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身陷囹圄，前途未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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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板气的径直甩袖子走了，剩下的那两人押着宋维和白未时走进了一个偏门。
宋维这才发现这个地下基地完全就是个建在地下的大楼。除了没有窗户，这个基地跟地面上的那些豪华办公大楼根本没有区别。
宋维和白未时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进入一个小房间，房间里赫然站着两个实枪核弹穿着迷彩的人。
带宋维来的人对那两人点点头。那两人中的一人扭头看看了一眼旁边墙壁上的屏幕，就侧过身向旁边让了一步。
宋维偷偷瞥了一下，那屏幕上显示的是个绿色的“PASS”。还没等宋维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宋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那两人身后那面雪白光滑平整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墙竟然缓缓向两边打开，露出一条很长的走廊来。宋维苦着脸看向白未时，咱们这下玩大了。
白未时皱着眉，表情有些凝重，可见宋维看向自己，白未时立刻收了表情，对宋维安慰的笑笑。
墙后面是个类似宾馆的地方。走廊两边都是房间。宋维和白未时被关进了房号是“M0010”的房间。在看见那门居然还要指纹识别才能打开后，宋维隐隐觉得有些牙疼。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房间。
房间不大，并排放着两张床也就差不多满了，再往里就是个卫生间。整个房间很干净整洁。连被子枕头都是雪白雪白的。
宋维坐在床上，看了看脚下光亮可鉴的地板，又抬头看了看头顶造型简单又不失雅致的电灯，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墙上精巧的壁灯上。
过了片刻，宋维扭头看向白未时，“咱俩现在是醒着的么？”这跟想象里的也差太多了。
白未时扯了扯嘴角不语，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现在白未时可以十分肯定，鲁老伯所谓的找人挖地道纯粹是个不美丽的误会。现在自己和宋维的处境看起来可是十分不妙。白未时叹了口气，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看来对自己脑子自信的人总是要在这上面吃亏的。
白未时看了看一边在床上打滚的宋维，生出一股浓浓的愧疚。要是自己没有执意要来，宋维凭着自己的空间完全可以在外面过的很惬意。可自己错以为凭着自己的头脑和宋维的空间做什么都能手到擒来，竟然让宋维陪自己陷入了险境。白未时不由的自责起来。
其实，白未时当时只是怕这已经将近两个月了，若是宋维再不找到自己的父母，恐怕……才想去偷直升机的。
白未时赶紧摇摇头，不会的有问题的，宋维的父母一定可以等到我们的。白未时不敢想象若是那个坏的结果，宋维会有多痛苦。白未时从来都不忍心宋维难过，似乎从第一次见到宋维开始就是如此。
宋维在床上扑腾够了，扭头看向白未时，发现白未时正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睛里泛着柔柔的光。宋维觉得自己的心一阵悸动，麻麻痒痒的。就笑着扑向了白未时，抱着白未时在床上打滚儿。
“未时，……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宋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未时。
白未时脸颊微红，向宋维使了个眼色。这里很有可能有监视器。
宋维不理，“你说嘛。”我才不管那个。
白未时没办法，只得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自己马上都三十了，竟然被个小孩子逼着告白，偏偏还没法拒绝，这种感觉可当真是复杂又……甜蜜。白未时直感觉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烫。
晚上，白未时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房间有些担忧，白天的时候一直被宋维闹着没时间考虑。现在也该想想该怎么出去了。白未时绝不指望能偷什么直升机了，只要能逃出去都要谢天谢地了。
这里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复杂太多了。而且在这种时候抓人来这里恐怕也不可能是当苦力用的。最有可能的猜测就是白未时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种——他们被抓来是做人体试验。
白未时的导师曾说过世界各地都有不少秘密的实验室。这些实验室有很多都在进行着被严厉禁止的实验。白未时想起了导师以前跟自己的一场谈话。
白未时的导师名叫张泽，因是留美的博士生，才华横溢又年轻英俊，在学校里颇受老师学生的欢迎。但张泽却很低调，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除了他的学生其他人甚少能见到他。而其实就连他的学生除了一星期两节的课上也很难见到他。
