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机关城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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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众人齐心协力，终于躲过白凤的追捕，我们进入了墨家机关城。
我还在奇怪为什么哥哥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却还是无法阻击敌人？天明告诉了我事情的原委，还让我不要责怪月儿。唉，月儿竟然是燕国太子丹的女儿，她中了火媚术，我又怎么会怪她呢？可是，天明，你这样护着她，要是你知道是他的父亲让你的父亲去刺秦，还因此丢了性命，虽然你的父亲是心甘情愿的，但是最后的最后，你却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你又会怎样想呢？
不过这卫庄的手下一个比一个厉害，要是墨家真的对上了，不知道孰胜孰负啊。
墨家机关城大概是古人智慧结晶的巅峰吧，鬼斧神工之类的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其万一。终于来到墨规池，那艘名为云艇实则就是现代电梯的船从上面缓缓降落，艇上站立着一个身着灰色布衫的人。虽然个子矮小，贼眉鼠眼，其貌不扬，不过眼中却闪着精光。班大师看见来人有些奇怪：“小跖，怎么是你啊？”
“怎么不可以是我啊？”这个叫“小跖”的年轻人双手环胸，一脸的不以为然。
“首领不是派你去泰山的任务吗？”
“听说你老人家要回来，我立马赶回来迎接嘛。”他在溜须拍马？
“我看你是听说蓉姑娘要回来，所以才跑的比兔子还快。”不过好像拍在了马腿上，班老头一眼识破了他的鬼心思。
“是吗？哎呀，蓉姑娘居然也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太意外了。好久不见，想不想我啊？”小跖厚颜无耻地想贴近蓉姐姐，蓉姐姐连忙躲了过去，黑眸中有些鄙夷也有些无奈。哦，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了蓉姐姐啊。不过还好还好，蓉姐姐是“醉酒之翁不在意”，不喜欢他啊。我扬眉斜睨着哥哥，他似乎轻皱了下眉，咦？难道哥哥其实也是喜欢蓉姐姐的，看见别的男人跟她说话心里不舒服了？“你上次的伤还没有痊愈，我警告过你，少使用神行术，否则，旧伤必定复发。”蓉姐姐正色道。
“有医仙蓉姑娘在，受一百次伤也不怕。嗯？这位是……”倒是油嘴滑舌会讨女孩子欢心，真是比哥哥强多了。哥，我真的很想说一句，和你在一起实在是太无聊了，整日的一本正经。
其实本来还在怀疑阶段，蓉姐姐是不是看上你了？不过在朱雀上一个不稳，你扶了蓉姐姐的那一下，虽然蓉姐姐迅速离开，但是之后那个羞涩的小模样别人没看见，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哥哥你倒是君子了，只怕蓉姐姐心里是小鹿乱撞吧，唉，能这样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赢得美人芳心，不愧是“剑圣”！我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额，不过这和是不是剑圣有关吗……
“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呢，是贼骨头盗跖。”班老头开口介绍。
“就算是贼骨头，也是天下第一的贼骨头。”盗跖不以为然地纠正道。
“这位呢，是盖聂先生。”班老头指着哥哥接着说。
“盖聂？那可是鼎鼎大名啊。”
“不敢。”
盗跖？偷东西的？原来也是君子，只不过是梁上的罢了。等等，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啊，对了，相传是柳下惠的弟弟，还是推动中国从奴隶制到封建制的功臣啊。额，柳下惠的弟弟……我仔细打量眼前的盗跖，好吧，跟柳下惠完全没有像的地方。不过这个盗跖是那个盗跖吗？那是春秋时期的了，现在战国时期都过去了，真是混乱。
大概是我盯着他太久了的缘故，他用神行术瞬移到我面前：“咦？这位姑娘是谁？总盯着我看是不是看上我啦？不过可惜啊，我心里只有蓉姑娘。怎么还带着面纱，能不能拿下来给我看看，肯定是个大美女啊！”
“小跖，不得无礼！这位是盖聂先生的妹妹，毓姑娘。”班老头又指着我解释道。
“盖聂的妹妹？！不就是传说中……额，对，对，对不起啊，毓姑娘，我不是故意的。”盗跖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挠了挠头。
“无妨。”我轻轻摇摇头。
