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流火七月》豆腐羹

15、抛弃一切的私奔

　　如果有一天，宇智波斑死了，她会怎么样？

　　……会伤心难过？会常到墓碑前看他？会为他复仇？还是，压根就当没这回事儿，日子照旧呢……？

　　流火醒过来时，如她所想的，已经是在凤鸾殿中属于她的主卧床上了。可是那个很久很久之前，早就被她遗忘却再次出现的问题却一直盘旋在她脑中，占据了她的思维。

　　如果有一天，宇智波斑死了，她会怎么样呢……

　　当初她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说了掘坟鞭尸什么的，说他会死证明他弱爆了什么的，她是绝对不会多给他烧纸钱的。说的漫不经心，说的毫不认真。

　　可是如今，这问题想的她脑仁发疼。

　　首先，她不会‘复仇’。
　　这是一场公平的战斗，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好说的。更不用说她本身就很喜欢这个给了她归属感的村子，对于千手柱间的全心相待也一直心怀感激。

　　其次，流火也不怨恨柱间，那不是他的提议也不是他能做的选择，她能够理解，甚至知道他自己也不好受。只是，她一点儿都不想看到千手柱间了，至少这段时间，她一点儿都不想。

　　她怕一看到柱间就会想到斑的死，且死于柱间的手中，心脏刺痛。

　　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宇智波斑会死。从未想过这一点。
　　大概是将潜意识里最害怕的东西掩盖住了，因为根本无法接受，所以下意识的回避，不去想，甚至大脑发出信号，让她觉得自己可笑——像这种没着没落的事根本毫无意义，浪费时间和脑细胞。

　　那么现在，他已经死了。她该怎么办呢……

　　流火觉得，如果现在宇智波斑还活着的话，她或许会立刻提出和他私奔，让他放弃政治纠纷，把他吃的死死的，然后无论是对木叶村还是对她和宇智波斑，都是皆大欢喜。

　　被现实浇了一盆冷水，再一次的——没有如果。

　　精神有些恍惚，时间却过了一个多月。

　　某一天早上，坐在窗口的流火看着一轮旭日东升，天色由深蓝渐变为浅蓝，然后淡粉渐变为耀眼的白光。

　　她忽然有点儿想回木叶村的小吃街逛逛，忽然想吃甜品店里的柠檬方糕，忽然想捉弄一下满脸通红着跑来和她搭讪的小男孩儿，忽然有些想念那个给她做牛肉面、慈祥又有活力的老爷爷，忽然想听饭馆里总爱闲时聚在一起聊天的几个忍者大笑着互相调侃……

　　她想，她也是爱这个村子的吧。

　　于是自上一次见到千手柱间一个多月以后，流火出现在了木叶村的小吃一条街上。

　　刚走没两步就被卖馄饨的大妈揪了过去，

　　“丫头啊，你是不是和火影大人闹别扭啦？”

　　火影大人……？

　　突然想起木叶村建立后，柱间的职位就从千手一族的族长变为了初代火影，流火有些迟疑，

　　“为什么这么问？”

　　“欸？没有吗？要不然火影大人怎么最近都直接睡在火影办公室里呢？就算公务再怎么……”

　　馄饨大妈一旦进入自言自语状态，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了。流火悄悄撤退，先瞬身回了趟家——果然不在。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流火为自己感到抱歉——没福气啊。这么好个男人，为什么就是不爱他呢。

　　不出一个小时，由远及近，速度很快——是千手柱间的查克拉。不过在家门口，那查克拉忽然慢了下来，然后停在了住宅的门前，似乎是在迟疑，迟疑着到底该不该进来。

　　流火喝了口难得有闲心沏上的热茶，侧卧在沙发上，似乎甚为享受这闲暇中放空自己的时光。

　　门开了。

　　进来的男人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儿，大气不敢出一声，一眼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悠然自得的流火，脚下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靠近，会不会惹对方烦，轻轻叫了一声，

　　“流火……”

　　看着手里那杯冒着徐徐热气的茶，听着那声小猫轻叫似的呼唤，流火觉得有些好笑，心底沉积的阴郁和伤感似乎挥去了大半，她眼眸慢转，看向门口那人，在看到对方时，脑中却立时出现了另一张面孔，心脏一缩，像是被人攥住了一般，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仿佛在看到柱间的那一瞬间，流火就已经勾起唇角，七分调侃三分盘问的架势，一挑眉，