大三的时候，白未时申请了一个实验项目。通过了以后也天天泡进了实验室。同在一个楼层，时间久了。张泽也注意到这个跟自己一样每天天不亮就来，天黑了还不走的寡言学生。偶尔也会想起自己为人师的责任，去指导一下白未时。
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渐渐熟了起来。虽然白未时寡言少语又有些冷淡，但张泽发现白未时实在是聪明努力又能吃苦。张泽很欣赏白未时的性格，平时有什么能帮白未时的也尽量帮一把。
白未时也是那时被张泽推荐进的“F计划”，不然以白未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格，就算白未时再聪明再有才华也不可能进得去。
后来，张泽发现白未时是个很好的听众。就没事就找白未时聊天，白未时就时不时被迫听张泽说上一两个小时的话。不过好在张泽读过不少书又去过不少地方，阅历甚广，说的也多是奇闻异事，白未时也从未觉得无聊。
到了白未时大四下学期，忙的事情多了，就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实验室。
后来去实验室收拾东西的时候，白未时路过张泽的实验室，犹豫了一下，就上前敲了敲门。没听到有人应，白未时有些奇怪，顺手扳了下把手，门竟然开了。
白未时刚打开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烟呛了一下，咳了起来。挥散了烟雾，白未时才看见张泽坐在背对着门的椅子上抽着烟。
实验室里严禁吸烟，要是被抓到是会被通报批评的。白未时赶紧关上门，打开了所有的窗户，拿起一沓报告扇了起来，把烟赶出实验室。
白未时见张泽似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坐着一动不动，于是开了口，“你别抽了。”
张泽像是突然被惊着一般回过了神，“未时，你怎么来了？”
“来收拾东西。”白未时见烟散的差不多就停了手坐在一边，看着张泽。白未时觉得张泽今天很不对劲，他居然觉得张泽浑身散发着一种很沧桑很悲凉的气息，那一点都不适合眼前这个乐观开朗的三十二岁男人。
白未时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张泽，他觉得张泽会希望有人能听他说会儿话的。
张泽灭了手里的烟，站起身走到窗边，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实验楼下有一丛绣球花，开的正好，粉粉嫩嫩的颜色，平常看着很喜人。只是在这阴沉的天气里，却显出几分萧瑟。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出国么？”张泽眼神有些迷离，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白未时看着张泽的背影，并不出声。实际上，白未时常常不回答张泽问的问题，因为张泽会自己说出答案。张泽停了一下接着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么？”
过了良久，就在白未时以为张泽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白未时听见张泽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抛下一切，把自己困在这个小小的实验室里么？”张泽的声音很轻，说道最后几个字，竟然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其实，我也不知道了。”张泽吐出这一句话后，就像突然失了全身力气一样，踉跄着坐回到椅子上。
白未时看着张泽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担心，“你……”
张泽摆摆手，“不用安慰我，我什么都懂，只是这么多年，只为了一个原因兜兜转转奔波劳累，突然没了再继续的理由，有些不适应而已。”
张泽拿起桌上的烟盒，才发现烟盒已经空了，张泽晃了晃其他几个烟盒，才发现桌上横七竖八的烟盒全都已经空了。张泽有些烦躁的把空烟盒扔回桌上，抬眼间却看见一盒烟被递在面前。
张泽有些惊讶的接过白未时递来的烟，“怎么乖宝宝也学会抽烟了。”
白未时摇摇头，“你刚才碰掉的。”这样失魂落魄的张泽让白未时很担心。
张泽一听笑笑，“我说也不能抽的这么快嘛。”张泽取出一根烟，用嘴叼着，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张泽见白未时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开口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失恋了而已。”
然后，白未时得知了一个挺老套的故事。
张泽上大学时爱上一个人。毕业后，就毅然决然的陪那人出了国。两人约定学成以后回国建成只属于两人的实验室，只做自己喜欢的研究。
可是因为要回国时那人所跟的教授申请的实验正好批下来，教授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帮自己完成研究，于是张泽便先一人回来，让那人能完成实验。
为了能为建自己的实验室打下一些基础，张泽进入了大学当了一名讲师。从此便安安心心的等起了爱人。
可是等来等去等了两年，却只等来那人的一句“我不回去了。”张泽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明明当初说好的，怎么那人就突然变卦了呢。
