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往之》黄桃罐头

12、第 12 章

　　最寒冷的1月份已经过去，程姝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天从舞蹈室回来，心里就闷闷的，不想说话，不想搭理人，温娩以为她怕冷，她也就顺口应了。雷誉那边她看了更是心烦意乱，采取冷暴力，或许是她潜意识里不想面对，可是，要说不想面对什么，她又说不清了。
　　严冉做完所有的事终于有了空闲，就去温娩那儿询问程姝涯最近情况，温娩好笑地说她最近跟冬眠的动物似的，连教室门都不愿出。严冉又问她期中考后程姝涯有没有奇怪的问题，温娩想了想说不记得了。倒是郁秀，正好从楼梯上上来，看到严冉就是一通好骂，无非是一些给她带的礼物竟然和一个不怎么熟的人一样真是气煞她也，blabla说了一大通，严冉好脾气地听着，郁秀还不过瘾，末了还补上一句，让我在跟程姝涯说这事的时候郁闷的不行。严冉心中豁然开朗，只觉得郁秀总算有点用处，他露出自己标准八颗牙的微笑说：“谢谢你了，晚些请你喝奶茶！”就跑到另一头3班去了，留郁秀一个人在那儿表情扭曲的站着，这人被骂还说谢谢，是竞赛闹得脑有病了吧。
　　这节是自修课，老师们难得没布置任务。程姝涯头枕在手臂上，伏在座位上看小说，看着看着就想睡觉，果然是“睡不醒的冬三月”啊。睡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人在推她，她睡眼朦胧，迷迷糊糊听到吴芮说有人找她，纳闷是谁。
　　走出教室，看到来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严冉。
　　他怎么会来。
　　严冉穿的有些单薄，里边是圆领白色毛衣，外面罩着几何图形的灰色外套，毛茸茸的，没有带围巾。他好像不冷，程姝涯心想。
　　“好久没看见你，所以我今天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程姝涯发誓，自己想好好说话，但是话一出口就变样了。
　　严冉笑笑：“见是见过了，但是还是想见你。”还是很好脾气的样子。
　　——想见你。
　　程姝涯呼出一口气，气化成白雾散开，脑子清醒了许多。她也笑：“你说想见我我就要见你啊，我要进去了，冷死了。”说着就要进教室。
　　严冉拉住她，开门见山地问她：“你这一个月，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程姝涯瞪大眼睛：“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从那天晚上见面后开始，你就躲起来了。”
　　程姝涯不禁一愣，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忙说：“没有，只是太冷了，不想到处走。”严冉明显不相信的神色。程姝涯有些着急，拉高裤腿露出穿着的袜子：“你看，我还穿着你送的袜子呢。”严冉眉目舒展开：“喜欢就好。”停了一下继续说：“我只送过你一个人袜子。唔…是我仔细挑的”严冉说完眼睛瞟向别处，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程姝涯一抬头，就看到严冉好看的侧脸，不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也不知道冷。”说完就钻回教室去了。
　　严冉仍旧站在3班门口，他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一点都不感觉寒冷。。
　　邵羽庭看到程姝涯回来时一改前段日子萎靡的样子，马上拉着同桌嘀咕：“上次你说他们没在一起，我信了。可这回，你怎么解释。”林越蓉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回答道：“两人明显还在迷惘期，等他们感受到自己心意时就水到渠成在一起啦，这不是很正常嘛，总要思考自己对对方的感觉吧。”吴芮也趴过来听得直点头。“有道理！”邵羽庭赞道。
　　可回头一看，程姝涯又趴座位上无精打采的样子了，又觉得好像不是迷惘期，丫只是简单地想睡觉吧！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八卦难啊。”想探听聪明人的八卦更是难上加难啊。

　　到2月份即将迎来期末，各个班级的老师也开始加足马力，让同学们一刻不停地复习。程姝涯把手艰难地从袖子里伸出来，抖着今天的第4张试卷，已经无力吐槽了。后边的两个乖乖牌还在中气十足的控诉各科老师：“坑爹啊，要不要我们活啊。”明显不要了。
　　“作死啊，这试卷量也太大了吧。”的确，密密麻麻地眼睛都瞎了。
　　“我去！老周一定是被恶魔附身了！”他本来就是恶魔！
　　程姝涯在前面听她们各种吐槽，自己在心里默默跟上。这或许就叫温娩说的“苦中作乐”。
　　下节是语文老师张老师的课，别看张老师是个女的，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可她发作起来可是能让天地为之变色。“一个个趴在桌子上是怎么回事！快坐好，打起精神来！你们是新生的太阳！怎么可以这么萎靡不振！成何体统！”看看看看，说话一套一套的，语气抑扬顿挫，引经据典外加成语运用的炉火纯青。全班学生给跪了，只好乖乖地打起精神准备听课。
　　哪知小张老师又变出一份试卷，刷刷刷发下来，嘴上还不停：“快快快，这张试卷题量蛮大的，一节课之内完成，下课课代表帮忙收上来。”众人还没来的及反应呢她就风一样的又回办公室去了。干嘛去？当然是吹空调啦，教室里虽然是温室效应可总是闷闷的。众人一时傻眼了，只好唉声叹气得开始做试卷。
　　程姝涯没法子，好想逃课啊。这时放在书包里的短信震动起来，程姝涯满地满血复活，按开——姐！！出来玩啊，我带着一帮弟兄在S中门口呢。秦原。
　　要是别的时候程姝涯一定会拒绝，但是这时可不一样啊，今天的第5张卷子了啊，她都要摔桌子了。
　　随便整了整桌子，一把将语文卷子塞桌底下，程姝涯正大光明地出去了，门卫或许没想到重点中学竟然也有学生逃课，放松了一会儿就给程姝涯溜出去了。
　　秦原站在正对S中大门的地方，穿了件大红色的大衣，衬得他的肤色白白嫩嫩的，一点都不像个混混。他一看到程姝涯从大门走出来，立马扑过去叫姐。程姝涯摸了摸他的衣服，抿抿嘴：“好像很保暖的样子嘛。”“那当然~我女朋友的爱心牌哦。”语气超级得意，得意的让人想扁他，程姝涯也这么做了，秦原嚎了一声，决定严肃严肃。
　　他一摆手，一个黄毛凑上来：“姐。”程姝涯对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忍不住对秦原说：“你他妈这是诱拐未成年吧。”“没有没有，这小子就长的嫩呢！他可比我俩都大呢。”程姝涯“切”了一声，不信又不屑，“我们去哪儿？”
　　秦原马上又生龙活虎起来：“走起！KTV去！”黄毛向程姝涯解释：“我已经是高二的了。”眼神异常认真。“好吧好吧，别拿脸骗人啊真是的。”嘴上说着嫌弃的话，脸上还是一副冷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