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舞》倾流

4、第 4 章

　　凤鸣殿，在皇城向来是神秘的。它是凤照天于照德五年召集天下能工巧匠，耗时一年零四个月所建造而成，但不知为何，凤鸣殿自建成至今却从未开楼，而凤鸣殿的主人也从未出现过。多少年来除了皇上和贴身近卫之外就只有固定打扫的宫女才见过凤鸣殿的真实面目。
　　凤鸣殿在皇城是一个象征更是一个不可侵犯的存在。自它建成之后，皇城内外多少双眼睛在紧盯着它，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凤鸣殿依旧是座无主之楼，也正因为如此，随着时间的流逝，凤鸣殿逐渐被人们淡化，也成为众多人心中的禁忌。
　　然而这份平静却在突然间背打碎了，本来平静的皇城内外也因此变得有些暗潮汹涌起来。

　　朝露宫
　　朝露宫凤照天最为宠幸地梅妃之所，在一个大清早的迎来了众多嫔妃，累煞了朝露宫的一般奴才，也惹得好些人不快。
　　梅妃寝宫处，一个身穿浅绿宫装的女子正为这事嘟着嘴抱怨道：“哼，平日里也不见得多勤，如今有事，倒是大家都同了心似的，一个早的来我们宫里了，就没想想主子昨晚才回宫，真是一点都没体谅下咱们主子。”
　　红绡听到绿柳的抱怨赶紧跑来捂住绿柳的嘴巴，紧张地叫道：“你这个小蹄子，真是仗着平日里主子的宠幸如今都无法无天了，这些话也是你能说，你能议的吗？让别人听了，不是徒增了咱们娘娘的麻烦吗？”
　　绿柳一听也觉得自己话有些不妥却又觉得有些坳不气来委屈道：“好姐姐，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为咱们娘娘不屈吗？难不成姐姐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啊，我可记得你去叫醒娘娘前可暗自嘀咕了好几声了，况且在咱们宫里谁会把这事拿出去说啊。”
　　红绡还想说上几句却听身后传来一个温和地声音道：“红绡说得对，绿柳你刚才所说之话真是太失分寸了，主子的事岂容你来参合着，若是传出去，别人不就说我朝露宫不会管教奴才了吗？”
　　红绡绿柳一听知晓定是娘娘出来了，两人深知梅妃性情知道娘娘只是口上责怪倒不会真有什么处罚，不过绿柳也知自己的话的确是不该说的因此拌着鬼脸道：“娘娘，奴婢知错了，还望娘娘原谅奴婢这回，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梅妃看着绿柳的怪样，深知这个自己一向宠着这丫头定是摸清了自己的脾性吓不着她于是只好摇摇头无奈道：“你啊……鬼丫头一个。”
　　红绡绿柳看已经无事忙跑过去扶着梅妃。只听绿柳道：“娘娘，绿柳的话虽然放肆，可说的也是实情，您看她们往日哪有这么勤啊，况且娘娘昨日才回宫，本该是好好休息的，若非为了凤鸣楼那位今日怎会早早就跑来打搅娘娘啊。奴婢真是想来就气。”
　　红绡也是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满显然是很同意绿柳的话。
　　梅妃看着自己最为宠信的丫头一脸为自己抱不平的样子不由好笑道：“好了，不论她们来是为什么，但到了我们朝露宫就要以礼相待，别让咱们露入了别人口舌。”
　　“哼，也真难为了娘娘好性情，难怪皇上多年来一直宠幸娘娘您啦，就让外面那几位忙呵吧，想来那楼里的一位也动摇不到咱们娘娘。”
　　听着绿柳如此说，一直随梅妃多年的华烟不由大声喝道：“绿柳，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如此一声大喝倒也真把绿柳给吓倒了不敢再吱声了。
　　梅妃听着丫头的话，望着镜中的自己，一丝哀愁不由浮现在眉间。
　　自己其实是知道她们究竟为何而来，想不到多年平静地凤鸣楼如今却掀起风波来，而且来势如此凶猛。依着凤鸣楼的特殊地位，也难怪各宫各处会如此紧张，自己不也正是如此吗？虽说多年来皇上对自己宠信有加，可自己也知道凤鸣楼绝对不是自己能碰的，而自己的父兄昨日不也是如此告戒自己的吗？看来这凤鸣楼的混水自己是绝对不能淌的。
　　思及此，梅妃不由举起手制止了华烟的怒火道：“好了，华烟。绿柳，你出去告诉各宫主子就说本宫昨日回宫今日身体欠佳，让她们明日再来。”
　　听闻梅妃如此一说华烟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道：“主子此举真可谓明智之极。”
　　梅贵妃闻言淡笑不语。