　　“火影办公室的沙发质地如何？还是说，你在外面包养了什么女人，不好带回家，所以干脆天天住到火影办公室了？”

　　似乎为流火的态度松了口气，柱间在听到‘包女人’时，笑的有些无奈，

　　“当初出近四年的任务，你鼓励我去红灯区我都没去，又这么会在你走后短短一个多月就找女人呢。”

　　男人的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脸色惨淡，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了的憔悴。窘迫时，他习惯性的抓了抓头，黑色束在身后的长发被带出了一撮呆毛，

　　“那个，你是要回来住了吗？”依旧站在门口，柱间不敢上前，声音也虚的没有底气。

　　“怎么？不欢迎？”

　　“没有的事！我可是天天盼你回来呢。”在流火一声音调上扬的“哦~？”之后，柱间接着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能回来住吗？”

　　又喝了一口茶，流火恶狠狠的瞥了柱间一眼，似乎甚是嫌弃对方的智商，语气平静的开启机关枪：

　　“废话，这不是你家啊？你把家钥匙丢了？丢了就不会翻窗么？话说你站那么远干嘛？测我视力吗？你对我有意见是怎样？”

　　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一样。有些沉重，却又轻松了。

　　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柱间瞬身到流火面前蹲下，试探着伸手，见流火并无反感，才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然后他将脸贴上去，鼻尖相触，语气有些后怕，有点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流火……谢谢你，谢谢你的原谅……”

　　白痴。其实他完全没有做错任何事，就算要怪也完全是宇智波斑的责任不是吗。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不过是她害怕看到他会想起斑的死而逃避罢了。

　　可是生活仍然要继续。而她所爱的木叶村也会一代代的延续。她身上还有身为千手柱间妻子的责任，她必须面对。虽然...有些抱歉，关于千手柱间说他以为会失去流火的话，她十分清楚，他确实失去了。更确切点儿说，他从未真正的拥有过流火，她的心一直在别处寄存着，并随着那个人的离去一起埋葬了。

　　终究，婚姻不是儿戏。她一向如此认为。那是一份责任，一旦缔结就要承担一生的责任。虽然是政治联姻，她并不情愿，可是夫君很好，从各方面都很好，她实在不能说服自己违背这份婚姻。所以即使看到柱间会觉得别扭，总会想起另外一个人，会揪心的疼，流火也没再表现出来过。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以前，他们刚刚结为夫妻，宇智波斑也还没死的时候。只有流火自己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两个月后的一个下午，千手柱间此时应该在火影办公室忙的焦头烂额，流火在后院的树林里研究着她从凤鸾山回来时朱雀给她的忍术卷轴，时间过得平静而祥和，在宇智波斑死后，似乎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然而背后的空间忽然扭曲。

　　那一瞬间，流火感到了一股甚至还没有从另一个空间里出现的查克拉。

　　战斗的本能让她转瞬完成了回身退步，那个空间停止了异常的扭动，同时也出现了一个人，还有那熟悉的查克拉……

　　心脏漏跳了一拍，流火屏住呼吸，怔怔盯着眼前两米远处的男人。他似乎很满意流火的表情，唇边的笑意变得明显，伸出双臂，似乎等着流火过来。

　　看了几秒，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那一刻的流火脑中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个声音——斑还活着！

　　屏息愣了良久，她忽然瞬身过去，巨大的冲力让宇智波斑后错了几厘米，她紧紧的搂着那个人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真实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时隔多年，这很不熟悉的久违的感觉……

　　好吧，就放纵这一次。

　　宇智波斑环住流火，似乎非常满意甚至是惊喜于她的反应，平日里冷硬的脸上，笑容愈加，低沉的声音莫名的让流火觉得安心，

　　“流火，和我走吧。”

　　那张一直埋在宇智波斑胸前，哭的稀里哗啦的脸在男人的衣襟上蹭了蹭，鼻涕眼泪什么的都擦干净了，才抬起头，眯眼看着斑，伸手用手指描画着他脸部的轮廓。宇智波斑便一直带着浅笑看着她，任她描画，等着她的答复。

　　那些一直被她重视的责任此刻似乎不再重要了，她扬起嘴角，声音带着囔囔的鼻音道了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