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辽东监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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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厂隔天就重新复辟，与此同时内阁首铺商辂请求辞职。皇帝也只是意思意思的挽留了一下就让他告老还乡。
与此相对的却是灵济宫前的车水马龙，宾客往来攘攘熙熙，好生热闹。
风里刀一如既往的对着雨化田发痴，露骨的视线看得雨督主都有点不自在，他刷刷刷的丢过去一大把眼刀都被风里刀视而不见，不由眯起眼睛抬高下巴，流露出倨傲本色。
好在风里刀还是知道见好就收，连忙打在雨化田前先开口，
“你如今也算是权倾朝野，又何必争这辽东监军的差事，若是离京离的久了，难免多生变化。”
雨化田斜睨他一眼。“我自然早有打算，何况此事筹谋多年本座断断不可放弃。”
“你想要做的没人能拦得住，但你若真的信我，那日受伤之事就不要瞒我。”
“很多时候好奇都是很不讨人喜欢的。”雨化田低头捻了捻那串佛珠，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那你换个角度想想，把好奇改成关心。”
“有何区别？”
风里刀低下头在他眼角亲了亲，笑道。
“区别可大了，你要不要亲自体会一下。”
雨化田楞不过半秒就反应了过来，心知这算是被风里刀戏弄了一道，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轻易红脸的主，当下就不紧不慢的顶了回去。
“就怕你没这个胆子。”
风里刀动了动嘴，想要出言反驳，却压了回去，暗想你不想说我也逼不了你，但爷也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到时候被我查到就别不让我插手。
雨化田决定的事从来就没人能改变，辽东最后还是要去，临行那日皇帝为他践行三杯，这般荣宠圣眷让不少人红了眼，却也不敢吱声，只得看着西厂一行人风光浩荡的离了京都。
雨化田带的全是轻骑，快马加鞭赶了十日就到了军队，几万大军都在原地待命，统领这只军队的大半高层都出来迎接。
眼下朝廷气焰最高的便是西厂，这些人哪怕不愿依附，也不想平白招惹是非，不过眼下见了这位西厂督主还是不免一惊，京都盛传雨化田如何颐指气使咄咄逼人都不在少数，但是同样据说贵妃对其怜爱异常，众人自然晓得其必然相貌出众。
但眼前的雨化田却是换了一身银白劲装，亲率数百轻骑纵马踏来。
天边朝阳正烈，马蹄溅起的尘沙渐渐沉落。
他扯了扯缰绳，黑头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前蹄高抬又重重下落，几日来的赶路并没有让他失去一丝一毫的风采，此刻鲜衣怒马，照样天下无双。
雨化田和几个重要将领碰了面就借口舟车劳顿先去休息，这种小事自然不会有人不满，恭恭敬敬的送他去了早就准备好的住所。
风里刀也跟着进了营帐，好整以暇的蹲在床边啃了一地瓜子。
雨化田把刚看完的密信点上火，目露深思。
“还差了些时候。”
“差了些什么？”
雨化田不答。
风里刀把手里的瓜子丢开，窜到雨化田身前去，眯眼笑得让人不自在。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海西兀……”他还没说完就被雨化田捂住了口，但是两只眼珠子里的得意洋洋却怎么也挡不住。
“那今晚你就和本座一起去。”雨化田也顾不得思索哪里被他看出了线索，只压低了嗓子低语。
风里刀冲他眨眨眼：“我虽然知道了个大概，却实在猜不出谁值得你这样扶持。”
“这你还得要问京城里的那位。”
“那我差不多知道你把那些宝藏用到什么地方去了。”想了想他又低声喃喃，“这么早早的布下退路可不像你的风格。”
“贵妃活不久了。”
“怎么会？”
“她早年元气伤的太多，眼下又一昧追求不老之术，最多再拖几年。”
“那皇帝……”
雨化田做了个噤声的口型，在风里刀手心上写了一个字。
后者忍不住唏嘘了一句：“这还真是……”风里刀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两个人，生死相随并没有多少人做到的，更何况还是在残酷凉薄的后宫里，这一对实实在在是没有把世人言语放在心上过。
他扭头看向雨化田，正巧对上他的眼，其中一片平静无波。
“你愿不愿意陪我赌一次命？”
风里刀抓住雨化田的手，在唇边亲了亲，在抬头时眼中只剩下满满的坚定。
“如君所愿。”
海西女真一部对明朝确有归降之心，但与建州女真一部联系颇为密切，两者若是联合，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为了震慑诸多宵小，便也不得不拿它开刀。
当晚便火速出兵趁其不备，放火烧了海西人的庐帐，有数万大军在此，自然没有不长眼的敢来犯境。
随后雨化田却留下风里刀扮他，孤身回京。
万贞儿看见雨化田的时候也没多大惊奇，高高兴兴的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
“心肝宝贝开心果，你是都多久不来见我，难不成是被这外头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连我都不要了。”
“娘娘切莫杞人忧天，奴婢怎么敢？”雨化田摘下面具，看着贵妃温声道
“不过我也听说了，你对太子下手的事已经传了出去，满朝文武若不是皇上压着恐怕……”
万贞儿冷笑了一声，“那又如何？”
“你这事在自掘坟墓。”
贵妃脸色一变，手指就狠狠在他手上挠了一把，雨化田却面不改色。
她叹息一声，复又颓然一笑，
“我恨他入骨，若能让他为我陪葬，便也值了。”
“你就舍得让陛下香火断绝，偌大帝国无人可继。”
贵妃咬咬牙，“我不想听这些。”
她兀自喃喃，“若是我的孩子不死，哪轮的到他当太子。”
“你可是恨我。”
“奴婢不敢。”
“后宫便是囚笼，我禁了你这么多年，逼你做了那么多违心之事，你说没有愤懑我又怎会相信。”
雨化田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你给了我很多，几乎是把能给的和不能给的都捧到了我面前，却从来不问我是否稀罕。”
“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便想着如你这般的人，只有最好的东西才配得上。却不知道原来我错了这么久。”
她抬手掩唇，吃吃的笑将起来。
雨化田视若未见：“西夏医药之术不显，蛊毒一物却举世无双。”他从腰后抽出匕首，在腕上划开一道口子。
万贞儿倏然一惊，掏出帕子想要捂住，却见他摇了摇头，下一刻他的伤口处竟慢慢爬出一条仅有半寸长白嫩嫩的小虫。
“这在蛊虫之中也是极为少见的，生命力顽强至极却以食人血为生，我得到时它已经陷入濒死之态，用了两个月日日拿精血喂养才使它恢复如常，若是用它入药，可保容颜不老。”
雨化田脸色白的可以，唇瓣更是毫无血色，却飞快出手，拿玉瓶装住递给万贞儿。
风里刀一直好奇那一天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这个便是答案，再次深入西夏皇宫，才发现里头不仅仅堆满了黄金，更是豢养了无数毒虫蛊物，几百年的时间让这些东西死的不能再死，只留下这只蛊王。
它的确能令人容颜不老，但却是在人死后尸骨长存不腐。
雨化田想了很久他为什么想要万贞儿死，理由很多，不管是冠冕堂皇还是自私自利都不能否认她给他造成的影响有多深，也就更加容忍不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辽东监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