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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誓守彼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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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曹府上下倒是清生了许多，不似前日的尘嚣忙碌。下人们每当见著我也只是畏畏缩缩地远远地行礼，颔首低眉，大概订婚宴上的事儿也传开了吧！这样也好，我向来是不喜欢什么排场的。
曹嵩打那天儿晕倒后便再也没起来过，整日昏睡，想著他，我也不由得生了几分愧疚。尽管病中，他也凭著朝中关系给我搞到了个县蔚的官儿，过几日便可走马上任，只是——快走了，总得再望望这儿吧，毕竟也是阿瞒生活了这么多年的。
我依著斜阑，手上掐著吩咐银嫣拮来的白梨花，纯净洁白的花瓣被我揉碎，散落在一泓绿水中，漂浮不定，若长满天空的云朵，沉鳞竞跃，拨弄出一窝窝，一片片温柔的涟漪。
花影浮动，暗风飘来。我将手中最后的花蔓儿轻轻洒落，拍落一膝盖的黄灿灿的花粉，轻笑道：“鱼儿呀，有人来啦：”我不是瞟向花墙那边。
一身绯蓝色的曹洪踱过来，我笑著迎向他，他脸色微怒，却仍被我的笑容摄住了。
“有什么事儿吗？”我和他保持著两步的距离，试图打破这尴尬。
他这才微抬头，愤满地说道：“阿瞒，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我一直…”
“够了。”我不耐烦地挥挥袖子，厌烦地说道：“你想作说客的话，那么对不起，我不愿当听客！”
“为何你现在会变成这样？”他咬著唇：“我做的不好吗？你为什么不要嫁给我？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话一出口，我便悔了，后悔自己说的太直接了！
“什么！”他快步上前，猛地捉住我的双臂，死命地掐著，似乎要将手指嵌进我的肉里，我试图挣开，抬头发现他眼神如同两极冰川，却又被炽热的岩浆包围著！
“你爱上别人了是么？？”他冰冷的语气让我有些愤怒。
“没有！”我狠绝地答道。
“我不信。”他手上的力又加重了，继而甩簸箕般摇著我，我被他摇得晕头转向，只听见他吼道：“是谁？是谁？告诉我…”
“扑哧——”曹洪的脸上刹时多了一道清晰的五指峰，他摸著伤口，一边不可置信地澄著我。
我纤指戳著他的胸口，一字一顿地咬道：“我=不=爱=任=何=人！”
“我那天已经说过了，阿瞒小姐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洛阳县蔚曹操曹大人！”
他倒吸一口冷气，眼中的悲伤惨烈而绝望，冷冷地凝著我，我不忍观，转身抚泪。
他慌了，连忙上前，帮我揩掉背叛的泪，轻轻地，柔柔地，像风吹在脸上的感觉，我酒窝一陷，报以谢意的浅笑。他一怔，扬起斯文的手指，抚弄我的发丝，静然吻上我光洁的额头。
我不由得杏眼微睁，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唇瓣缓缓移动，眉尖，接著鼻梁，人中，最后是——我的唇。
我尽力推开他，偏开头不愿去望他迷惑的脸。
“是，阿瞒。”他笑道：“我不会逼你。”
“恩？”我扬头。
“相信我。”他握著我淌汗的手“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但是，我爱你。”
我望著他，清亮的眼眸透著丝丝缕缕的温柔，肯定的神情若刀削一般坚毅，直直地盯著我的窘迫。
“不值得的，真的。”我软弱地说道。
“你可以拒绝我，但不可以拒绝我在你的身边。就算你不爱我，就算你厌恶我，就算你憎恨我。我…我不愿在上面加个期限，只是我活著，就一定要保护你。”他有些哽咽了，“洪…不要。”我想安慰，可是我到底什么也做不了。
他豁然转身，拾起掉落在阑干上的花瓣，黯然神伤，说：“我喜欢阿瞒，从很多年前就是了。我喜欢看著阿瞒漂亮的笑，漂亮的哭，漂亮的羞，生气的时候也是漂亮的。”他接著我的一滴泪，仿佛要透过它看到什么。许久，才开口：“阿瞒，要相信我，就像我深信阿瞒是漂亮的一样。”他靠近我，声音一瞬间的苍老“只要你要，阿瞒，我会在你身边。”
听著耳畔深情的告白，我衲衲无语。指甲却在狠狠戳著手心，直到绯红。
我面无表情地放下他的手掌，无力地走开，恍惚间看不清眼前，心却在潺潺地流泪，默默说道：
“对不起，曹洪，我爱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