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症侯群》小猫朵朵

3、明生

　　寂寞症候群卷三——Gay male huster《明生》

　　因为上次访问没有结束，这次古枫，石墨终于记起这个学生的名字了，把他约到了一间咖啡厅，因为不是周末，人不是很多。望着窗外的蒙蒙细雨，坐在充满温馨的小屋，品尝着一杯不加糖的咖啡，领教过现实的古枫也不禁悠然起一种诗意的生活。

　　可是很快，石墨的悠然意境被面前这个男人彻底打乱了。

　　对方又在挑选相片，石墨不知道这样一个小小采访为什么会动用到编辑出马？只是因为以前曾是师生这个原因也太牵强了，不知为什么，石墨竟有些紧张，因为忘记把那个人的相片抽出来了，就害怕被选到，其实小鱼与阿诚已经是他心头上抹不去的伤痛了，应该不会这么巧吧，他想。

　　老师，我想知道这个人的，方便吗？古枫推过相片，石墨心头一震，天意么？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了一支烟，上一次采访是在办公室，规定不能吸烟，快郁闷死他了，平抚了一下心情，石墨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为什么选这个人？

　　因为他是唯一对着镜头微笑的男人，老师，你们很熟吧？

　　石墨开始怀疑，这个可恶的死小孩是不是调查过他，不然怎么专挑他的痛处？

　　石老师……对方疑惑地盯着他，不方便？

　　点点头，石墨吸了一口烟：可以选别人吗？

　　可是老师越是不想说，我越是想知道喔。

　　死小孩！石墨狠狠的把烟捻熄在烟灰缸，要不是收了钱，他才不要接受这该死的访问。他叫方明生，在酒吧当调酒师，这是他的副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双胞胎女儿刚学会喊爸爸……最后他还是开口说了。

　　那这个人不是因为寂寞了，因为要养活三个女性，他才放下尊严的喽。

　　可以这么说，可是他是我见过最寂寞的男人了，他从来不提过去的事，永远微笑如花，永远无懈可击。他笑得那么好，他说什么，你就得信什么。他不需要安慰，不需要照顾，也不需要，了解……

　　是吗？他不像小鱼和阿诚那样年轻了，和老师你差不多吧，而且长的也很并不出色，就这么普通的一个人，他在这个行业的行情……

　　别小看他，我说过明生他有自己的魅力，也有很多仰慕者，不一定要上床，他就是一个这样的男人。

　　老师，这时古枫按了暂停健，我们吃点东西吧，他说。

　　石墨有些不解，而且也没见对方有点东西啊，怎么桌面上就多了这么多五颜六色的糕点了？

　　我记得，老师喜欢吃甜食对不对？古枫举止优雅地嗫了口咖啡，抬头时，已是石墨不熟悉的目光，好像鄙夷般，又有施舍的口吻……

　　咳，也不是特别喜欢……石墨怔了怔才道，这家伙还记得？以前借口补课，其实只是想去这个有钱的学生家讨一块这种高级的糕点吃的糗事，他都忘了。

　　当然现在的他只想访问快点结束，一点都吃不下东西，神情不禁有些烦躁，幸好对方好像没在意。

　　嗯，看起来真的很像老师说的人呢？对方边把一块糕点送进嘴里边盯着相片问。这个人真的这么好吗？

　　他好不好，应该不关你的事吧！石墨的好脾气快被磨光，他干嘛老盯着这张相片啊？

　　确实，也不关我的事，但老实说，老师和这个明生上过床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也是访问的内容？石墨冷冷开口，手指在桌子底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他果然调查过什么？

　　没有了，作为一个旧时学生关心一下自己的老师都不行么？以前老师不是很排斥同性恋的吗？为什么现在……

　　若是古枫先生要把这个作为要我接受采访的事项，恕我无可奉告。

　　还是老样子呢，对方耸耸肩，看来是妥协，他按了继续键，访问继续。

　　他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

　　每天被不同的男人女人送回来，作为妻子是知道的，可是知道又怎么样呢，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这是整个社会的不幸，还是个人的不幸呢？

　　我想我没有发言权，我的调查并没有古枫先生想的那般深入。

　　老师在维护明生吧。

　　抱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后来呢，老师一定还有跟明生有联系吧，现在的他还在做这份工作？

　　他现在被一个有钱的男子包起了，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

　　古枫终于按下了停止键，而石墨也是疲惫不堪了，这比他背着行李穿村走寨寻找灵感还要累人，想离开这，真是一秒钟也不想担搁，有什么压着胸口，好想倒在床上睡它一个三天两夜，或许永远不要醒过来……

　　老师，我送你吧。古枫取出车钥匙拦住了捉着外套就要往外跑的石墨。

　　不用，我坐公车。拒绝是当然的事，他不想呆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人，仿佛要把人看穿的视线，像捕捉猎物的视线，古枫讨厌他望着他的眼睛。

　　那……老师慢走了，谢谢你接受这次的采访。

　　温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石墨却想着如何挥散它，逃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