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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末路穷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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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是不是看错了，刚刚我们的白凤公子好像在伤心啊？”赤练娇媚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你来干什么？”白凤冷冷地看着来人。
“呵呵！我当然是来关心你的！”
“说吧，卫庄大人有什么事？”白凤抬起冰眸，凝神望着远方，肩上的白羽随风飘逸。
“唉，真是没意思。卫庄大人让我来问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赤练挑眉望向立在岩石上的人，
“卫庄大人会怀疑我的办事能力？”白凤轻蔑地一哼，斜睨了一眼下方的女子。
“本来当然是不会怀疑的，不过现在可就说不定了，你当着我们和墨家那么多人的面，把你的兰儿带走了，这不是摆明告诉大家她对你的重要性，所以卫庄大人害怕你把事情‘一不小心’就没办好。”赤练双手环胸，语气中似有一些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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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懂，白凤居然就那样把毓儿妹妹带走了？”雪女沉吟道。
“同样身为男人，我倒是大概懂他的的想法。心爱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却不肯认自己，如果不解释清楚，只怕以后没有机会了。更何况他就是那种我行我素的人，别人的看法自然是不会在乎的。毓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真是可见一斑啊。”
“毓儿在他心中是很重要，听那赤练所言，白凤一直珍藏着毓儿送他的玉珏，我曾见过毓儿是有另一半玉珏的，这样成双成对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已经不言而喻了。”
“毓姑娘还知道白凤鲜少人知的真名，两人的感情……”
“只怕毓儿人是回来了，心却不在这里，她现在是墨家的统领之一……”
“阿雪，你去找她吧，但是不要操之过急，毕竟……”
“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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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拜你所赐！”你当时是故意说出那些话，好让墨家的人对兰儿有所怀疑，我若就这样让她回去，墨家只怕会更加猜忌，而且我找了她那么久，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走她？原以为和她解释清楚了，她就会留在我身边，我有能力可以好好保护她，不会让她成为我的弱点，墨家人的怀疑又算得了什么？可是她虽然原谅我，相信我，却不爱我了，真是可笑，白凤啊白凤，你还是太过自负了！不过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改变。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只不过说了几句事实而已，你可别冤枉我啊。”赤练一脸委屈。
“告诉卫庄大人，事情都办妥了。”
“还有，卫庄大人说了，没有下一次，否则……”
“哼。”回答赤练的只有一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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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倚在车厢内，手中紧紧攥着玉珏，心中有些担心，不知白凤回去之后会不会受责罚，毕竟做出那样的举动，卫庄是不会允许的，而他之前的一番话也让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唉！”我轻叹一口气。
“小妹是在想他吗？”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是，”都没注意到哥哥还在车里，幸好天明少羽不在，“我有些担心他，害怕卫庄会责罚他，毕竟他是为了我。”对哥哥，我并不想隐瞒什么。
“放心吧，以我对小庄的了解，他不会的。”
“但愿如此吧。”
“他就是你小时候和我说的那个男孩子吗？”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记得他当时不告而别，你哭了很久。”语气中透着关怀。
“他和我解释了，是个误会。”
“那……”
“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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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静的。
玉盘似的月亮在云中穿行，茫茫夜幕染上了溶溶的月色，只有几颗星子缀在一旁。只不过山雨欲来之前，都是这般的静。
