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秀》奎汣

5、西月

　　“曲公子，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人有难就帮忙啊？”栀谨好奇地问道。
　　“才不是呢！”曲秀骄傲地把头一偏：“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帮忙的，我看的顺眼的人我才帮，看不顺眼的人我才不帮。”
　　“有你看不顺眼的人嘛！”毓谨在一旁小声嘀咕。
　　“不过话说回来，曲公子你又为何来此啊？”栀谨再问。
　　“啊，是毛球把我带到这儿来的。”曲秀指了指在一旁独自玩得正欢的小毛驴：“我让它随便走走，我要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等我睁开眼睛时已经在这儿了。”曲秀两手一摊，挑了挑眉，显得很是无奈。
　　栀谨绷不住笑出了声：“曲公子，你还真信任这头毛驴啊！你就不怕它把你带到什么深山老林里去，耽搁了你的行程，误了你的正事？”
　　“我没什么正事要干的，不怕它把我带到什么深山老林里去。我老爹说了，”曲秀咳了咳，故意装出一副沉稳的声音：“ ‘曲秀啊，你已经二十岁了，是时候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了，整天待在家里可不是什么法子，这样吧，你明天一早就收拾收拾出去四处看看吧。’然后我就出来了，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就一路走走停停，看看山赏赏水什么的。”
　　“你爹真这样说？”栀谨感到很不可思议。
　　“是啊，不过，”曲秀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栀谨耳旁说道：“我猜想我老爹一定是嫌我妨碍了他和我娘的二人世界才把我赶出家门的。”温热的呼吸拂过栀谨的耳畔，宛如一片羽毛轻轻地刮过，栀谨蓦地羞红了耳朵。
　　“喂，你靠我姐那么近干吗？登徒子，有我在你休想占我姐便宜！”毓谨一见曲秀凑了过来，赶忙过来分开了两个人。
　　栀谨刚要开口教训，曲秀已抢先说道：“小孩子嘛，我懂得！”
　　毓谨气的哇哇大叫：“你懂？你懂什么啊？”栀谨又赶忙出来当起了和事佬。
　　三人打打闹闹地过了半晌，雨终于停了。姐弟俩便欲辞别曲秀去找满月楼，曲秀欲跟从，被姐弟俩好说歹说的才劝住了。
　　辞别曲秀后，姐弟俩一刻不停按照老伯的指引，终于在月挂西楼的时候站在了满月楼的门前。
　　夜色下，一座七层高的楼宇安然矗立，飞檐反宇，雕梁绣户，大门两侧各挂着红灯笼，一边三个，分别写着满月楼三个大字，楼前杵着一座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也是“满月楼”三个大字，姐弟俩心里一阵毛骨悚然：“这地方虽偏僻了点，可看这楼怎么也不像杀手呆的地方啊，倒像是……”
　　“姐，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先去敲门，见到人再说吧！”栀谨下了决断。
　　“姐，你说这么大块地方，怎么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啊，也太奇怪了吧？”毓谨扫视四周，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栀谨心下不安，但嘴上还是劝慰弟弟道：“这楼里面住的都是杀手，谁有事没事的敢到这里来啊？再说这些杀手武功高强，自是不怕有什么人来，当然不需要派人值守啦！”
　　“说的也对哦！”毓谨挠了挠头，咧嘴一笑。
　　“我们先上去敲门吧。”
　　这满月楼虽说只有七层高，但门前的台阶可不低，足有百十来阶，姐弟俩上了台阶来到门前，毓谨叩响了门环，姐弟俩等了半天才有人来开了门。来开门的人一身黑衣，身形健壮，眼如鹰隼，左手还拿着一只酒壶，浑身酒气冲天，他扫视了一下俩人，嘴里骂道：“七月八月又不好好看门，准是又躲哪喝酒去了，还要老子来给你们开门！”骂完又狠狠地瞪了俩人一眼，然后往里面喊道：“西月，又有生意上门了，快来接客！”说完重又转向俩人，冷冷地说了声：“进来吧。”就自顾自地喝着酒进去了。
　　姐弟俩对视了眼，不约而同地想道：“这个满月楼貌似不太靠谱啊……”但姐弟俩还是战战兢兢地跟了进去。
　　“呦，客人在哪呢？”说话间，一个体态妖娆的女子走了过来，只见她眉目如画，朱唇皓齿，玉骨冰肌，当真是一位天姿绝色的俏佳人啊！饶是同样身为女子的栀谨也被惊艳了一把。
　　“喂，回神啦！我知道我长得很漂亮，你们也不用这样盯着人家看吧，人家可是会害羞的！”说完，红唇微撅，一副憨态可掬的小女儿样，栀谨不禁在心里感慨：“此女做作的表演真是跟曲秀有得一拼啊！”
　　“西月姑娘，小女子名唤袁栀谨，这是家弟袁毓谨。早就听闻满月楼的大名，今日一见，还真是令人大吃一惊啊！”栀谨不欲与她胡搅蛮缠，直接自报家门，欲直奔主题。
　　“呦，这位小姑娘可真是会说话。”西月自顾自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说吧，你们要杀谁？”
　　“这才有点杀手的样子嘛！”栀谨在心里嘀咕：“赵壁，武器是刀。”
　　“哦，就是那个快刀赵啊，这个简单，两万两！”西月伸出一只手摊在栀谨面前。
　　“两万两？这么贵？”毓谨率先叫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两万两可以买多少东西啊？两万两够一个普通老百姓家过多少年啊？”
　　“我不知道！”西月也有点火了：“我只知道这是我们满月楼的规矩，四等杀手两万两，三等杀手十万两，二等杀手二十万两，一等杀手五十万两，两万两可是最便宜的杀手了，爱要不要，随便你们，要的话就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要的话赶紧给我滚，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你！”毓谨到底还是小孩子，禁不起激，栀谨赶忙拉住他，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然后转向西月说道：“西月姑娘，杀手我们自然是要的，只是这价格也……不知能否便宜点？”
　　“你当菜市场上买猪肉呢，人命关天的事也能讨价还价？一口价，两万两，少一个子也不行。”西月一改温婉形象，两手叉腰，十足一副市井刁妇相。
　　栀谨冷笑一声：“我倒不知做杀手的也讲究人命关天，今日真是受教了呢！”
　　“你！”西月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西月姑娘，两万两我们一时拿不出来，今日暂且告辞，待筹到钱了再来拜访。毓谨，我们走！”说完，拉着毓谨就要离开。
　　“等一等！”西月在后面叫道。
　　栀谨停住脚步，却不回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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