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黑子的篮球衍生作]IF的世界》云悉葵

55、第五章

　　时间一晃过去了几周。文代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后终于在室友们的许可下去上班。她对同僚宣称自己是从楼梯摔下来把腿给弄骨折了，对人贩子的事只字不提。
　　最不好糊弄的反而是班上的小朋友。尤其是当她第一日拄着拐杖进教室时，一帮孩子们都惊呆了，追着她问这问那——诸如“老师您和哥斯拉打怪兽打架时弄伤了腿吗？”不着边的问题让她纠结了一节课。

　　总算是熬到了放学，文代在教导主任的特批下提前回家。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引起一些路人侧目，她尴尬地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她站在校门，发现门口的这条小街已经被度得水泄不通。本就不开阔的行车道挤着两辆闪红□□的警车，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在某家文具店门口。

　　“真没想到那家店出了这种事！”
　　“看来明天得嘱咐班上的孩子别去那边买文具了。”
　　“是啊，谁知道会有□□……”
　　从身边那群老师家长飘来的对话中文代猜到了事情经过。她起初不怎么在意，反正她从来不去那家文具店买东西。

　　正当她抬脚离开时，一张眼熟的古铜色肤质的脸引起了她的主意——尤其是当那张脸露出灿烂傻笑并越靠越近时，文代很想抄起手中的拐棍从他头上劈下。

　　她的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转身快步穿越了十字路口往车站的方向走。而那位身穿制服的青年不死心的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不敢太过靠近。
　　文代意识到她现在的速度无法成功摔掉那块牛皮糖，她只好放缓了脚步，对着橱窗映出的倒影拨弄了一下被风吹散的长发，认命地等青年追上。

　　“丢掉□□案不管是失职行为哟，警官。”她双手环在胸前，不冷不热地调侃。
　　“不，我……”
　　真是太巧了。
　　文代怀疑他故意出现在这儿的可能性。

　　他摸摸头，“我只是过来处理案子，顺便……顺便就看看你。”
　　青峰对失忆中女友的冷冰冰的态度感到委屈恼火，却又无能为力。
　　“我们还没熟到这地步吧？”
　　“桃井没告诉你吗？我、我是你过去的朋友。”他愣了下，硬是将“男友”咽下去。
　　“我并不记得自己在何时何地见过你——直到昨天。”
　　“那是因为你失忆了！”
　　她露出狐疑的目光。之前在医院通过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抓住了“失忆”这个关键词，难道真的……

　　“好吧，那又怎样。”
　　文代摆摆手，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
　　“喂！”对方很是受挫。
　　“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
　　“等等，我送你回去吧！”青峰见她行动不便，硬是要用那辆拉风的警车送她回家。

　　文代没做多想就答应了。反正她是坐里面，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各自怀有心事的两人在十五分钟的路程中未提起一个字。坐在后排的文代通过这角度能看到他短而硬的深蓝色发，菱角分明的侧脸，在制服的包裹下显现的美好的肌肉线条和宽厚的背……
　　她隐隐有些愕然，自己竟会认识这种朋友？
　　只是普通朋友就算了，可她居然在被人贩子绑架的那短短一晚上就把他忘了，实在是蹊跷。

　　选择性失忆患者通常会莫名其妙地忘记对自己影响最深伤害最大的人，但眼前这个头脑单纯一根筋的警官完全不像加害者。

　　“到了。”
　　文代收回视线，在青峰下车替她开门前先一步行动。

　　“谢谢……？”她不情不愿地道了谢，而年轻的警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啊，我等下就走。”
　　文代点点头，撑着拐杖走到门前——

　　“那晚，我也是这样看着你上楼的……”
　　身后的人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嘀咕着，眼神里掠过一丝落寞。

　　**

　　不出文代所料，东京警视厅在她过了一段平静安详的生活后将她请到了署里喝茶。
　　她没理由拒绝，再说她也好奇此次抓获的人贩集团究竟绑架了多少受害者、涉足领域有多广。

　　“失踪的孩子年龄段多数在十二岁与二十五岁之间，多数为年轻女孩，也有男孩和成年女性。犯罪集团通常以一年为期限有一次大动作，作案并无区域性。他们通常将受害者运输到境外国家，泰国、新加坡、中国等地都有接应点。”
　　文代镇静地听完警官的讲解，并没表现得太惊讶。想必在此之前还有更多的受害者已经被送到了离家很远的海外。

　　“另外……”对方踌躇着，似乎本没打算将这条信息透露给她。
　　“什么？”
　　“我们刚刚在据点不远处找到一具女尸，倘若你能前去辨认……”
　　“好啊。”她的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虽然排斥与警署沾边的一切，她对罪案的热情却不会因此断灭。
　　“那就让青峰警官带你前去吧。”
　　「又是他！？」
　　文代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在距离人贩集团扎据点南边六公里远的地方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初步推测也是被人贩子抓来的受害者。但她就不怎么幸运了，在逃脱时从土坡上滑下，头部撞到树干上受了重创，一命呜呼。
　　后赶来的青峰和文代从刑事人员口中得知这女孩死了有将近三天，尸体是被在周围巡视的警官发现的。

