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赦家的长姑娘》咩咩爱吃草

41、状元

　　在贾家忙忙碌碌筹备婚事的日子中，在贾璇不厌其烦地跟着嬷嬷巩固学习规矩的日子中，荣义侯府送走了相对低调的农历年，迎来了贾瑚的春闱。不过，在这期间，贾赦的一个姨娘传来了喜讯，这让好几年不曾有新生儿出生的荣义侯府又增添了一份喜气。

　　贾代善是觉得自家孙子越多越好，所以对于贾赦这个生育方面比较给力的儿子和张氏这个贤惠的儿媳更加满意；史氏虽不喜大房，但对于亲孙子还是盼望的，哪怕只是个庶子，也是人丁兴旺的标志不是。私心里，史氏还是想要个孙女，因为老大已经有三个儿子了，就是嫡子也有两个，对比老二贾政的两个儿子，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不在一个层面上。若是贾赦再生个儿子出来，不是让贾政更加难做吗？还是女孩子好，要是个像贾璇那样的孙女就更好了，史氏想着，到时候，她就可以像当初抱贾璇那样将孩子抱过来了，也省的呆在老大身边，跟她这个做祖母的生分了。

　　下人们都是看碟下菜的主，看主子们高兴，自然都使了劲儿的让自己个儿高兴，也好讨主子们欢心。贾璇不知道张氏是什么想法，只是，她心里难受是肯定的。贾赦和张氏可算是相当恩爱的一对夫妇了，不是相敬如宾的那种，也不是表面上的一套，虽然只见过几次两人相处的情景，但贾璇却能明显的感觉到充斥在两人之间的那种温馨的气氛。

　　成亲这些年，贾赦虽然大多时候歇在张氏的正房，但是少有的几次去找小妾的经历却让他造出了两个孩子，不，应该是三个了，是该说柳姨娘以及秦姨娘的运气太好呢还是贾赦太厉害，贾璇暗暗咂舌。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了张氏此人的贤惠是真的，要不，就凭着她的本事，足以让大房生不出任何庶出子女。

　　大房秦姨娘怀孕的消息最终被贾瑚会试考中会员的消息给掩埋了。作为荣义侯府的嫡长孙，未来的接班人以及县主仪宾，就是所有的孩子加在一起也没有他的身份贵重，索性秦姨娘也是个识趣的，明白自己肚子里这块肉的分量无论如何也不能跟贾瑚相比，就窝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保胎。

　　跟着贾赦这么多年，她哪里还不明白老爷只是把她们这些人当摆设，幸好太太是个慈善的，要是遇到个像二太太王氏那样狠毒的，不知道还能过什么样的日子。虽说如此，但她还是羡慕柳姨娘，想着有个自己的亲生孩子，哪怕只是个女儿也好。如今老天爷总算是听到了她的祈祷，送了个孩子给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贾瑚会试能中，这是贾家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名次那么好，不说贾家，就是其他人也惊诧万分，甚至有落第的学子认为贾瑚之所以能有这么好的成绩是因为科场舞弊。不过，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压下去了，毕竟今年参加会试的有好几个都是世家公子，他们平日都是才名在外的，就连贾瑚这个出身武将家庭的，也在去年的乡试上夺得了亚元，再加上他还有张氏这么个娘亲，别人只会说贾家走运娶了个好主母，连带的儿孙都出息了，确不会明摆着诬陷贾瑚。

　　这次的事情虽然处理的很干净利索，表面上看，不过是几个落第举子嫉妒心泛滥，想诬陷贾瑚等几个世家公子，被当今皇帝取消了功名，并下旨不许参加以后的科举考试。但是明眼人都清楚，那几个不第的举子只不过是替罪羊罢了，没有人撺掇，没有人撑腰，区区几个毫无背景的学子怎么敢大放厥词，左右不过那几个皇子罢了，只是皇帝明显要要护着自家儿子，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好拆穿罢了，所幸还没引起大乱子，也就放下了。

　　殿试进行的很顺利，再也没有先前的波折，一方面是那几个皇子被父亲教训了，暂时歇下了心思，另一方面是因为定局已成，无力更改罢了。

　　十八岁的贾瑚又像当年他的姑父林海一样，成了殿试中年纪最小的，只是现如今的贾瑚已经定亲，还是皇帝的侄女，再也不会出现当年君臣抢亲的那一幕了。皇帝坐在上面看着奋笔疾书考生们，目光不觉落在了贾瑚身上，一身蓝白相间的文士长衫穿在身上，更显得他卓尔不凡，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虽然稍显稚嫩，但已初现君子气度，怕比之当年的探花林如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又想到自己儿子惹出的科场舞弊的事，倒是委屈了贾瑚等人，看来还得给他们几个好的名次，好安抚安抚，要知道他们虽只是初入官场，但背后的父辈祖辈都是纵横官场的老狐狸了，一个处理不好，就是一场麻烦。看着贾瑚，皇帝又是一阵气馁，都是养儿子的，为什么自己儿子就老是添堵，而人家儿子就知道上进呢？

