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怨》零拭

4、赎罪

　　“不，我没错！他说谎！”挥下捂着眼睛的手，指着殷伟喊道。那双棕色微泛紫色的眼中微微发出寒光。

　　“还不承认？你是怕被惩罚吧。”二班犯错的人要响班里的全体同学道歉，若是招惹别人还要听那人的话做一件事。这是班主任立的规矩，二班也因此纪律很好，秩序井然。

　　殷伟贼眉鼠眼得正想开口，就听见了脚步声，这脚步声与其余路过的同学的不同，它似乎是有目的地向这里走来。

　　“她没说谎，是殷伟先招惹亦安的。”这脚步声的主人，在亦安与殷伟的影子的重叠处停了下来，伴着坚定的声音落脚站稳。

　　对，她就是那个在厕所吸收的人，看见亦安深色的格仔衫、愤怒的表情与动作，她就把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在墙边目睹了一切。

　　她也纠结了很久，要不要上去说清楚事情的经过，但亦安是她才认识的同学，虽然不喜表达，但能看出她是个老师人，直到殷伟说出一男的经历，亦安无从辩解，她才终于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亦安吃哑巴亏。

　　“芮凝，有你什么事儿？你看见了？”班主任严厉地质问着。

　　“我看见了。”嗯，安你还有我。“殷伟撒谎，他说的正是亦安缩遭遇的。”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殷伟手心攥得有些出汗了。

　　“首先是我看见的，我现在就可以完整地转述。你可以？还是那些话根本就是胡说？其次，亦安是个老实人，而你，天天招惹同学。这个问问你周围的同学就能知道了。”一起贯通，那双黄色微泛蓝光的眼睛又多了几分坚定。

　　亦安擦干眼边的湿润，回过头看着那声音的主人。芮凝？昨天问我问题还……哭了的那个？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在帮我？

　　哽咽，呼吸声与心跳声变得明显，不过原来的表情没有改变，可以说殷伟的应变能力不错，“你们俩认识，昨天亦安给你讲题，所以……”

　　“所以你承认了？无从辩解了就开始找借口？”没等殷伟说完芮凝就“先下口为强”了。

　　先前因为芮凝学习不好，还有些轻蔑的班主任变得凝重，还有几分欣赏的意思，三嘴俩嘴就把殷伟说穿了，有两下子。

　　这班主任也不傻心里很明白，就是殷伟先招惹亦安的，他本来就淘，亦安在她心里的印象则更多的是安静、孤独。这次她只是想知道，如果她被笔道绝境，会不会开口辩解。可半路杀出了个芮凝，使她十分意外。

　　“行了，别当我傻，殷伟，走，办公室。”这声音宣布这解放，除了殷伟外，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啊。”轻声断喝，从拐弯处传来。“看着点儿。”“对不起……”有个女孩撞到了班主任，幸亏她道歉得及时，不然……

　　班主任绕过她，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此时殷伟还有几分郁闷，听见前方的老师喊了一声，才缓缓抬起头，跟前这个橙色眼睛的女孩看向他，笑着歪了歪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折射出几丝光，向日葵般夺目。

　　殷伟的心情忽然好了积分，但却笑不出来，等着他的是惩罚。但，直到他走到办公室，他那深绿色的眼睛中满是她的身影。

　　“芮凝，谢谢你……”亦安刚止住的泪水似乎又要因感动而留下来了。

　　“没事啦，我们是朋友嘛。”芮凝伸手擦干了亦安眼边的湿润。

　　“嗯……”疑问涌上心头，“刚才那个女孩是谁？”

　　“似乎见过，隔壁班的吧……名字就不知道了……”芮凝也显得十分疑惑。

　　亦安拉起芮凝的手，“好吧，我们回班吧。”眼边依旧有些红肿，这样让路过的同学看着不太好吧。

　　直到班里，芮凝一直走在亦安身后，每一步都落在亦安的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