　　阳平宫。
　　阳平宫的主子林淑妃此时正气喘吁吁地坐在整个宫中看起来唯一还算整洁的椅子上，而周围跪满了吓得瑟瑟发抖宫女太监们。
　　巧月看主子火似乎发完了，忙奉上一杯茶道：“娘娘，你可别再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倒是趁了别人的心，何苦来着。”
　　林仪容接过巧月手中的茶轻嚼了一口，恨声道：“哼，那纪熙梅还真当自己是皇后了啊，今日我们如此之早去，居然避而不见，你叫我如何省的下这口气，如今她还不是皇后居然就摆起皇后架子，我看如今凤鸣殿也有主了，她还怎么霸着皇上的宠爱。”
　　知晓这位主子脾气不好，巧月赶紧说道：“娘娘说的极是，不也就是个贵妃嘛。”
　　听到巧月说到的正是自己的痛处，林仪容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你给我闭嘴，还不都是一群废物，让你们查了那么久凤鸣殿究竟住的是怎么一位居然到现在还无丝毫消息，本宫真是白养你们了。”
　　巧月吓得赶紧跪下道：“娘娘息怒，不是奴才办事不力，而是皇上保护地太好了，连太医也不让出，奴婢相信不仅咱们这处，皇宫内外也决无凤鸣殿那位的消息。”
　　林仪容一听脸不由变得无比难看，紧扭着衣袖道：“查，给我继续查，我不信就真的连个缝都没了，我倒要看看这凤鸣殿的新主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宰相府
　　本该是夜深人静之时，宰相府书房的烛火却还燃着。
　　“爹，您看，凤鸣殿的会是那一位吗？”纪子平紧皱着眉头不安的问着当朝宰相纪如安。
　　回答纪子平的是一片寂静，纪如安也仿佛没有听见儿子的话似的继续闭着眼睛。
　　沉默，沉默，整个书房安静地仿佛掉根针也能让人听见。纪子平也静静地坐在一旁不打算再打搅父亲。
　　“子平，你要记得无论凤鸣殿住得是哪一位，那都不关我们纪家的是，这也是我们纪家无权过问的事。”
　　纪子平听了父亲的回话皱紧了眉头问道：“可是，爹，小妹她……”
　　“呵呵，子平，你妹妹她可要比你聪明，今日早上她不就对那些妃嫔避而不见吗？无论是任何人都是无法动摇你妹妹的地位的。”
　　“可是，爹，你不怕凤鸣殿真的是那一位回来了吗？”纪子平透过烛火紧盯着父亲的脸想从上面找到些什么。
　　可是纪如安仍旧只是闭着双眼安详地躺在椅子上好久才道：“那位应该永远不会踏入凤鸣殿的，你务须多扰。”
　　“可是如果不是那位，那究竟是何人还能踏入凤鸣殿呢？”
　　听闻儿子的问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纪如安也皱紧了眉头，看到父亲如此，纪子平也沉默地低下了头。
　　“唉，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子平，你听着，无论那凤鸣殿住的是哪位，我们纪家一定要善待。”
　　看到儿子错愕地表情，纪如安却不解释只是挥了挥手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出去吧。”
　　纪子平还想问些什么，但看到父亲的表情却打住了，只是恭声道：“是，儿子先告退了，爹您也要早些休息。”
　　听到轻轻地关门声，纪如安睁开了眼睛嘴里喃喃道：“唉……希望真是我多虑了，若雪那丫头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