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赦家的长姑娘》咩咩爱吃草

27、贾琼

　　话说回来，先前贾璇还小的时候，一直跟着史氏，住在荣禧堂的偏厅，后来贾赦袭爵，虽然不舍，但史氏还是跟着贾代善搬出了荣禧堂，住到了荣禧堂旁边一个较大的院子，也是先前荣国公贾源和他的老妻卢氏晚年住着的地方，只是贾源晚年喜静，总是一个人住在府里东南角上的梨香院，那诺大的院子，就只住着卢老太太和幼年的贾赦。

　　贾璇、贾珠以及贾琼也跟着搬出了荣禧堂，看贾璇也有六七岁了，史氏于是另外划出了个小巧精致的院子，暂时供她独个居住，说是等贾琼长大了也随着搬过来，贾璇一住就是好几年，直到前年六岁的贾琼也搬了过来。由于夏日烦闷，两姐妹便不时下棋弹琴，倒也颇得几分自在，刚才那声娇嗔就是贾琼发出来的。

　　却说贾琼这人，因生来不得王氏喜爱，亲父贾政又不在府里，自小养在祖父母身边，虽然贾代善和史氏对她爱怜有加，却也难免疏漏。于是就有些个喜欢乱嚼舌头根子的丫鬟婆子说她不是，使得她极度敏感，好在有贾璇不时劝着，又有哥哥贾珠的安慰，才没有行事偏激，还是个性情端方稳重的小姑娘。要知道七八岁正是一个人性格形成的初期，要是贾琼因为王氏和下人的话而移了性情也不是没有可能，那样，贾璇的一番努力就白费了。

　　贾琼有时也伤心自己的遭遇，但是想到贾璇说的话就放下了，是呀，虽说自己不得父母疼爱，但是祖父母对自己是真的关爱，还有瑚大哥哥、珠大哥哥以及璇姐姐的陪伴，又生来是世家嫡女，生活优渥不说，还能学习自己喜欢的琴棋书画，不必时时为生计发愁，比起其他人来，却是幸运许多。

　　不提贾琼是如何想的，现在屋子里的两个人却是为一盘棋争论起来。

　　贾璇因为三四辈子的沉淀，很是有些功底，但因为对手是贾琼这个初学者，就不得不收敛着自己的功夫，要不然没几个回合贾琼就会败下阵来，即使这样，贾琼还是输多赢少。现在就是因为又输了，贾琼才向着贾璇撒娇，想悔棋重来，到底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对着自己熟悉的人放下了平日的伪装，露出了属于孩子的无赖行径。

　　贾璇出于对贾琼的歉疚，从小就对她关怀备至，一度令贾瑚和贾珠不满，好在贾琼本身也是个让人怜爱的，又是他们的亲妹妹，再加上她嘴甜，一通好哥哥叫得贾瑚和贾珠很是受用，这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至于史氏，则是对这种情况很满意，在她心里，虽然没有像贾珠、贾瑚那样看中贾琼，但作为自己最宠爱的儿子的嫡女，贾琼的地位还是远远要高于贾璇的，自己喜欢的孙女能和未来的皇后交好，她也乐得为之。

　　看到贾琼因为输了棋而撅起了的嘴巴，贾璇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琼儿，不是姐姐不让着你，我们事先已经说好了只让你五子，现在五子已让，就得你用真本事来赢我，这是原则性问题，不能等闲视之。”

　　贾琼虽然知道自家姐姐一向说一不二，但是因为接连输棋，心里很是不甘，所以才耍赖悔棋，现在被贾璇当面说出来，倒有些不好意思，只羡慕地说：“姐姐，你的棋艺真好，就连瑚大哥哥也比不上，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姐姐的水平啊？”说完还长长叹了口气，只听得贾璇一阵好笑，摸摸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脸，笑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学什么大人叹气，人各有长，再说你还年小，等再过几年，就连姐姐也赶不上你了。”

　　贾琼却是摇着头说：“才没有呢，姐姐的棋艺就是祖父也夸奖的，瑚大哥哥还不是比你大，不也是经常输给姐姐嘛。”

　　贾璇见她掐着话头不放，才郑重地说：“琼儿，刚才姐姐已经说过了，每个人都有他擅长的事情。就像大哥，他擅长读书作诗，所以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珠儿擅长作画吟赋，虽然年小，但是姐姐我也自叹不如；还有琏儿，你知道的，他在数算方面很有天赋；就是你的琴艺，不也是常常受到先生的夸奖吗？要知道我八岁的时候可没有你的这份功力呀。”

　　贾琼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对于她的琴艺，她是很自信的，虽说还比不上姐姐，但在她交好的同龄人之中，还没有哪个能比得过她，她也知道自己年龄还小，再过几年就会赶上甚至超过姐姐，但是总是落后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所以她一直期待能够赶上姐姐，好让那些总是说她的人瞧瞧，她贾琼也不差。

