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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游园惊梦 ...

  •   第七章游园惊梦

      “大人,大人!”门外碰响著银嫣急促的叩门声。
      我蒙著头,想要当作是梦,似真似幻的咚咚声却越发清晰,惹得我只得起身披衣。真是郁闷,这几个月来,四处结交才俊,跨门槛都要跨烦了,好容易才能跟周公约会,诶`又要放他鸽子了!
      “烦不烦,什么事儿啊?”我半闭著眼,只着了件松稀的旧长袍,纷乱的青丝随意放下,而一些被我用发带结扎成马尾垂在脑后,回味著刚才的梦。
      “大…大人.小公子他…拿了….放在大堂内的您的随身长剑,现在正练著呢…!”她有一口气没一口气地答道.
      “子修?”我惊鄂不已,自从我来到这儿后,一直有些冷遇他了.哎…
      我拉起她,快步踱过画廊.她有些跟不上,仍然红著脸说:”大…大人…小公子他好玩儿,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恩.”我淡淡哼道.全然没注意她的忧然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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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假山上,一袭丝白衣少年举著高出他半个头的长剑,桀骜不驯地冷瞧著跪了一地的丫鬟家丁.宝剑被阳光映地更为夺目,也将深深的暗影拂在了少年昂朗俊气的脸颊上.
      “小公子.您下来吧.如果让瞒父大人知道,可就不得了了.”惨白著脸的老奴,低声哀训著.
      “已经不得了了.”我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冷眼瞧著眼前.
      “大人.”一地的丫鬟家丁把头垂地更紧了,抖抖地瞧著被艳阳勾勒出的一抹姣好的人影.
      “你们下去吧.”我长袖一挥.一会儿,扬起头对著假山上俊朗的少年吼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竟然会意地一笑,一把甩过手中的一柄长剑,轻松地一纵身,跳了下来.”公子!”银嫣冲上前来,脸色发白地想要去接住他,直到看到他安全落地.我疲倦地闭上眼.轻笑道:”你以为你能骗谁呢.”
      他转瞬间已到了眼前,有些愤怒和不甘,委屈地睁大长著长长睫毛的清透灵韵的双眼,似乎要将多日的积怨喷发出来.
      “好了小鬼头.不要哭了.”我劝道.我最怕孩子哭,一哭我就心软.哎…
      “我才不是小鬼头呢!”他擦著眼角,(本来就没有嘛)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作出大人语气说道:”我都十三岁了!都快到瞒父的肩头了!”
      我好笑地瞧著他,调侃道:”那再过两年,小鬼头就可以保护瞒父了.”
      “是啊.我就是要保护瞒父,绝对不会让瞒父受一点点的委屈!如果谁要敢伤害瞒父,我第一个不答应!”他他拍著胸脯坚决的说:道.或许,在我看来是一个笑话,然而那神情,却像男主角向女主角的深情.承诺?我怎么会想到这个词语?子修可是个孩子呢.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抚著他的头发.:”子修长大可是要娶美娇娘的,怎么可能一直在瞒父身边.”是啊,或许一切都只是瞬间.子修的父母可是为我所弑,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会怎样呢?或许…
      思索中,猛地扫到他,眼神正透著一丝丝的懵懂和…羞涩.脸浮现著红晕,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的脸.
      我也红了脸,放开他脸偏向一边.胸口有些压抑和不安.
      他突然将小手覆著我的脸颊,顿时感到一热,我更是语塞,惊诧地瞪著他。他轻轻摩擦著,其实他的小手很柔软,就像上好的纱丝一样,痒痒的感觉。许久,他才叹了口气:“肤如凝脂,如今,也真信了书上说的。”“子…子修,你作什么?”我口吃道。他又摇头念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既令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果然!”
      我几欲撞墙,这会儿居然被一个小子轻薄了,哎…古代人啊!
      我放开他,退后几步,厉声道:“子修!你看看你,这是应该对待瞒父的吗!”我还是掩饰不了窘迫,红著脸道。
      他竟然无所惧色,轻笑道:“瞒父,您好美。”说著走上前来,在我脸上啪的一口。蜜色醇醇的眼眸对上我惊异的眼光,情?我怎么会想到这个字!我摇头苦笑,但那眼神却真的与几年前离府时,曹洪说那些话时清泽坚定的样子如此相似。哎!
      “你…你。你这个逆子!”我此时只能说出如此愚蠢地话语了。手却不由分说地习惯性地掴向了子修的脸颊,一个奇峰险峻的五指山刹时映上,他澄澈的眼瞳也冒起了金豆豆。
      我平静了一会儿,狠道:“子修,你只是我的义子,你敢!”
      他委屈道:“可是…瞒父是女…”
      “嘘!”银嫣连忙上前拉住子修,示意不要再说了。“我说的是真的嘛。”他还不死心,她惊惶著,此时四只眸子全粘到了我身上。
      我冷笑小声,走近鼻尖对著他小小的脸,指尖滑下,抚摩著他的颈线,对上他复杂的眼神,舒了口气,“你很喜欢动这些,是吗?”
      “瞒父…。”他不安道。
      “记住,瞒父不喜欢的,你最好不要提。瞒父喜欢的,你也不要随便插手。”我咬牙切齿道:“不要随便考验我的耐心。”
      “是。可是…”他慌然,解道。
      “世界上不存在可是。”我打断他:“走吧,多看点儿书,练练武。以后你可是要后继瞒父的。”
      “你只是我的儿子!”
      我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背对著他,是不愿看到咆哮小兽眼神的不甘,还是不敢面对他的深情的眼眸呢?间或两者都有,而这三选一的问题无论我选哪一个,答案都是错的。累了,累了吧。
      我是疲倦了地闭上了眼。眼角却是好奇不自主地悄悄斜睨著他。这一次,他却是出奇的听话,不似以往的倔强,主动执起银嫣的手,驯顺地缓步走开,小小的身影被镀上一道亮辉,眩目地让人伫目,详睨,但他没有回头,似乎目标在远方,银嫣勾著他小小的手指,微靠后低首垂目踱走,斜阳只是将影子拉长,轮廓越发显得模糊,直到流泻出一种溢光的水色。
      园里的败花絮飞而来,轻然划过我的脸颊,又不留痕地飘到不知哪儿去了。我放飞手上紧紧撺著的花瓣,让她也跟著絮儿飞扬天涯了。
      好了,不想了。
      “出去走走,便好了。”银嫣不知何时已悄然至身边,手上却是拿了我的外衣,默然侍立左右。
      “就你最了解我。”我轻语,接过外衣,对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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