我刚刚走下马车，便听见有人唤我：“毓儿。”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来是雪女姐姐。
“雪姐姐。”
“毓儿，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我们很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雪女过来亲昵地拉着我的手。
“是啊。”初到机关城时，我就住在雪女的隔壁，以当时小高对哥哥的怀疑，这么安排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监视，只不过后来我发现雪姐姐是真的关心我，我才真的和她交心的。找了块安静的地方坐下，雪女开口道：“毓儿现在是墨家统领了，觉得怎么样？”
“这才刚刚当了一天啊！还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我自嘲地笑笑，“还请雪姐姐多多教我啊。”
“那毓儿觉得墨家统领最重要的是什么？”
“事事以墨家为先。”
“那你可以做到吗？”
“雪姐姐想说什么，不妨直言。”终于来了吗？比我想象的迟啊。我是巨子临终前授命的统领，哥哥又对墨家有恩，你们既不能不让我当统领，又不能把我赶得远远的，可是心里又怀疑，怕我对白凤没有忘情，更怕我对墨家不利，我都替你们为难啊。
“毓儿，那日白凤……”
“雪姐姐，是小高哥哥让你来的吧。”
“对不起毓儿，我只是……”
“白凤他已经把玉珏还给我了，我们已经结束了。”我拿出玉珏，“我知道你们是为墨家着想，我不会怪你。我也不会忘记墨家统领的责任。”雪女看着玉珏，对我点点头：“好，我知道了。”白凤把我带走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最后把玉珏还给我，就是怕我被墨家猜忌，我怎么还得尽如此深情呢？
“毓儿，随我走吧。”
“去哪里？”
“和巨子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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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地上熟睡的天明我只能摇摇头。唉，徐夫子带着伤给你讲课，我们这么多人陪着你，你居然也能睡着了。不过我倒谋了份“好”差事——监督天明学习，班老头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把这样的“重任”交给我了啊，天明，你就好好争口气吧。
回到马车边，就隐约听见哥哥在车内和人说话。“哥。”我掀开车帘。
“张良先生。”我微微颌首，原来哥哥在和张良说话。
“天色也不早了，盖先生，”张良对哥哥说，“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子房告辞了。”
“好，明日继续。”哥哥点点头。
“张良先生慢走。”我将张良送下马车。“哥哥刚刚和张良先生在聊些什么？很是投机嘛。”我回到车内。
“只是随意聊聊，不过子房这个人确实不错。”
“从没有听哥哥称赞过一个人啊，而且明日还要与他继续聊。”“谋圣”果然是“谋圣”，连哥哥都赞不绝口。
“那小妹觉得他如何？”
“我？我连话都没和他说过两句，怎么会知道呢？”
“哦，也是。那你把毯子拿给天明吧。”
我走到天明睡着的地方，将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却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张良。
“什么事啊？张良先生。”我故意压低了声音，怕吵醒天明。
“这个可是姑娘掉的？”张良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我一惊，怎么会是我的玉珏？我连忙摸摸袖口，玉珏怎么会掉了呢？我接过玉珏，连声谢道：“真是多谢先生啊！”
“看来这对玉珏对姑娘很重要啊。”
“是先妣留给我的。”我低下头，眼睛有些湿润，娘，你和爹临终前都没见到我和哥哥一面，你
们死得那么惨，女儿一定会抓住那个凶手，替你们报仇的！
“实在抱歉，让姑娘想起了伤心事。”
“没关系。”我摇摇头，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总之，谢谢张良先生了。”
“不必。”
等张良走远后，我便倚坐在天明身旁的大树下，缓缓进入梦乡。
东边天际渗出些鱼肚白色，几颗未退的晨星，在天空眨着眼。晨雾在慢慢地消失着，大地渐渐地由灰变白。
我伸了个懒腰，揉揉酸痛的脖子。刚要起身却看见自己身上盖着毯子，而旁边的天明却不知到哪里去了。咦？我身上怎么有两条毯子？大概是哥哥和天明吧，这小子也算有点良心。我刚一起身，就一阵头晕目眩，我连忙扶住身旁的大树，头怎么这么痛啊？“阿嚏！”我这个身体从小就不好，感冒都是家常便饭了。要不是因为身体不好，师父和哥哥都说我不能习武，不然在这乱世，谁不学点武功防身啊！一直都羡慕那些大侠飞来飞去的，只可惜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毓姨毓姨！”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天明啊！我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天明朝我跑了过来，“毓姨，大叔叫我来喊你！”
“嗯，我跟你过去吧。”我抱起毯子正准备走，天明却拉着我的衣袖，小声说：“毓姨，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啊？”我附耳过去。
“额，就是就是……”
“什么？”
