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清清陌上桑》陌陌桑

11、我想当年

　　手机拿在耳边，我的手心已经出汗了。我一个人半夜八点半在宿舍的客厅角落窝着，另仨女的该约会的约会该自习的自习还有一个去逛街了到现在没回来。S大设施好的很，宿舍是公寓式，两室一厅。我窝着，客厅的另一端亮了盏小小的灯，昏黄的晕染开，让我的心随着黑夜昏沉了下去。

　　林双的声音传过来，让我抗拒不得。他说：“一看到段少祈，我就知道你没忘了颜艾。”我说：“那是自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颜艾。我爱他爱了这么久，我怎么可能忘。你做梦。不对，你莫名其妙提到颜艾做什么，你抽什么风。”我的语气有点狠。林双顿了顿，说：“叶晨呢？叶晨怎么办？”我用一种觉得很好笑的语气对他说：“叶晨也有过去啊，我爱叶晨啊，但他的过去里没有我。你想要我怎么办，对叶晨效忠发誓说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男人我爱你爱到天荒地老？不可能。我爱颜艾，我永远不会忘了他。我不是像你未来的妻子那样的女人，所以我能和叶晨在一起。我会和叶晨一直在一起。”这是我能承诺的，我知道林双还有很多很多想说的，不过我没给他机会，我一下子挂了电话抠了卡。

　　我想骂人。很想。但实际上，我哭了，泪水顺着脸流下来，打湿了我的膝盖。我抱着腿，蜷起来，哭的很没形象。

　　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曾经有过一个男生，也许是小学被老师表扬最多的班长，也许是初中写得一手好粉笔字清秀齐整的数学课代表，也许是高中俊美邪气总是把外套搭在肩膀上的学长……也许每换一次学校每换一拨同学你就会忘掉原先的那个人并觉得当时的自己很幼稚，但对我来说，颜艾就是其中之一。是我爱了六年蜕变至此的人。

　　为了他，我精明了头脑，雪白了肤色，柔软了头发，修长了身线，缠绵了声音，甚至改变了性子，我也曾经对他表白说我喜欢你，但颜艾始终不动声色：“我说了我对你没感觉。”我初二那年莫名其妙地爱上这个理智到残酷的少年，爱上他转笔时恣意的眉梢，爱到了尘埃里去开出卑微的花朵，也为了他，彻彻底底恨上了我曾经真的有过好感的人。

　　可以说，如果没有颜艾，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仿佛从混沌中醒来开了心智，那把钥匙，就是一个名为颜艾的少年。眉目清俊，声线低而不沉，头脑永远清明。

　　记得高三是为什么努力了整个学期，我对我所有的好朋友说，我想和他站的再近一点。他读了理科，我因为某些缘故读了文科，我们在面对面的教学楼，而现在，他进了我们对面离的非常进的G大。

　　很多次，和叶晨坐在图书馆靠窗的座位上，从我的这个角度看他，迷离了视线，会让我有种我在读初二的错觉。那个时候我和颜艾还是同桌，他手把手教我转笔，他会说：“笨死了，我看人家转几遍就会了你怎么怎么教都不会呢！”后来我们的五子棋的比分永远定格在十三比十二，他永远棋高一着胜我一筹，我也依旧记得我们刚刚坐一起时他对我说：“我和女生坐同桌都是萍水相逢作戏的哦，你看我和王锦，上一个同桌吧，现在看到就陌生的像路人一样。大家玩玩罢了。”明明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却还是一头沉了下去。我忘不掉。

　　又想到了叶晨，体贴温柔，大众情人的叶晨。

　　我和叶晨在一起我们从来没吵过架没生过气，每次一有这苗头要么是我撒娇打诨要么是他宽容大度丝毫不计较，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一直顺顺当当，我让他知道了路然，让他知道了阿少，让他知道了莫胥阁，惟独没让他知道颜艾。

作者有话说

　　顾清言是好姑娘，我希望大家疼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