将下半身的裙子围了起来,脸蛋不好意思地红了起来,霍延川轻笑,才知道害臊!
于是,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女孩的家开去。
车子在和畔小区门口停下,霍延川发现,女孩望着大门的眼神有一丝难掩的渴望,但更多的是一种望而却步的胆怯,难道这就是她满脸泪痕地跑到校园里睡觉,抑或是哭得睡着了的原因?但深层次的缘由,他并不想了解。因为他天生就不是那种会关心人,怜悯人的性格。
女孩转过脸来,感激地说:“ 哥哥,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叫沈熙绵,沈阳的沈,熙熙攘攘的熙,绵延不绝的绵,小名叫绵绵,你可以这样叫我,今年12岁,开学上初一,我家住…… ”
“打住,我不是调查户口的。”霍延川一脸阴沉地说。
“哦!”绵绵识相地闭上了嘴巴,忽然又抬起头说:“哥哥,这条毛巾我怎么还你啊?虽然你是知道我住在哪儿了,可是我家不是太方便让你去,现在又没钱给你买条新的,怎么办啊……”
霍延川的耐心被磨得消失殆尽,他嘴角抽了抽,机械地说:“你觉得这条毛巾被你这样用了之后,我还能要吗?呵,你家为什么不方便我去,怕我去提亲啊?”
绵绵闻言,自言自语地说:“也对啊,那个,哥哥,如果你要来提亲,可不可以事先跟我说一声啊?呵呵!”
霍延川无语地抽身就走,心想我怎么遇到这么一个奇葩,真是天使面孔,笨蛋脑袋,缺根筋,慢半拍,一口娃娃音,倒真当得起“绵绵”这个名字。
身后的绵绵从自己的世界里醒悟过来,大声冲着霍延川的背影喊道:“哥哥,谢谢你,长大了我会报答你的!”
霍延川听着,无言地遐想,什么报答,以身相许吗?
从那之后,霍延川经常想起那个满嗓子绵羊音的女孩,想着她那副囧样,想着她那清澈的眼神,想着她那些把他雷得外焦里嫩的话语,更想着她那个说要报答她的承诺,希望她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随口敷衍,因为他真的有些期待。
此后,他见到每个女生都会不自觉地将其与绵绵比较,却再也找不到像她那样的极品女孩。这难不成是被她吸引了?也许吧,想想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她能用只言片语把他的冰山脸轻易击垮,让他感受到真正的喜怒哀乐。霍延川想她应该也会不时地想起他这个哥哥吧,就像他总会不自觉地咀嚼她的名字,沈熙绵,沈熙绵,绵绵,绵绵……
殊不知每次绵绵却总是在噩梦里见到他,每次都吓得哭着醒过来,每次记忆也像噩梦一般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