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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六十六章◎紫藤萝清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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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江葵正坐在院子里画画。突然,有什么东西从院外飞来。江葵还没看清,就感到一股劲砸向自己脑门。江葵痛地叫了一声,楚轲以为是什么暗器,抽出刀戒备起来。结果两人抵头一看,原来是一颗葡萄。楚轲抬头望了望头顶的葡萄架子,表情有些疑惑。而江葵的心却一阵悸动。
江葵回头面对楚轲,带着满脸笑意。
“副将大人!上次,真是对不住了,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楚轲语气冷冷地。
“姑娘想多了。”
“大人果然有大量,那,这次也对不住啦!”
楚轲猛然回头,惊鄂地瞪大了眼睛,江葵摊开手向他吹出一片烟雾,楚轲随即便感到困乏无力。
江葵离开了院子,看到地上每隔一段路就摆放着葡萄泣,指引着方向。这一刻,江葵将一切忘怀,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呼唤。他就在不远的地方。
线索把江葵引到一处幽静的清泉边。紫藤萝缠绕的大树下有一匹白色的马儿。江葵慢慢地走了过去,缓缓地抚摸着马儿的鬃毛,轻轻地将脸蛋靠在马儿的脸上,眼里渐渐盈上了泪水。
马儿的主人就站在江葵的背后看着这一幕。
他看不懂,江葵眼中的眷念,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江葵感到身后的视线,回头而望。迟函姜一身白衣站在水雾之中,静默,飘渺,犹如幻影。江葵很害怕,自己再不抓牢,幻影就会消失。可是,迟函姜脸上的疏离感使让江葵望而却步。
最后,还是迟函姜向着江葵走了过来。他低头凝视着江葵,微微地笑了笑,语气淡淡的。
“良禽择木而栖,我这块朽木,你到底是看不上。”
江葵的心骤然沉没,不敢再接触他的眼神。
“我的心中,从来都只有王爷一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作垂死挣扎。
“一种谎用三次?我看起来真有那么傻吗?”
泪水已迷了双目,把想要解释却不知应该如何解释的话都收进了心中。迟函姜的脸上浮起一阵怒意,他憎恨眼前这个江葵。从前的她就算话再笨,可也会急着解释。这种沉默算什么?认罪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迟函姜还是没能等到江葵开口,越来越没耐性。迟函姜打算转身离开,从此再也不见她,再也不和她扯上半点关系。
可是,在离开之前,有一件事,他一定得做。
迟函姜猛然地将眼前的人揽进怀里。江葵吃惊地抬起头与他相视。
迟函姜想要试试,江葵的心是否还如从前,一靠近自己就会跳出声来。连自己也不清楚,想要得到怎样的结果。若她至始至终都没改变,究竟是太会演戏,还是真有无奈呢?到那时候,自己还放得开手吗?
然而,还没来得及体会,迟函姜却在江葵的腰际摸到一块硬物。
“这是什么?”
江葵猛然惊觉,迟函姜居然摸到了那块凤凰血玉。
“不要!”
江葵大喊一声一把推开迟函姜。迟函姜诧异地望着江葵,手还停留在半空。片刻之后,迟函姜捏紧了拳头。
“哦!我明白了,那就是图云汕给你的定情之物吧!怪不得你那么在乎。”
江葵绝望地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迟函姜又恢复了平静。
“是不是都无所谓。江葵,好歹我们相识一场,不必这样。告别之前有样东西得送你,你过来。”
江葵顺从地走过去,做好了就算要挨上一刀也受着的准备。
“把手伸出来。”
江葵慢慢抬起手来。
“两只。”
江葵顿了顿,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
紫藤花众里悬挂着果实,轻轻摇曳,水雾袅袅穿行于其间。江葵的衣衫,发丝,都被染上了绵细的露珠。举着双手静静地等待,命运的施舍。那模样楚楚可怜。
迟函姜狠了狠心,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麻袋,打开绳结,将麻袋中的东西倾倒在江葵的手里。
一粒粒饱满的赤豆在江葵眼前落下。江葵的双手开始颤抖,好些豆子从指缝间漏掉。
赤豆,有一个凄婉的传说。它是苦苦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所流下了的血泪化成。是相思与坚贞的代表。
迟函姜一直未娶,他在寻找这样一位女子。也许他一生都会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成。但是,有一个人肯等,肯盼,肯一生相随。他的人生才不会寂寞,不会彷徨。每次看着江葵望着自己的眼神,那么纯真,那么痴迷,那么深透心底。他曾以为,自己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