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此山是我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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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山是我开
“江翎，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年轻男子身穿奶油色丝绸睡衣，慵懒地靠在床头，李盛在一旁递过茶水，被男子嫌恶地推开，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漱口粉。
李盛耸耸肩，离去。临走时，担忧地望了江南一眼，但他心中的话却无法直说。
江翎身穿一身黑色西服，双手恭恭敬敬地捧上绣有荷花刺绣的手帕：“如您所愿，确实查到了。”
江南听闻，三下五除二便漱完口，抓过手绢指着上面的刺绣问道：“这玩意儿到底是谁给我爸的？”
江翎脑袋低的更厉害，抬眼看了看江南，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来了一句：“少爷，我看这......这......这真不好说。”
江南突然站起身，勾起江翎的下巴，大眼睛流露出一丝媚态：“小翎子，有爷在，你怕什么？事儿，都我上；话儿，你随便说，明白？”
江翎被少爷这调戏良家妇女的动作吓着了，连忙“明白明白”，一股脑把自己查到的那些惊悚的往事告诉了少爷。
“据说咱老爷十来岁的时候，也就是您爷爷尚还健在的时候，老爷就跟少爷您一个德行啊呸！老爷就跟您似的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吃了江南一个超级大爆栗的江翎连扇自己嘴巴子，“听说老爷那时候认识了个戏子，少爷您猜猜，应该能猜出来，这戏子在当时啊，比现在的白薇园主还要有名，人又美又家财万贯的，更是跟那满清贵族交情不浅，您猜，这是哪位？”
“啊呸！我哪知道这些屁事！你说书啊？少给爷卖关子！”江南再上一个爆栗。
“小的错了，那人啊，不是别人，正是那梨园前任园主，京剧协会那会长——白南玉。您想想，除了那第一花旦的爹爹那还能有哪个这般出色的戏子啊？那......”
江南听闻冷笑：“我原道是戏子都是水灵灵的可人儿，想不到也出了这般不要脸的贱人，害得人家家庭一辈子不和睦，这人究竟是何居心？我倒要一探究竟！”
江南起身，决定去会会那白南玉。
“少爷莫急！”
“干什么？”
“少爷你也不听我说完！而且少爷你难道一点思维逻辑都没有吗？三爷和那白南玉老早就认识了，听闻当年三爷还是南玉少爷的初恋呢！后来老爷和夫人成亲后，白南玉就和老爷断了联系了，好像之后一辈子都不曾再见过了，少爷您这又是何苦呢！还有啊，白家和咱们可有生意上的往来，得罪不得，得罪不得！否则这笔大买卖就没得做了！”
“这......你以为我就怕了么？”江南沉思片刻，再次媚笑道。
“呵呵呵......少爷，好说，好说......”......但是你能别这么笑了么......你又不是个芳龄十六的豆蔻少女......
“你信不信，我有办法替母亲出了这口恶气，还不会影响到家里的生意；怎么样，要不要与小爷打这个赌？”
“我相信您有那个本事，可是，具体要怎么实施呢？”
“这......自然不会告诉你！你去吃饭吧，小爷我要去补一个回笼觉，啧啧，瞧这阳光，不睡觉多可惜！快从我眼前消失！”奶油色睡衣的男子一头倒在床上，不到两分钟呼噜声就起来了。
“刚才......少爷会不会只是在梦游？”江翎关门，决定也去补一觉，然后说不定就会发现......刚才少爷那一番不太正常的言行举止只是自己做梦臆想出来的而已。
可惜他的想法要落空了。
江南一看江翎关门，便贼贼地笑了。
抓着手帕扯来扯去：“小翎子啊......那白南玉整不了，那我玩他儿子不久行了么？这就叫做：父债子偿！”
......定安茶馆。
“有句话叫父债子偿，你何必这样闷闷不乐。”
“不是闷闷不乐，只是我不能确定......”
“得得，爷您甭装了成么？我都替您臊得慌，您的心思，您还不清楚么？”
茶馆里，蒙白纱的男子拿着酒杯的手就这样顿住了，里面的女儿红零零落落洒在桌上，就像飘落的桃花瓣。
艳阳高照，冬姑娘的寒冷无情已渐渐被春意暖化；一身穿粉色小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在东大门附近蹦来蹦去，两条辫子也随着身影悠悠地晃着。
“柒柒妹妹，今儿个咱们去哪里玩？”
韩柒柒一惊，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怀里便被塞了一个极大的面具。
是个蓝脸窦尔顿，柒柒喜欢极了，却又问道：“诶，不知道花旦的面具哪里有卖？”
话音刚落，柒柒便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捧起脸蛋，戴上了个花旦的面具。
“白大哥！”柒柒把那窦尔顿的面具扔还给党弘，便一把拉住白薇的袖子。
“柒柒，你怎么在这里？”白薇微微一笑，摸了摸柒柒的羊角辫。
柒柒摘掉面具，满心欢喜地放到花布口袋里：“上回白大哥不是说今日要来东大门附近办事么？我这两天没事，便常常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碰到你了！”
“傻丫头，天这么冷，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以后我常常带你出去玩，可好？”
韩柒柒感动傻笑加点头，旁边的党弘存在感自动降为零以下。
“走，我们去吃饭。”
“又吃啊？刚刚不是......”