“小泽，你不懂。国内的那些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已经窥见了科学的新世界，我在这里可以为未来创造无限可能。阿泽，你也来吧。我们一定可以震惊这个世界的。”
张泽愣愣的听完，却长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当初不是说好要回国……”
“小泽，别傻了。我们回去国内是不可能有什么突破的。但在这里，我已经为我们找到了最好的实验室，我们可以做一切我们想做的实验，可以……”
“我觉得他已经疯了。”
张泽轻轻吐出嘴里的烟，“其实我们在国外这些年也知道国外有些秘密的生物实验室，那样的实验室很多方面往往并不如一些大学的实验室。但也有些例外的，比如说一些大财团支持下的实验室。那些实验室有雄厚的资金，最先进的设备，几乎可以完成目前世界上任何与生物研究有关的实验。这本来对研究人员来说是最理想的地方，可是，那样的实验室里往往却做着被严厉禁止的实验。。”
张泽看着略带思索的白未时，“你可以想到么？”
白未时看着张泽复杂的眼光，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变了脸色，“不会是……”
张泽点点头，“所有你可以想象的都会在那里发生。那些人把自己当成了上帝，以为能创造整个世界。而且由于那些大财团往往都有很深的政治背景，这样的实验室几乎没有被查处的可能。我的一位非常优秀的学长曾偶然有机会进入过那样一所实验室。可后来他便不再做任何跟生物研究有关的事，却去当了一名神职人员。我去拜访他的时候，他跟我说起了他在那所实验室看到的东西。”
张泽永远记得当时那位学长的悲伤痛苦绝望的神情，“Roy，上帝永远不会原谅他们的。上帝会毁灭整个人类来为他们赎罪的。”
“混合胚胎……任何你能想象的本不该出现的东西都可以由此而来。未时，你能理解么？”张泽想起了学长说起那些拥有人类基因的怪物时那几乎崩溃的样子。张泽并不想跟白未时说起那些。
白未时惨白着脸点点头，张泽轻轻拍拍白未时的肩膀，却见白未时猛地打了个颤。
“未时，你是个聪明又善良的好孩子。我很高兴你能明白这些是错的。”可为什么偏偏那人不能明白。究竟是什么改变了那个让自己爱了十年的人？
白未时恍恍惚惚的有些茫然，他想起了自己早些时候上的一家国外的华人生物工程论坛。那是参加“F计划”时候认识的一个老教授邀请他进入的。
有天晚上白未时随便浏览着一些帖子。发现了一个名为“我们才是真正的上帝”的帖子，点进去才发现是一堆动物照片，有些是关在笼子里的，而有些是浸在营养液里的。
白未时仔细一看，不由的觉得一阵恶心。那里的动物有些是人头动物身，有些是动物头人身，甚至还有长着人手人脚的动物。而最让白未时恶心的是一张老鼠头的婴儿的照片。
白未时掠过其他的照片，翻到了回复。果然见下面一片骂声，说这人变态，大晚上PS一堆假的要死的照片恶心人。白未时也在下面留了一句“楼主真无聊”。
到了第二天早上再看的时候，就见那个帖子已经不见了。白未时也就没再注意。现在想想，那人分明放的是真实的照片。白未时回想起当时的照片，只觉得头皮都发起了麻。
“未时，别想了。”张泽见白未时脸色越来越差，赶紧开了口。
白未时猛地回过神，见张泽关切的看着自己，就摇了摇头，“我没事。”
又想起张泽的爱人，不由的开了口，“你怎么不去把她带回来。”
白未时想到各种违禁的混合胚胎试验，人体试验和病毒试验。真心的希望张泽能把爱人劝回来。即使劝不回来，也要强行带回来。
谁知张泽却苦笑一下，“未时，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人是个男人。”
白未时瞪大了眼睛，男人？！
那是白未时第一次真切直面“同性恋”这个词。对于同性恋，虽然白未时不歧视，但也并不赞同，只觉得别人的事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可自己唯一的朋友当面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还是让白未时有些接受不了。张泽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怎么就成了同性恋呢？
然后，白未时跟张泽聊了一整个晚上，关于爱情，关于学业，关于乱七八糟的试验，关于各种各样的东西。
那次谈话给了白未时很多的启迪，让白未时受益良多，几乎影响到他未来整个人生。
白未时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张泽怎么样了，算起来也有七年没见了。可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白未时只能苦笑，说不定自己就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实验室了，可这样去见识的感觉可真不好。
“未时。”白未时一惊，才反应过来是宋维在叫自己。
“未时，你干嘛叹气啊？”宋维见白未时没回答继续叫。
“没事，”白未时听着宋维关切的声音觉的有暖暖的东西在心里流动，让白未时不由的扬起了嘴角。
“未时，我睡不着，能去你床上躺会儿么？”宋维终于把酝酿的半天的话说了出来。
白未时听着宋维可怜兮兮的声音，不由失笑一下，应了宋维。
宋维欢呼一声抱着自己的枕头就摸黑爬到了白未时床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身陷囹圄，前途未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