　　“你认得她吗？”青峰问。
　　文代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辨认着女孩被碎石划得血肉模糊的脸，伤口经过三天的晾晒已泛黑腐烂。浓烈的腐肉气味让她胃里一阵排山倒海。
　　“不。”她坚定地摇摇头。“或许我当时并没记住每个受害者的脸。”
　　“没关系，他们总有办法。”他拍拍她的肩，心里咒骂着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她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没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具尸体仿佛要用手术刀般的眼神将其解剖。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
　　“你们认为她是被贩卖集团绑架的受害者？”
　　“咳，应该不会错。”
　　“可是这里有些伤痕像人为的——”文代指指她脖子上的一处勒痕，还有手臂上的青紫掐痕。“奇怪的是手腕和脚腕处没有痕迹，按理说人贩子会先将她的手脚捆绑起来，必然留下痕迹。”

　　文代外露的一小截手腕上的勒痕淡得看不清，刚醒来时上面的痕迹很显眼，必定是在挣扎的过程中磨破了。
　　“这——也许人贩子有特殊癖好。”他干巴巴地给出解释。
　　她白他一眼，“这女孩长得算漂亮，而人贩子终究是做买卖的，卖出商品前自然要包装一番。”

　　文代受伤的那只腿隐隐作痛，她只好站起身活动活动另外一条麻掉的腿，借此间隙打量四周的环境。
　　那晚没时间观察这里，现在一看才发现这儿荒芜一片，杂草都能长到比膝盖还高呢。到处都是由土坡和悬崖断壁形成的陷阱，运气稍差再加上夜晚视野糟糕就会赔上小命。

　　“是时候把尸体送回尸检处了吧……”青峰盯着腕表自言自语。
　　“等一下！”
　　她突然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示意他靠近那具尸体。
　　“怎么？”
　　她指着女孩垂在头边的那只手，因为手掌朝上使得这诡异的地方不易被发现——

　　“你看，她的指甲全被翘掉了呢。”文代伸长脖子去看另一只手，“那边的手也是！”
　　这份微妙的证据足以证明她看似正常的死法是人为的杰作。
　　青峰吃惊地瞪大眼，差点没把午餐吐出来。他这才发现那几根纤长的手指指端呈现出的肉红还夹杂着血迹，可见指甲盖被以一种残暴的方式从手指剥离。
　　撬开？不，也许作案者用的是小刀，在操作过程中因手法不专业而削掉了一些肉屑。

　　“这也是人贩子——”
　　“哎呀，事到如今你还不清楚吗？”文代歪头，一副看白痴的鄙视表情。“作案者另有其人，杀了无辜少女将其抛尸在这，让别人误以为是贩卖集团惹出的事。”

　　青峰意味不明地瞥了她几眼，眼神里多了几分怀念。怀念起当年她协助他破案的那段时光。
　　“看来即使经历了那样的意外也无法对你的判断力造成影响。”
　　文代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别扭地转过头。
　　“那个，有什么新进展就告诉我吧。”
　　显然，这位凶犯的作案手法引起了她的兴趣。不仅是他（她）选择的抛尸地点，以及撬走指甲盖当做收藏品的做法……
　　连她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再期待什么。

　　“欸？”
　　“好歹有我的一份功劳吧。”她对于警官们这种功劳自己揽过的做法很不满。

　　青峰顺从地点点头，反正这是她失忆前经常干的。只要他不愿意她便会一直死缠烂打用各种方法勒骗他——青峰最受不了她这软磨泡的性子了。
　　“就这么定了。”他边往车走边僵硬地转移话题，“快到晚饭时间了，你想……去吃点什么吗？”
　　正在用湿纸巾擦手的文代一顿，突然没反应过来。
　　今天是周五，他怎么知道家里那三位室友通常在这天要么加班要么约会？

　　“也行。”文代答应下来，心里的疑问却越积越大。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他对她的生活习惯和规律未免了解得太透彻了。
　　她抬头，眼神复杂地望向那位毫不知情的警官。

　　“你，究竟是谁？”

---

作者有话要说：　　强烈推荐汉尼拔=3= 我个人认为这剧比神探夏洛克要好看多了（虽然我也很爱福华）!!艺术感非常强，不管是人肉宴、开膛破肚的死尸还是犯罪现场都极具观赏性，可小伙伴们都觉得太压抑血腥变态扭曲不愿意陪我一起萌帅大叔……
威尔的“This is my design.”简直太棒了啊啊啊好想以他为原型来描写文代>///< （←别理发疯中的作者）
PS 观赏时建议不要在手旁放食物，看剧前后半小时内尽量勿进食。
PS再PS：这一卷请让我正常地写点案子吧，不会再那么容易让你们猜到凶犯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