“你先走吧。”
“......好你个见色忘友的白薇。”
党弘气鼓鼓地离去，韩白二人则向着饭馆的方向走去。
“白大哥，每天练功累不累？”
“柒柒每日训练累不累？”
“......嘿嘿，还行。”韩柒柒没好意思说，训练是不太累，只因她多数时间都用在了练习打渔晒网。
韩柒柒觉得这个话题不够有聊，连忙转移话题：“白大哥~这一家的蟹黄灌汤包味道可地道了，今日咱们可有口福了。”
韩柒柒指着饭馆，却觉得自己的手指戳在了什么东西上。
抬头一看，一黑发大眼小嘴脸的高个小男生正拿鼻孔对着自己。
韩柒柒瘪瘪嘴，准备绕道进去。
小男生跟着绕道。
“不好意思你挡着我们了。”韩柒柒手攥成拳，隐忍着又不敢发作。
江南身着黑色龙纹斗篷，高傲地看着白薇：“你，长得挺美啊。”
韩柒柒气得直要发作。
“多谢夸奖。”但白薇却镇定的要死。
“嘿嘿，不谢不谢，你们这是要去吃饭？”江南一脸流氓样。
“是啊。您有事？”韩柒柒咬牙切齿。
“今天我包场，你们不能进去。”
“ ......”白薇沉思一会儿，微放大声音说道，“柒柒，我们去街尾那家店吃烧卖。”
“啊？好呀！”
白薇拉着韩柒柒走了一会儿，却发现江南带着一队人匆匆忙忙跑向街尾，便带着韩柒柒回到刚才的饭馆。
“哈哈白大哥你太聪明了！不过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小流氓了。倒霉。”韩柒柒满嘴的蟹黄包吃的不亦乐乎。
白薇点点头，认真看着手里的戏本。
韩柒柒凑过脑袋：“好复杂啊。”
“还可以，柒柒要看么？”“不了不了，你看吧，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实际上韩柒柒一看到那密密麻麻芝麻粒儿一样的字，就头疼得要命，就算是白薇隽永的蝇头小字也是一样。
白薇浅笑：“不会。”
......白大哥真是惜字如金......柒柒郁闷，只得埋头啃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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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的江南出师不利，但他并不气馁，决定再接再厉。
那头二人吃过饭，韩柒柒拉着白薇逛早市，玩的不亦乐乎。
韩柒柒身后的白薇十分君子地接过了韩柒柒买的东西，并付上正合适的钱，动作犹如在戏台上表演一般一气呵成。
江南看到这如此和谐的场景觉得十分不爽——装什么好人啊，看小爷我不整死你！
他跟在白薇身后，准备伺机而动，走了五六十米，江南看到白薇陪着韩柒柒站在泥人摊子上，便贼贼一笑，伸出手“啪”地打在了韩柒柒的屁股上。
“啊！”韩柒柒脸红，看着白薇面色犹如桃花，“白，白大哥你这是何意？”
白薇傻傻看着韩柒柒，问：“怎么了？”
“你......你干什么拍我屁股！”话音刚落韩柒柒捂住脸背过身去。
白薇好看的眉头微皱，斜眼看了看身后正望天的人，又看了看韩柒柒：“抱歉，情不自已。”
......情不自已？好你个情不自已！江南心头一股无名火升起：“叫你情不自已！”
韩柒柒听闻“啊”了一声，便红着脸不再言语，但手却牵上了白薇的衣袖。
白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她继续牵着自己，省的后面的人有机可乘。
江南眼瞅独自上阵不行，忙示意前方候着的家丁们前来助阵。
“砰！”一声枪响，吓得众人四处散开，小贩们也吓得蹲下。顿时街头空空，只剩韩柒柒、白薇、江南，和一众家丁，江南这才大摇大摆走到两人面前。
“怎么又是你啊，你怎么没完没了的！”
“对啊，我就是没完没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韩柒柒一直默念“忍”，却觉得头上正砍着一把刀。
“嘿嘿，实话跟你说了吧，小爷今天不爽，得找个人让我爽一下才行。”猫眼少年向二人闪了个电眼。
“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小姐，你跟你身旁的人，是什么关系？”
“那还用问，你长着眼睛走路的啊！白大哥是我的人！”
“......”江南默。
“......”白薇一直很沉默。
“.......嘿嘿。”一众家丁中有人忍不住发出猥琐的笑声。
“你的人？小姑娘，你哥哥我今天看他不爽，得揍他一顿爽一下才行。”江南咬牙切齿道。
“有胆你就来啊，反正姑奶奶也忍你好久了。”
韩柒柒利索地掏出蝴蝶刀，在手中随意地玩着。
这阵仗让江南一惊......江翎那厮是怎么办事儿的，怎么都不告诉他白薇认识这么个功夫女！
“你究竟想怎么样？”一直很沉默的白薇终于开口。
“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调戏调戏你。”
“那现在你满意了么？”
......果然戏子一个个都是软骨头！哈哈哈~江南的征服欲被极大的满足了。
“今天饶你们一次，下不为例。”江南看着韩柒柒的蝴蝶刀即将飙出，赶紧拍拍屁股走了人。
韩柒柒愤怒而震惊，却发现白薇一直望着江南离去的方向，嘴角还噙着笑意。
“白大哥，你认识他么？”
“不认识，只是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他刚刚那样侮辱你，你怎么还？”
“没时间陪他玩了，我得赶回去管理梨园，那群小孩子没我在是不会好好练的。”
“......”韩柒柒突然有些同情那个大眼睛小嘴唇的傻气流氓。
匆匆和白薇告别后，韩柒柒才想起今天是测验的日子......完了，这下灭绝师太的鸡毛掸子又要来问候自己的屁股了......ORZ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此山是我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