“嘻嘻，我就知道毓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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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班老头进入机关城内城，便看到许久未见的少羽正与一个半身□□，身背铁锤的人在比力气，而此人的名字竟然也叫大铁锤。谁知天明在少羽获胜之后，竟然偷偷用石子袭击少羽，大铁锤便想教训他。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有人出来解了围。
“铁大哥，你把这个小孩放了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珠落玉盘，悦耳动人。一个蓝衣女子缓步走了出来，及腰的银发只被精致的发饰箍住，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是一个绝色丽人。我心里对这个女子充满了好奇，这究竟是谁啊？
“蓉姐姐，雪女姐也回来啦。”月儿显得很是高兴。
“月儿，这雪女是谁？”我不解。
“雪女姐也是墨家的头领，和小高哥哥是一对情侣，当初是巨子救了他们，他们以后在墨家了。”月儿耐心解释道。
小高！又是小高，一路上听到了好几次“小高”的名字，姓高的人，又仇视哥哥，除了他还会有谁呢？“渐离击筑”的高渐离，又一个历史上的名人，对哥哥的误会也是源于以为荆轲大哥是哥哥杀的吧，唉，若是荆轲大哥真的是不信任哥哥，又怎么会把残虹给他呢？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也很默契的没有问过哥哥，不过我还是相信哥哥绝对不是会出卖朋友的人。
大家陆陆续续都散了，我走到底层，看见少羽，天明和月儿三人聚在一起。刚刚大铁锤用雷神拳对付天明的时候我还是着实吓了一跳，不过也还是抱着墨家总不会让客人在自家地盘上出事的想法，果然，还是有惊无险啊。
“怎么样？我刚才比赛获胜的全过程都看到了吧？是不是对你的大哥很是佩服啊？嘿嘿！”少羽在向天明得瑟，不过力拔山兮气盖世，楚霸王本就是天生神力啊。
“毓姑娘！”少羽看到我，倒是变得谦逊起来。
“少羽，”我点点头，“月儿称我姐姐，天明称我毓姨，你与他们差不多大，也不用称我姑娘这么见外了。”我绝对不承认我在跟未来的楚霸王套近乎，不过我倒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也很喜欢历史上的项羽。
“好，那我叫你毓姐姐吧。”说着还不忘看天明一眼。
“你你你们两个都太过分了！这样就比我大一辈！”天明指着我们，似乎恨得咬牙切齿。
“唉，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以后我还是做你大哥，不过喊毓姐姐叫姐姐。”少羽拍拍天明的肩膀，好像是做了很大的牺牲。
“你们……哼！”天明负气地走开了。
“哈哈哈！”我与月儿，少羽都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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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空里，没有一丝气息流动的痕迹，压得人心烦意乱。即使有光，也很难驱散心中顽留的伤愁。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变化之快让人措手不及，就像哥哥被陷害，鸩羽千夜让墨家上下陷入危难，就像卫庄轻易攻入机关城，所有人命悬一线，就像我刚刚知道了巨子就是燕丹，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要让班老头教我机关术，却得知他中了六魂恐咒命不久矣。就像他，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他了，结果却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见到……
少羽见天明一个人趴在栏杆上闷闷不乐，想要过去安慰，却不知怎么开口。
“天明，别难过了，你大叔会好起来的。”
“为什么要放走卫庄这个大坏蛋？！”
“虽然我也不太理解，但是我相信巨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什么原因啊？我不懂，我不明白。”
“天明，”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不需要懂，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相信就够了。”对于巨子最后对卫庄说的那句话我还是有些明白的，流沙以前从来都是反对嬴政的，现在却忘了初心吗？巨子是为大局考虑，很想要卫庄和流沙这样的盟友的。不过天明大概是没办法解释给他听了，“你相信巨子吗？”
“嗯，相信。”天明重重地点点头。
“那就足够了。”
我仰望着峡谷缝隙中的天空，思绪飘到了三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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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好难过啊，空气似乎不再流动，觉得要窒息了。感觉到一股热源从背后传来，我回过头去，“哥，我刚刚是怎么了？”
