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独孤延瑶

8、part 7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半个月。
　　期间也有碰到宇文陌与玉儿走在一起，但也只是点点头，便擦身而过。
　　既已无情，又何必强颜欢笑。
　　偶尔散散步，总能碰到玉儿单独一人。跟她相处，馥儿终于知道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索性呆在自己的小院里，每天泡茶煮酒，兴起时弹几首小曲儿，侍弄小院的花花草草，眼不见，心不烦。
　　离中秋还有一个月，将军府收到皇室团圆宴的请柬，顿时上下一片忙乱。
　　是夜，宇文陌踏足馥儿的小院，与她商讨一下团圆宴的事宜。顺便……去看看她。
　　他并不否认心里有微微的期待，毕竟自己冷落她已久，不知她一人过得如何。
　　还真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啊。他自嘲。是他亲手抛弃她的，怨不得谁。
　　刚踏进院门，耳目敏锐的宇文陌便听到一声低低的琴音，是那种毫不在乎且慵懒的曲调，似是在消磨时间。
　　轻推开房门，正好一曲终了。馥儿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夫君居然有如此雅兴，专门到这儿来听妾身弹一曲儿。”
　　“你可怎知我来了？”宇文陌掀袍，在她对面席地而坐。他与她，只隔一张琴。
　　“耳目好的又不只夫君一人。”馥儿微微叹气，手指微转再度抚琴，“不过夫君下次过来记得先敲门，因为妾身不知会做出什么举动。”
　　“你会功夫？”宇文陌惊诧。想不到她这么柔弱的身子……
　　馥儿但笑不语，在琴上勾起几个音，缓缓开口唱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旁遑。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清冷的曲调，咬字清晰的唱词，似春日清凉的雨水，直往他内心深处而去，沁人心脾。
　　直到一曲终了，宇文陌还是呆呆地看着她，不言一语。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还有这一面……
　　“那么，夫君来此小院，是有要紧事吧？”似是唱累了，馥儿转身拿起身旁的茶盏，呷了一口，“一个月后的团圆宴么？”
　　“是。”宇文陌回过神，轻轻点了点头。她回来后似乎变了许多……他眯眼，这样的她，都快不认识了。
　　“那，这个是……”他刚要从衣袋拿出细目清单，就被馥儿打断：“夫君安排便可，无论如何，馥儿一切听从。”
　　“……”宇文陌被噎了一下，又听到她淡淡的声音响起：“夜已深，夫君请回罢，恕不远送。”
　　“回？回哪去？”宇文陌的眸中带了些狠厉，“今晚我要在这休息。”
　　“小院从不留人过夜。”馥儿轻笑，“夫君还是请回罢。”
　　“我是你的夫，有何不可？”宇文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凶狠，“不许胡闹。”
　　“宇文陌，你这是何苦？”馥儿望着他，轻叹出声。
　　汝对我早已无情，又何必假惺惺地演一出夫妻恩爱的戏码，做给谁看？
　　说到底，汝只不过是想保住项上人头罢了。
　　宇文陌心一惊，狠狠地甩开了手，站起身大步离开，头也不回。

作者有话说

　　好吧……我知道很久没更了……还以为被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