天明一脸纠结地挠挠头：“咦？我……我忘了……”
“你……你忘了？！”这次轮到我纠结了。
“对不起啊！毓姨，我不是故意的。”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
“那就等你想起来再告诉我吧。”我无奈地摸摸他的头，“你呀！昨晚就那样睡着了，徐夫子上得课记得多少？”
“额……我没记得多少。”
“我可是要督促你学习的，待会儿上车，我再讲一遍给你听吧。”
“啊？！可不可以不听啊？”
“不！可！以！”
我和天明走到马车旁，却看见哥哥和张良在聊些什么。又聊？虽说昨天哥哥是说了要明日继续，但是也不用一大早就开始了吧？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但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居然有这么多话聊。
“小妹，你好像脸色不太好啊。”哥哥一见到我便关心道。
“我没事，咳咳咳，”好吧，我承认我不是没事，“大概是昨晚感染了点风寒。”
“你昨晚怎么没回马车上来睡？”
“我若回马车，哥哥就要睡在外面了啊，你的伤还没好呢。”
“傻丫头，你从小身体就弱，我是习武之人，而且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今晚你睡马车吧。”
“盖先生，张先生，毓姐姐。”有人打断了哥哥的话，原来是少羽，“高统领要我通知大家，准备出发了。”
“那子房也去准备了。”张良作揖之后就离开了。
“少羽小弟，小高没有要你通知我吗？我可是巨子。”天明双臂环胸看着少羽。
“让大哥我通知你，你想得倒美！”
“你！”
“你们两个，快点上车吧。”我无奈地摇摇头。
刚上马车，天明就开始哀声叹气：“唉，又要赶一天的路了，大叔，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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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午后，空气清爽的很。我一个人却闷坐在狭小的车厢里。
从袖中拿出玉珏，摩挲着上面似龙却又无龙角的蟠螭纹饰和两端精致的透雕兽首。这玉珏以前一直在他那里，可他刚还回来我就弄掉了，真是幸好那日张良帮我捡到了。我忍不住轻叹一声，心里清楚他是怎样执着的一个人，他认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改变，可我对他实在是……想着他那日抱我时，冰眸中难以掩饰的伤感，心中还是有丝丝愧疚。
忽然脑中某个画面一闪而过，对了，八十一，当时他在我耳边说了这样一个数字，我急着回去，没有在意，现在想想，他不会无缘无故说一个数字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毓姐姐，我可以进去吗？”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可以啊，少羽。”少羽一手掀开车帘，另一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进来了，闻到了气味之后，我蹙了蹙眉，“你手上端的，难道是药吗？”
“是啊。”少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是说出来的匆忙，大家都没有带药吗？”我有些疑惑不解。
“这是刚采的苍耳子熬的。”
“你采的吗？”
“额，呵呵。”
“苍耳子的确是治风寒头痛的，却没想到这周围居然有！真是谢谢你啊！不过没想到少羽也懂医术啊。”
“我……呵呵，”少羽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是……是我……问了范师傅。毓姐姐也懂医术啊！”
“那替我谢谢范师傅了！我只不过是久病成医，治风寒头痛之类的药还是知道的。对了少羽，这苍耳子……”
“毓姐姐，”少羽打断了我的话，“你还是快点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我……”我接过药碗，心里却纠结地要命，中药真是难喝死了！以我生病的频率，从小到大是喝了不少，可我到现在还是没有习惯，里面又没有甘草，不知道会苦成什么样呢？我缓缓拿下面纱，将碗放到嘴边，又放了下去，但我要是不喝，就太丢脸了！平时喝药哥哥都会帮我准备话梅的，可是现在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毓姐姐是嫌苦吗？我这里有话梅。”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了盒盖，里面正是我喜爱的话梅！“少羽，你……”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于是乎我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药，便抢过少羽手中的盒子，拿出一颗话梅放进嘴里，居然和我平时吃的话梅一样？
“扑哧！”少羽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原来毓姐姐也有像小孩子的时候。”
“什么叫我也有像小孩子的时候？我，我，你才是小孩子呢！你，你还比我小呢！居然说我像小孩子！”这都是什么人啊？！我绝对不承认我现在是“恼羞成怒”了！
“哈哈哈！！！”少羽大笑起来。
“哼！看在你送药给我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我带上了面纱。
“毓姐姐，”少羽止住了笑声，忽而表情严肃地看着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