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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蠢蠢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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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李渊建大唐,立长子李建成为太子,次子李世民为秦王,三子李元吉为齐王。
魏征与李文静对弈。
“你赌谁赢?”李文静笑问。他说的赢是一盘棋,却不是眼前的这一局,而是这天下的棋局。
“秦王。”魏征答。
“这么巧,我赌的也是秦王。”李文静眯起眼,笑的妖媚。
魏征手一抖,期错一步。
“秦王,是个仁君。”魏征没有悔棋,而是将手收到袖子中。
“不错。但,仁君的身边,一定会有一个名垂天下的谋士。”刘文静移动棋子,吃了魏征几个黑子,“你说,是你,还会是我?”
魏征垂下眸,“也许,谁都不是呢?”
“不,我们两人中,一定会有一个。”刘文静气定神闲的看着魏征。他是聪明人,魏征也是,他看得清这天下局势,魏征自然也一样,在他眼里,第一谋士的位置,除了魏征,谁都不是对手。所以他问:“若是要秦王选,你认为他会选谁?”
魏征抬头,看着刘文静。四目相对,这是一场文人间的无声较量。魏征首先移开了眼,他不敢直视眼前的男子。
刘文静笑了,“看来,你已经有了答案。”
魏征双眉紧皱,沉默了许久。终于,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他会选你,文静。”
门开门关,一盘棋,没有结局,却有人先弃了局。
刘文静保持着完美的笑:上扬的嘴角,下弯的双眉。如果有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赞一声美男子。
“魏征。”
刘文静笑的越发妖冶。
“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
“啪!”一滴水珠打湿了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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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李世民追上魏征,“先生为什么要走?”
魏征没有回头,他的肩上背着一个朴素的小包袱,好像这包袱里就是他的一切。
风渐渐紧了起来,乌云翻滚。
“先生!”李世民又叫了一声,“留下来吧先生!”
“轰隆——”一声惊雷惊动万物,却没有惊动对峙的二人。
不过几丈的距离,似乎成了一个鸿沟,李世民迟迟不敢上前,只能看着那男人的背影。
“先生留下来吧,和我们一起,和刘先生我们一起……我们……”李世民不敢说出后面的那一句话——抢回天下!
魏征笑出了声,他摇着头抿嘴笑着:“哼哼……哼……哼哼哼哼……”最后那笑声变成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先生?”
“秦王。”魏征笑够了,又恢复为平静。他的衣袖在风中舞动,他猛地回头,发丝飞扬,“秦王是要篡位吗!”魏征双眼通红,“那恕微臣不能与之为伍!”
“我……”李世民心慌了。篡位?杀兄?叛乱?这是身为君子的李世民最不愿去想象的东西。这也正是他迟迟没有动作的原因。
李世民是当之无愧的仁君,他不可以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污点。
魏征笑了。
“秦王,微臣已经不是秦王府的小小谋士了。”魏征转身,向前走去,“微臣的官职是,太子洗马。”
倾盆大雨砸了下来,这场决裂,毫无回头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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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史记。
李世民对书发呆,忆起那赠书人。“没有了韩信,刘邦还是刘邦吗?”李世民问书。
“没有了魏征,李世民依旧是李世民。”
李世民惊讶的回头,看到门外笑得温吞的将军,秦琼秦叔宝。
“恩公!”李世民放下书,高兴地向门外跑去。
“恩公你怎么来——”话戛然而止。李世民停在秦琼面前,他看着一身金色铠甲的秦琼。
“恩公,这是什么意思。”李世民青下脸。
秦琼扬起手中的金锏——御赐宝物,上打昏君,下斩逆臣。“我是护国公。”秦琼笑的依旧那么温柔,宛如一缕春风。
他退后了一步,示意李世民踏出门槛。
李世民依旧青着脸,没有动作。
“秦王!”黑脸的尉迟恭忍不住气。
李世民缓缓的扭转头颅,看着眼前的一切。
秦琼站在中间,他的左边是开国的大将:程咬金,尉迟恭,徐道长……他的右边是多谋的文人:刘文静,房玄龄,杜如晦……这些人加在一起,足以颠覆一个王朝!
李世民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不敢想象这些人联合在一起到目的。他不是怕,而是不敢直视,直视自己内心的霸业。
“秦王,”刘文静上前,“那些东西,本该是您的。”
李世民看向秦琼,“恩公,这是你的意思?”他垂眸,“你可知,这是造反!”
重话扔出,指责的是他人,同样也是自己。李世民闭上眼睛心里十分复杂。
程咬金站出来,“这是我们大家的决定,世民,别再犹豫了!”
李世民叹口气。
秦琼笑了笑,转身,“算了,他不愿做逆臣,我们何苦逼他。”
刘文静挡住秦琼,“秦将军。”
秦琼停下步子,回头,狠狠滴扔掉手中的金锏。
“将军!”“将军!”“叔宝!”所有人都怔住了。
至尊的宝锏被弃到李世民面前,在太阳穴反射出金黄的金属光泽。李世民不解的看着秦琼,他发现,那个一度温柔的不像话的男人,此时正一身戾气。
秦琼眯起眼,他昂着头颅,问李世民:“你可知,我打仗是为了什么?”
李世民如遭雷击,瞳孔顿时放的猛大。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
“是,但这些,李建成做不到,李元吉更做不到,”秦琼扯出一个诡异的笑,“能做到的,只有你,李世民。”
低沉的嗓音好似灌入了摄魂术一样,蛊惑人心。刹那间李世民被迷住了,像浮在云端一样舒适,“我?……”
“是你……只有你……”
李文静扬起嘴角,他知道这金甲的将军必定能撼动李世民的心,也唯有秦琼可以动摇李世民。
秦琼走到秦王身侧,轻声说:
“李世民,一定会是一个万世敬仰的好皇帝!”
李世民咬破红唇,他已克服了最后那层障碍。
他,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