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步步娇（女人曹操）》扉雨晓

12、当局者迷（二）

　　第十二章 当局者迷（二）

　　“滚！你们都给哀家滚，滚！”宫门外，不时飘响著这严厉震怒的吼声。四周皆是慌张流窜鱼贯进出的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地抱东西，还有的脸上红彤彤一片，神色甚是惊惶，如避瘟神般。整片宫殿唧唧喳喳，吵吵嚷嚷，令人心中不由得好奇。
　　“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呢！”刘公公啪的一巴掌扇在身边慌逃的一个年轻小太监脸上，鸡爪恶狠狠地泠著那小太监的衣领。小太监捂著脸，抖抖战战地委屈道：“回禀刘公公，打今儿早上何大将军跟著袁将军来见太后，说著说著便吵了起来，太后也犯了气儿，现在正气头上呢！谁敢惹？”刘公公陡然松开手，那小太监便跌坐到了地上，“滚！”刘公公一声怒吼，“是是——是。”他喏喏道，连忙连爬带滚颤抖著跑了。
　　“曹大人，您看这——？”刘公公偏过头来，面有难色道。我耸耸肩，说：“刘公公不必惊惶，且容我进去劝劝太后也好。”刘公公仍有些担忧，迟疑地望著我，我摆摆手，轻描淡写道：“公公且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惹了太后的。”刘公公这才稍面有所安道：“那曹大人自要谨慎。”他先我一步，走近宫门，往里头低语了一声，得允才放行。
　　我踏上那汉白玉制的精致阶梯，一步一步走向那道朱红色的华丽发亮的宫门，“枝——丫”一声，侍从展开了一叶单扇，我跨过高槛，望里头探去。一股沉闷若积压了几个世纪的喑哑如波浪般向我迎头闷来，还有些冷飕飕的冰冷，却不是清凉，烛火摇曳著浮影，映得满室都是橘黄暗哑的精魂，无端地让人感到悲凉，岑涩。
　　“来了么。”冷冷的幽若的女声若一股冷风般，刮至耳际。刘公公必恭必敬，挪步至帘前，屈身轻声道：“回太后，都尉曹大人到了。”
　　“哦。”一帘暗黄的绣金制薄纱横踞在我与她之间，影浮凸现，恍惚间，宛若隔开了两个世界。侍女缓缓撩开帘席，卷起扎著，露出一方极尽华丽贵美的贵妃塌，我微微往上斜了一眼，只见半仰著个身披绣凤凰金丝御锦袍的微散发妇人，唇施丹脂，面宛宛娇娇，已过青春，却仍是犹存韵至，风情依稀。
　　“臣都尉曹操叩见太后娘娘千岁。”我双膝跪下，恭敬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塌上人略有所动，令侍从将枕支起，自己则半倚半靠。“是。”我起来，拍拍膝盖，退到一旁。
　　塌上人淡淡说道：“曹大人的御品果然是好，哀家近日按时服用，竟也气色好多了。你说哀家如何赏赐你呢？”我连忙行礼道：“太后千岁凤体安康，自是为臣子者的万幸，微臣岂敢居功讨赏？”我暗笑著，不过是浓缩了的豆浆粉而已，黄豆里的雌性激素丰富，特适合中年女子养颜。这东西，在古代也奉若仙品，西西。
　　“哼。”她鼻子里冷笑了声，语气甚是冷然：“微臣微臣，没权没势时个个都如这般‘微’，左千岁右千岁地叫，一旦得了势，哪个不是就敢骑到主子头上来了？忘恩负义的东西，谁还把我这老妪作太后千岁！”
　　我冷汗微渗，连忙跪地行礼，作慌乱状：“诚惶诚恐，但臣下只知为皇上，为太后，为我大汉尽绵力，也不敢忘了主子。”我字字铿锵：“此心——虽微犹真，不容猜度，可鉴日月！”莫非，她得知了什么风声？这半老徐娘！
　　“呵呵。”她竟轻松地笑了起来，笑声刺耳又凛冽，令那烛光也瑟瑟颤抖，她抬了抬手，说：“行了行了，起来了，以曹大人的忠心哀家也不用猜疑，再加上令祖父曹腾也是忠心耿耿，哀家只是随嘴说说而已，曹大人不必作真。”我这才起身，用袖子擦了擦汗，才发现，已湿了大半。
　　我上前说：“微臣听闻何大将军来过，不知何大人所言何事，令太后千岁如此动怒伤身呢？”塌上人刹时又转怒，脸上重新换上了一抹愤颟， “哼，真是做的好啊，何进啊何进！”怒火让她声色颤然。“太后可否告诉微臣，说不定微臣也可帮太后分分忧。”我说道。
　　“呵呵——呵呵。”她竟又笑了起来，哼哼唧唧地示意侍从下去，“是。”周遭侍者皆倾身而出，一会儿便都走光了，刚才还黑压压地挤著人的大殿，如今只余下我跟她渺远不清的型影！我汗涔涔地望著烛光，斜著不断被挑乱的墙上的暗影。
　　“太后若不便说，臣也不追问了。”我打破这宁静。
　　“曹大人聪慧机灵，可否猜出七八分？”她说著，狡黠地一笑。
　　“这…”我定了定神，谦卑地说：“臣愚钝，无法参透，但臣估计——”我故意拖长声音，见她赞许的眼神，我轻声继续道：“大概与谋诛宦官有些牵连吧。”说著，我瞟了瞟她一眼。
　　她猛地重心一失，脸色微惨白，跌坐在塌上，颗颗汗珠由烛光的映照反射出眩目的暗光，阴涩而诡异。“你，你如何知晓的？”她语带危险：“是何进告诉你的吗？你是他一党的？”
　　我粲然一笑，说：“太后不必惊惶，何大将军与臣无所勾连，臣也无兴趣参与此事，臣只是凭著对大汉，对故皇，对天下百姓的忠心，前来的。”如此便吓成这样，若见到以后的事，恐怕你会休克呢！我邪笑著想。
　　她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望著我：“那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淡然一笑，转而问：“太后可知，何大人为何要竭力除却宦官吗？”
　　“外戚宦官，争权夺利的事儿前朝皆有，没什么奇怪的。”她慢慢镇定下来，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摆了摆手，摇头道：“太后的确贤明，但也是只知其一，不晓其二。如今先皇初逝，天下未定，黄巾乱起。皇上尚且年幼，多亏太后您明大义，帮助处政，何大人也顺带著帮著。可是——”我加重语气：“老虎尾巴见多了，经过皇座的机会多了，那金灿灿的皇位，可是谁都想坐上去试试呢！”我低著头陈词，不时望著她。
　　“胡说八道！皇上是何进的亲外甥，我是他的亲妹子，他都已经是大将军了怎么可能还怀有二心，胡扯！”她不满地吼著，身体颤抖著，脸色刷白。
　　“人，爬得越高就越想到峰顶上，特别是只有一步之遥时。权力有多大，人的欲望就有多大。”我不为所动，冷笑著说道：“古来，弑父杀兄争夺权位的事儿并不少见，所以，太后还是要多加提防。”
　　她蓦地沉默不语，眼眸黯淡无光，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说道：“你说的对，再亲的人也会背叛，而你与哀家非亲非故，凭什么哀家要不信自己的亲哥哥，信你的话呢？”我仍是淡然模样，轻声道：“因为，太后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