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夏洛克的到来 ...
-
妮可昏厥了。
等她醒来时，是在纽约医院里，睁开眼，刺鼻的消毒水味无时不刻都在贯穿她的鼻孔，妮可转过头，史密斯先生背对着她站在窗边打电话，他的声音很大，似乎在和人吵闹着什么，但妮可听不清楚，她想坐起来好好听听史密斯在谈什么，但她浑身无劲。
胳膊被人按住，妮可转过脸，是护士，她悉心换了一瓶液体，微笑冲妮可点头，护士细微的动作引起史密斯注意，史密斯转过身，走向妮可。
“你现在在休息期间。”史密斯附向她耳畔道，妮可皱起眉，她的听觉似乎出了问题，只依稀听到史密斯说的几个简单发音，其他什么都听不清楚。
史密斯熟练在手机上打出一句话递给妮可：你现在是休息期间。
妮可回：我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史密斯无法隐瞒，只有回：是的，化学池里有刺激听觉味觉的特殊药水，你的听力暂时下降，但休息好会完全恢复的！
妮可回：米特是不是死了？
史密斯接过手机时，一阵黯然，他没有再回答妮可，只是轻轻点头。
“拼图杀手的案子你不要再参与了。”
即使妮可听不清楚史密斯在说什么，但从他无奈的语气和眼神中，妮可还是清楚了这场凶杀案最后的局面。
史密斯走后，妮可在床上百无聊赖发呆，她仔细回想和米特在矿洞里发生的一切，最可笑的是你和凶手在整场凶杀案里盘旋，你的生命也几次濒临死亡，但你没有看清凶手的脸，甚至连他长什么样，身高多少，体重多少，年龄多少，一无所知！
妮可第一次感到颓败！那些鲜活的生命在她眼前白白流逝，她想报仇将凶手绳之于法，上司却告诫她不可再触碰这件案子。
妮可抓紧被褥，指甲掐入肉里都不曾发觉。
良久之后，她趁自己对这件事阴影至深，赶紧写进笔记本里。
妮可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里频频有护士进门喂药输液，输的也是一些青霉素抗感染抗病毒，她甚至能背熟药瓶背后的说明书。
这三天，完全可以用“足不出户”来形容妮可的全部生活，她就像被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好吃好喝的送进病房，她的听力也逐渐恢复，而除了医生护士，警察局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她，甚至史密斯先生也不再来了。
可三天后，病房出现一个奇怪的男人。
之所以说奇怪，是男人走进屋里，没有一句客套话，熟稔坐在妮可床对面，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那表情像极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你是谁？”妮可问道。男人非常奇怪，波浪般的卷发，穿着西服有些不修边幅，但袖口出奇干净，从进门开始，男人的眼睛始终没离开她的目光，好像想彻头彻尾将她从外到里观察清楚，男人的眼睛盯着床梁，匪夷所思的态度让他由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可静谧审视般的呼吸又像已经有千言万语灌进了妮可的脑子里。
“夏洛克福尔摩斯。”夏洛克简明扼要回答，挑挑眉，“煎蛋好吃吗？”
“你怎么…”妮可将最后两个字吞了回去，“医院只有甜甜圈，燕麦片，这个煎蛋是我托护工在医院对面买的。”
“可是医院对面没有卖煎蛋的。”
“喂，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
“并且这医院也没有护工。”夏洛克很老实戳穿她的谎言。
“早上三明治好吃吗？”
“？”夏洛克不明所以。
“摔倒的时候姿势有些不美丽，膝盖还有些灰没拍掉。”妮可的眼神扫了眼夏洛克的膝盖，轻笑道，“以后多关照下房东阿姨。”
“所以，你们已经开始愉快聊天了吗？”门外，站着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男人，他提着星巴克手提袋走到夏洛克面前，递出奶茶，“还以为你不习惯奶精味浓重的饮料呢。”
夏洛克的下巴向妮可扬了扬：“是给她的，我只喝7％的咖啡。”
妮可狐疑看着他，她不太喜欢接受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饮料，不过眼前这男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如果没记错，史密斯先生曾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过才华横溢的夏洛克。
“你是约翰华生。”妮可接过奶茶，草莓味的，她恰好喜欢这个味道的奶茶，尤其是著名品牌星巴克的，转脸一看，夏洛克喝着7％咖啡因的饮料，眼睛直接注视着她，妮可的食指指了指夏洛克，“你是侦探。”
客套话之后，夏洛克开始了正规的询问：“史密斯在案例室帮我找资料，没人知道我来了这里，妮可，你可以放心告诉我，凶手是什么样子的。”
“我没有看清凶手，他在警察局，等我发现时消失了。”
“消失？”华生突兀开口，见夏洛克和妮可两人非常有默契看着他，他大叫“sorry，可是我认为一个正常人不会消失。”
“致幻剂药阿密曲替林。”夏洛克开始冷静分析，“这种药美国最初用来治疗严重抑郁症，它的味道非常香，是黑色小粉，吸食会产生幻觉。”
“对，我想起来了，我在办公室里发现角落有被戳穿的洞口，洞口边缘有充斥着香味的黑色粉末。”
“然后呢？你还看见什么了？”夏洛克紧接着继续询问下去。
妮可皱紧眉头：“然后就是关于游戏了，凶手的游戏规则和前面几起案子一样，甚至录音机里声音和约翰生前一模一样，可游戏实质明显和以前不一样，准确来说这几件案子里，凶手每一次的游戏创意都和约翰生前不一样！”
