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村上青树

1、奇石封仙

　　引子
　　当年如来佛祖用一道符箓镇压齐天大圣于五指山下，后唐僧受观音菩萨指点西去学那大乘教法，取如来三藏真经，度化众人。五百年已过，观音菩萨指点齐天大圣：“此处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与你有一场大机缘，他将揭去此封印，助你脱身，你可保他西去，功成后将是功德一场。”唐僧揭去如来符箓的一刹那，顿时飞沙走石，日月无光，符箓凭空飞升而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唵、嘛、呢、叭、咪、吽六子真言在空中回荡。五百年封印已除，绝代妖王齐天大圣破山而出......

　　东胜神洲大周国曲县境内一处大户人家，占地百余亩，院落错落有致，端的是红墙绿瓦，亭台楼阁栉比嶙峋，庄内有湖，有桥，有山，有景，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
　　庄主毛兆英，年40有余，身材魁梧高大，8尺开外，生的面方口阔，虬髯铮铮，一双丹凤眼不怒自然透着些许威严。
　　莫看这庄主生的一身粗犷，然其文武全才，拿的大周国文武双举，武艺高超，一手文章写得更是漂亮至极。
　　大周国开国200余年，相传毛家先祖随大周开国太祖南征北站，立下赫赫功勋。然而开国皇帝免不了要斩杀开国功臣，为后世子孙建立万世不拔之基业清除障碍。毛家先祖也未能幸免。
　　毛家只留下毛兆英祖父一支，流落曲县，经过三代经营，才有得今天偌大家业。从毛兆英祖父到毛兆英均是单传，到毛兆英这一代经营的毛家如日中天，三房妻子，两个儿子，老大18岁叫毛山，老二15，毛南。
　　今日，正是毛兆英最小的姨太太生产之际。毛兆英早已为自己第三个孩子取好了名字，若是男孩就叫毛磊，若是女孩，便叫毛桃。子夜十分，毛家大院灯火通明，毛兆英端坐正厅之内，面露焦急之色，但掩盖不住这其中透露出的喜悦。
　　两旁正坐着的是另外两房妻子以及两个儿子，但脸上却透露出不同的神色。忽听小厮来报：“恭喜老爷，贺喜老爷，三夫人为您又添了一个少爷！”听到这，毛兆英从太师椅上腾的弹起，并没有露出惊喜的面容，反倒是能看出些许的失望之色，但随之便被一脸的兴奋掩盖下去。“你去账房领10两银子。”
　　毛兆英对小厮道，“谢老爷！”小厮高高兴兴领赏去了。待小厮出门之后，毛兆英迈步也出了房门，直奔三姨太房中，看望刚出世的毛磊，留下一屋子的姨太太和儿子。兆英一路走一路低语“莫非真的被那和尚言中？真的是个儿子？希望此子取名的一个磊字应那和尚之言，镇压气运，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哎。。。。。。”
　　言此，长叹一声。转而走入三姨太房内，只见一婴孩在三姨太怀内睡的正香。
　　三姨太姓王，名翠娘，也是这曲县的书香门第，年约二十又三，生的娇小玲珑，小家碧玉，甚是惹人怜爱。因仰慕毛兆英才华，才嫁入毛家为妾，毛兆英对其也甚是疼爱，经常一起吟诗作画，然而多少引得大、二两位些许不快。
　　再说小毛磊依偎在翠娘的怀里睡的正香，眉眼间依稀能够看出有毛兆英的些许英气。翠娘见兆英进的屋内，欠身想要起来，兆英连走两步近的床前，扶住翠娘：“翠娘莫起身，躺着便是了，我是来看看磊儿。”
　　翠娘面露满足和喜悦：“老爷你看，磊儿长得多像你啊。”说完双目含情望着兆英。
　　毛兆英近前细细观看，小毛磊依旧睡的香甜，望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兆英却是心里完全被喜悦和兴奋冲淡了来时的一丝疑虑，“：什么我下一个孩子必定是个男孩，什么此男孩与佛门有缘，需用三生石镇压方能化解佛缘，不入空门，哼，不听那和尚胡说八道，我自己的儿子怎能听他人胡说。”顿时毛兆英心底爆发出一股习武之人的豪气，心里也畅快了许多。
　　“不过这个磊子不错，阳刚、有气魄，象征着光门磊落，此子就取这个字为名倒也不错。”毛兆英心里又暗忖道。
　　想到这里，又把眼光移到毛磊身上，喜欢的不得了，越看越爱看，忽然，看见毛磊右臂闪现一道金光，很快便消失不见，也就是一刹那的时间。毛兆英揉揉眼睛，仔细再看，却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见的毛磊还在熟睡，并没有什么异样。
　　“也许是我太过紧张了吧。”毛兆英心里想道，：“翠娘，你看到磊儿身上闪了一下金光吗？”毛兆英问道，“老爷，哪里来的金光，那是蜡烛闪了一下，想必老爷这些天也累了，太过紧张了，早点歇息吧。”毛兆英哦了一声，但是似乎心里还是存了一些芥蒂。
　　“翠娘啊，你好好休息吧，等明天磊儿醒了我再来看。”说完转身出了屋子，“老爷慢走。”身后传来了翠娘的声音。