　　毕竟还是个孩子，贾琼那些小心思怎么会瞒过贾璇这个百年老妖，看着她忽明忽暗的脸色，贾璇想到肯定是又有人在她面前嚼舌头根子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除了王氏和贾赦的那些个姨娘还会有谁那么无聊。

　　贾赦的姨娘也就算了，毕竟因为贾璇，柳姨娘的待遇空前的好，再加上前些年又生了贾琦，不免有人眼红，想要挑起贾璇和史氏宠爱的贾琼的矛盾，也好让她倒霉。但是王氏的做法就让她哭笑不得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史氏对贾琼是真好，而对贾璇就疏离多了，再加上贾璇是庶女，将来也挡不了贾琼的路，不明白王氏为什么老看她不顺眼，甚至还要搭上自己的亲身女儿，难道是因为她们走得太近了？贾璇想着。

　　不得不说，贾璇你真相了，不过，王氏恨得是你跟贾珠走得太近了。先前就提到过，王氏因为生贾琼时伤了身子，导致以后很难怀孕，这就让王氏想要再生一个儿子的想法落空了。可惜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那时贾珠都已经七八岁了，因为对生母已经有了不好的印象，即使后来王氏不时关爱也没有让贾珠对她多亲近几分，反倒跟贾瑚和贾璇等大房的几个孩子颇为交好，这就让王氏心里暗恨，以为是贾璇等挑唆的。

　　在王氏心里，和贾瑚、贾琏交好她就不说了，虽然不服，但她也知道这对自己儿子有好处，毕竟他们两人是荣义侯府未来的主子，儿子跟着也有前途，但是贾璇就另提他论了。一个贱婢生的孽种，有什么权利和她儿子交好，也就两个老不死的拿她当宝，儿子不和她一条心，肯定是那个孽种教唆的，可怜她的珠儿还被蒙在鼓里，竟连亲娘的话都不放在心上，还一个劲儿地替那孽种说话，她也配。

　　想到前几天碰巧遇到贾赦的两个姨娘商量的事，她略一思索，一条诡计便生了出来，于是才发生了刚才贾璇和贾琼的谈话。

　　王氏这样的小儿科，除了蒙蒙贾琼这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没有人会放在心上，就连老太太史氏听了也只说了声知道了，并不曾派人平息，想来是想锻炼下贾琼分辨是非的能力。

　　若是别个小姑娘，听到这样的话早就闹开了，即使明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心里怕也记恨上贾璇了，好在贾琼是个淡定的娃，几年里这样的话她没少听，刚开始确实有些怨恨贾璇，庶女就要有庶女的样子，你处处做的比我这个嫡女好是什么意思，只是随着年龄的渐渐长大，分辨是非的能力也强了，后来更是因为听得多了，就不太放在心上，只是偶尔向贾珠等发发牢骚，要不这些事情一直搁在心里，长久下去非出事情不可。

　　贾琼见姐姐一脸担心的样子，却是噗嗤一声笑了：“璇姐姐，你那什么表情啊，我不过发发牢骚，倒引得你这许多担心，倒是妹妹我的不是了，再说了，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母亲也不过是做做无用功罢了，倒是柳姨娘那里没什么事吧？”

　　贾璇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开了，遂笑笑：“姨娘那里倒是不必担心，琦哥儿养在太太跟前，就是那些姨娘也轻易见不到，再说了，太太也不会任她们乱说不管的，毕竟关乎荣府的面子，姨娘性子虽软，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好歹还有我和琦哥儿，她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贾琼听完，了然地点点头，见先前贾璇夸奖自己的琴艺，忍不止又问道：“璇姐姐，琼儿的琴艺真的很好吗？你不会骗我吧？”怕她不回答，又巴巴的睁着眼睛望着贾璇，那样子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贾璇看她可爱到不行的样子，那里还忍得住，呵呵笑了起来，直到看到贾琼控诉的眼神，才轻咳了一声：“是真的，姐姐怎么会骗你，你的琴艺先生当年也是教过我的，不信你去问问，看姐姐有没有骗你”

　　想到贾璇从来说一不二的性子，是不像骗人的样子，而且先生确实说过自己天赋上佳的话，看来自己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贾琼高兴的想着。姐姐纵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在琴艺上确实不如自己有天赋，以前的几个先生都说过这话，虽说自己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心里到底有些难受，毕竟谁都不高兴被比下去，自己也一样。好在自己有自知之明，又不是心大的，而且姐姐平日里对自己关怀备至，要是因为这些小事就记恨上姐姐的话，倒是显得气量狭小了。

　　想到母亲的做法，贾琼一阵心寒，这是自己的亲生娘亲啊，就为了出一口气，就因为那子虚乌有的原因就要毁了自己的女儿，自己难道是她抱来的吗？这就是她一直期盼的母爱吗？她对自己，怕是还比不上大伯母对璇姐姐的面子情吧。也罢，本就不应该期许，从今以后，我贾琼就只当你是我的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