“所以你怀疑是否约翰复活了？”夏洛克问道，然后向华生点头，“用下你的手机。”
夏洛克打开华生的手机，播放里面MP3,里面传来滋滋电流声，然后是约翰本人的声音，夏洛克回放几秒停住，然后继续播放，最后向妮可示意：“你听出什么没？”
“没有。”妮可无可奈何。
“声音经过处理，凶手截出约翰生前游戏闯关录音机每一个音节，然后将整句话重新归纳编辑，所以你以为这是约翰说出的话，实际上是经过处理之后的声音。”夏洛克推断非常有理，完全解答了妮可全部疑惑。
将手机还给华生后，夏洛克继续审问：“妮可，你杀过人没有？”
“什么？”妮可惊悚抬头，无法相信夏洛克一本正经的脸下居然潜藏这么变态嗜人的心理，“我没有杀人！不仅是人，就算小猫小狗我也没有伤害过！”
“那凶手为什么找你？”夏洛克舒服躺在椅子上，享受阳光照下来的那一刻，这是他第一次和受害者面对面聊了这么久，以往没有受害者只有死者，这种聊天方式让他忽然有些不舒畅，换了个坐姿，他瞥眼看见妮可垂下头。
“我没有杀过人，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也许你并不是没有，而是忘记了。”夏洛克毫不惋惜戳破她，“档案上显示了你患有健忘症。也许你应该去精神病院咨询下，你并非轻微健忘症，而是重症，全然忘记了自己曾杀过人。”
“我没有杀人！”妮可大声咆哮，从床上站起来，她讨厌夏洛克的咄咄逼人，做为侦探这样直言不讳审判，只能说明他想找出自己弱点，上帝见证，妮可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一个人！
她是那么善良无辜，和她一起上学的同学老师都这样评价她。
美丽知性大方，如果真有缺点，就是不自量力，明明患有健忘症，却妄想成为纽约警察。
除此之外，她的人生没有任何污点！
夏洛克没有被她的咆哮震慑住，只是轻轻拉了拉衣领，走向门边，轻微的话语飘到她耳朵里：“我会找出你杀人的证据，即便这和竖锯杀手门徒没有任何关系。”
门被轻轻关上，只留下华生一人尴尬站在那里。
“对不起，夏洛克他有些固执。”华生指了指脑子，他并不否认夏洛克此刻激将法有用，但在这个时段他不应该这样残忍对待一个住院病人。
妮可拔掉手背上的输液器，披上外套，头也不抬的说：“我准备好出院了，一起回警察局吧。”
史密斯对于妮可的到来有些震惊，他本意想让妮可在医院多住几天，这段时间他也没少被上司催促，拼图杀手的死亡已经浸蚀到警察局，再这样发展下去，纽约警察在民众面前再无威力。
“史密斯先生，我回来了！”妮可非常虔诚地说，“让我继续帮您受理这件案子吧！”
史密斯面露尴尬：“上级通知，你不能再参与了，这个案子完全交给我处理！”
说完，夏洛克和华生也走到了他面前，史密斯连忙侧身介绍：“这位正是英国伦敦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旁边这位则是约翰华生医生。”
“已经见过了，如果只靠嘴皮子，侦探这位置可真容易上任。”妮可头也不抬冷哼一声。
介绍完后，史密斯让夏洛克和华生进自己办公室谈案件分析，唯独将妮可关在门外，还好妮可有钥匙，她大方独自走进来，关掉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再将电脑下枕着一本笔记本抽出来，走向史密斯。
“先生，我这里有案件分析，和短信给您发的不一样，本子上面记载的更加详细！不过第三件案子还没写完就…”妮可欲言又止，史密斯倒吸一口冷气，他也明白妮可想说什么，第三件案子还没写完她就被凶手绑架了，妮可是继托尼斯塔克之后的第二个活着的受害者，她的资料报告与见解比前者更加详细。
只是上级的通知…
“抱歉，妮可，资料就留下吧，你先回去。”
妮可非常黯然垂下头，喃喃道：“真的不能让我再参与了吗？”
“对了妮可！”史密斯叫住黯然神伤的妮可，妮可欣喜回过头应答。
“路上小心，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史密斯抽出办公桌抽屉，拿出一盒崭新包装盒拆开，掏出里面的苹果9递给妮可，“上面有情报厅装置的GPRS定位系统，你回去就用这部手机吧，记得一定多加小心！”
妮可失望接过手机，打开一看，屏幕亮晃晃的，还没激活呢。
离开警察局，妮可走到附近售卖手机卡的店铺里，忙活半小时，找了张最容易记住的电话卡，再在店铺里激活了苹果手机，将电话卡安装上去。
回家路上，她小心翼翼储存警察局里同事的电话号码。
大功快要告成了！妮可长长松了口气，打开网络连接，登上MSN邮箱，有封未知来信，她看到后，呼吸一紧，滞留在路边。
【你好，艾温斯妮可，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在过去的20年里，你引以为豪的侦探天赋一直没有得到过重视，而你苦苦追寻的“拼图游戏”凶手却一直逍遥法外，你尝试着搜寻蛛丝马迹，却屡屡以失败告终。你颓废过，失望过，凶手却无时不刻在你周围转悠，你却无能为力，你绝望吗？
现在我跟你玩一场生死追逐的游戏，我会在一年内杀死48个人，也就是平均一个月杀死四个人，一周杀死一个人，换句话说，每一周都会有一个人因你死去。这些人可能是公务员，警察，邮寄员，公司老板……而你，妮可，你准备好了吗？一年之后，若你的侦探天赋无法得到它应有作用，那么我会以你的死来祭典那48个人，相反，若我被你抓住，则甘愿接受处罚。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你我两个人的命就掌握在你手中！
生或者死，由你选择。】
原来凶手，从未想过放过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夏洛克的到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