　　毛兆英回到房间，兀自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儿子身上的金光一闪，回想起13年前赴京考武举的事情。十三年前，毛兆英刚过而立之年，此时武功精进，打算去京都考取武举功名。
　　此时距毛家先祖被大周开国皇帝斩杀以过百余年，当朝皇帝早已不再追查毛家后人，所以毛兆英考取功名也是无任何影响的。
　　当年阳春三月，毛兆英自曲县动身，一路单人单骑，并未带任何随从，就这样一路观赏风景一路习武作诗，意气风发奔往京城。这一日，毛兆英正骑马赏一路风景，路经中州山地界，忽然没有征兆的狂风大作，瞬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毛兆英躲无可躲，策马狂奔，想需一处避雨之所，待雨过天晴再继续赶路。大雨下的眼睛睁不开，恍惚间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小庙，毛兆英策马一路飞驰过去。
　　翻身下马，叩响庙门：“庙里的师傅，我路经此地正逢大雨，还望师傅行个方便，让我进去避一避雨，天晴在赶路。”只听得吱呀一声，庙门开了一个小缝，从里面一个小沙弥探出头来，：“施主何来？”毛兆英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只听得门内一个苍老的声音：“尘了，让这位施主进来吧。”
　　小沙弥打开门向毛兆英道：“施主请随我来。”毛兆英躬身还礼：“多谢师傅。”毛兆英随小沙弥进的这个不大的小庙，没几步来到了庙的正厅，只见得正中央供奉一尊三丈开外的佛像，佛像前蒲团上端坐着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僧，闭着眼睛，似乎在参悟佛法。
　　见得毛兆英进来，起身双手合十：“施主请坐，本庙简陋，还请施主不要嫌弃。”毛兆英连忙躬身回礼：“大师说的哪里话，能够让我在这里避一避雨就已经很感谢大师了，哪里来的嫌弃，还得多谢大师借我避雨。”阿弥陀佛，老僧道，：“敢问施主何来？”
　　毛兆英连忙道，“哦，我本曲县人士，此去京城考取武举功名，路过此地忽逢大雨，策马疾奔之下才见得贵宝地，借来暂避一下。” 老僧道，我观得施主一身英气勃发，想必也是习武之人，不知施主可曾婚育
　　毛兆英甚是疑惑，开口道：“何来此问？”老僧并没有回答，继续道，施主是否有两房妻子，两个儿子？毛兆英一惊，心道，这老和尚怎会知晓我家中情况？随即开口问道，大师你怎么知道？
　　老僧呵呵一笑，施主不惑之年必娶第三妻，而后生第三子，可信？毛兆英又是一惊，敢问大师，怎会如此说？老和尚开口道，施主不必惊奇，老衲参禅悟道有些微薄的道行，能够知晓一些事情，只是施主这第三子必是男孩，并且和我佛门有一场缘分。
　　毛兆英道，也就是我如果再生一子将会是个和尚？老僧只是双掌合十，不语。
　　毛兆英心里暗道，此事怪了，我只疾奔之中来避雨的小庙怎么碰到这么个和尚，知道我两妻两子，还断言我第三子和佛门有缘？我和他素未平生，只是借个地方避雨罢了，是不是这和尚拿话诓骗与我，图些金钱？
　　想到这，毛兆英微怒道，大师你我素未平生，只是我暂借你庙里避一下雨，何来如此这些胡言乱语？老僧微微一笑，施主不必动怒，今天你进的我庙来自是有些缘分，若不然为何天气突变？为何你策马狂奔？又为何发现此庙？又为何恰巧老衲正在此与施主些许话语？这终究逃不过一个“缘”字。施主也可不行老衲这些胡言乱语，只是待你那三子出生之时，可取一个“磊”字为名，镇压你三子佛气，可保其不入我空门。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鹅蛋大小，四四方方，黄橙橙的石头，上面用一根红线系着，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石头，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随即，老僧把石头交予毛兆英手里，继续说道，三生石上三生缘，一世佛道敢封仙。
　　此石名曰封仙，戴与你三子身上，可同与“磊”字三生石镇压气运，不入空门。毛兆英更是惊奇，更多的是疑惑，道，你是个和尚，如你所说我第三个孩子与你佛门有缘，你应极力使我孩儿入佛门修行，怎又送我石头，镇压气运，不使我三子入佛门，这又是为何？
　　老僧笑笑，呵呵，施主尽管照我说的做，我佛度化苍生，大恶之人渡得，大奸之人渡得，心中无佛，就算佛子转世亦不可渡得，缘来缘去，入不入空门，成不成佛，皆凭一个缘字，我如此镇压气运，你三子实不入空门已入我佛门。善哉善哉。
　　毛兆英越听越觉得一头雾水，但是还是伸手接过了这块石头，拿在手里，感受了一下，觉得也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把石头揣在了怀里。这时，外面的雨也停了，毛兆英告别老僧，转身出了庙门，骑马扬长而去。
　　老僧望着毛兆英远去的背影，呵呵一笑，笑容里掩藏着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