　　贾瑚不愧是有真才实学的，早早就答好了题目呈了上去，看的旁边答题的学子一阵羡慕嫉妒恨。等到皇帝和几位大学士都阅完学子们交上去的试卷时，也分出了上下几等。贾瑚的名字不出意外地排在前三名，只是到底要给个什么样的名次，几个人意见不一了。

　　文人中也是分派别的，因为贾瑚的缘故，张家几个在朝的官员就没有加入到阅卷当中，但是还有与张家交好的官员存在啊，他们自然是希望贾瑚一举夺魁，而他也有那个能力不是；另一派的人却想压压贾瑚的名次，理由自然是怕他年少轻狂，等历练几年再委以重任的好。最后，还是皇帝拍板决定：贾瑚就是今科的状元。

　　站在贾瑚这一边的自是心满意足，那些想压着贾瑚的也没话可说，毕竟是皇帝都已经决定了的事，他们也不好对着干不是。

　　贾瑚被皇帝当庭点为状元，又赐了状元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得传了出去，一下子整个京城都沸腾了，听到下朝的贾赦传来的确切消息，贾府也沸腾了。不说贾赦自从退朝之后脑子就死机了，一路由贴身的小厮扶着回来，就是最最淡定的贾代善知道后，眼里也闪着欣慰的泪光，自从觉察到皇帝想要收拾四王八公的心思后，他就一直战战兢兢地想着改变自家的命运，这些年来，行事不敢有丝毫差错，现在终于收到效果了，怎能不令他高兴。

　　对比贾代善、贾赦比较安静文雅的喜悦，贾母和张氏那就是另一番反应了。贾母自从听到自己孙子中状元后，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似得，连声地吩咐丫鬟小厮放炮的放炮，发赏钱的发赏钱，好似怕别人怠慢了自家孙子似得。张氏也一反人前稳重淡定的样子，喜极而哭，直到贾璇、贾琼劝了好久才停下来，又连忙吩咐下人准备鞭炮赏钱，待知道婆婆史氏已经吩咐过后，才笑称自己是高兴傻了。

　　其实贾璇倒是很理解张氏的这种心情，古代女子以夫为天，但那是不影响自己儿子的前提下，一旦要在儿子和丈夫之间选择的话，十之八九选的都是儿子。对于自己的丈夫贾赦，张氏可以任他庸庸碌碌，但是一旦关系到贾瑚以及贾琏的前程，张氏就不会那么淡定了，更何况她还是出自张家的嫡女，怎么不盼望自己的儿子科举成名，光宗耀祖。

　　现在贾瑚如此争气，年纪轻轻就拿了个状元回来，连带的她也因为儿子而穿戴上了六品夫人的凤冠霞帔，虽然远远比不上她身上超品侯爵夫人的诰命，但是她却更为自豪，这是她自己的儿子啊，从古至今，这样的少年英才能有多少。就是她的娘家，也没有这么年轻就科举入仕的。

　　打发了前来报喜的人，贾璇和贾琼就随着史氏、张氏以及王氏等在正堂，因为要打马游街，贾瑚还要好一会子才到，但是贾璇他们却怎么也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要不是她年纪已经大了，又许了人家，真想像贾琏一样，央着贾代善到街上观看去了，贾琼也是跃跃欲试，奈何史氏不同意，只能怏怏地等在家里。

　　不一会儿，就听院门口传来一阵笑闹声，原来是贾瑚回来了，已经到了前院向祖父和父亲请安去了，家里的下人见状都争相到贾母的院子来报喜，门口的声音就是他们弄出来的。要是平时，张氏准会治罪他们，但是今天是自己儿子的大喜日子，张氏就当没看见，忙扶着婆婆史氏迎了出去。

　　刚进院子，就见一身红色状元服的贾瑚大步跨了过来，见到祖母和母亲亲自迎了出来，忙跪下磕头请罪，史氏哪里会让他跪实，忙挣开王氏的手将孙子扶了起来，并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笑道：“我的瑚儿，总算是出息了，今天这件衣服，似是专门为你量做的，真真是俊俏不凡。”

　　贾瑚不好意思的笑笑：“祖母又拿孙儿开玩笑，孙儿不依。”

　　贾母笑得更开心了：“你这个促黠鬼，都是有官身的人了，还这么淘气，看将来县主嫁进来不好好收拾你。”说完，自己倒乐得不行。

　　张氏见大家还站在院子里，忙出声提醒，史氏这才带着大家进了屋子。

　　祖孙三代就贾瑚中状元的事又窸窸窣窣聊了一下午，直到贾瑚说到时间参加鹿鸣宴了，才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