“空中有毒，你没有内力，无法抵抗毒素，晕了过去，现在觉得怎么样？”哥哥关心道。
“我好多了。不要再输内力给我了，你伤还没康复。”
“不要说话，平心静气，我的伤是小事，你若没有我的内力支撑，会没命的。”
“这毒如此厉害？那天明在隔壁的房间里，岂不是……”
小高刚刚来“兴师问罪”，说哥哥去中央水池下毒，无论是蓉姐姐的据理分析，还是我证明哥哥刚才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可能去下毒的说辞，小高都是不相信的，不，或许说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们吧。于是把我和哥哥，还有天明分别关在了两个房间了。清者自清，也实在不想再辩驳什么了，事实会水落石出的。
“天明刚刚从窗户爬出去了。我让他沿着藤蔓爬到右边的回廊上。”
“哥，你疯了吗？这里距回廊有三四十丈远，一个成年人……咳咳咳。”
“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否则……”哥哥低沉着声音，语气中也有一丝不忍。
“否则就只有死，是吗？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了，他无父无母，受了那么多苦。”
“命运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只是看你如何去面对它，只有强者才能对抗主宰命运，弱者……”
“天明必须要成为强者，对吗？”
门外忽然传来了蓉姐姐的声音：“盖聂，你们在里面吗？此间石室的钥匙由小高亲自保管，没有办法把你们解救出来。”
“我明白，你们快去回廊，接应天明。”
“天明在回廊？”原来月儿和少羽也来了。
“你……我们走了。你……你……你们要小心。你不要死，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你还未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蓉姐姐一字一句地叮嘱着。
蓉姐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哥哥像是陷入了沉思，不发一言，只是内力还是源源不断的输入我体内。蓉姐姐的深情我当然看得出，只是哥哥你看出来了吗？又或者看出来了，你敢面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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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手上的玉珏是哪里来的？”我愕然，指着他手上沾血的玉珏问道。
白凤，面前的这个人，我对他有的只是恨。机关城外的追捕，差点让我们陷入绝境，偷袭哥哥，被蓉姐姐挡下，却害蓉姐姐生死未卜。现在为救天明，墨家与流沙之间的战斗，他和小高是决胜局了，明明可以赢的，却为了保护从怀中掉出的玉珏，硬生生受了小高一剑逆水寒，放弃了赢的机会，和小高打成平局。我走到白凤面前，心中不知是该激动还是忿恨，只是死死盯着他手上的玉珏。
忘了面前的这个人是流沙的四天王之首，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忘了他高强的武功，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我。
忘了这样一个人，也许根本就不应该靠近他。
“你手上的玉珏是哪里来的？”我终是忍不住再次问出声。
白凤抬起头看向我，原本冰冷的眸子中渐渐有了温度，似是在我脸上搜寻着什么。倒是他身后的赤练轻笑一声，娇媚地说道：“哎呀，这玉珏我可是知道啊，好几次有人拿出来看了很久，看见我又收了起来，当时我在想着是什么姑娘送的？没想到还真是。”
“这是我送给他的，你怎么会有？你是不是把他怎么样了？你说啊！”没有理会赤练的话，我指着玉珏继续问道。
“兰儿？”语气中有些不确定。
我一怔，白凤口中吐出的两个字打破了我所有的期待。“兰儿”这两个字只有他才会这样唤我啊！
“曦？不可能，不可能啊，你不会是他，你在骗我，是不是他告诉你他这样唤我的？”我心中踌躇不安，急急地问道，却是默默念着，快告诉我，你不是他。
而这时，赤练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如同一道催命符，将我无情地打入万丈深渊，又如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我的咽喉：“世人皆称白凤为‘白凤’，却不知白凤的真名为‘曦’。”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机关城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