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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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沐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噬魂蛊又作怪。
游少离上前一步：“回禀大人，在下等人几天前确实去过醉花楼，且见过眉庄等人。不过今日眉庄因何而死，我们确实不甚明了。”
“哦？还请游公子给本官解释一下，你们为何去醉花楼，又为何‘特意’让老鸨替你们找眉庄等几个小倌儿？”显然，常大人在差人带他们到府衙前已经把他们几日前的行踪动态都查明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可瞒的了。
“大人，家兄身处地牢，在下身为其家人，自然是比任何人都焦急，更何况在下深知家兄为人，绝不会做出杀人灭口这等下作之事，大人这边囚禁家兄数日不得音讯，我等关心则乱，忍不住便插手了。还请大人见谅。”游少离微微俯身行礼，言辞恭谨，却毫无卑微之意。
“这么说，田富的死与醉花楼小倌儿有关系？”
“我等并不明确，不瞒大人，日前涯焰曾差人打听过尸体情况，因大人不肯透露尸体详情，我们只好买通衙役，事出有因，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你们打听到什么。”常大人闭着眼睛，手轻轻抚着桌上的惊堂木。
“从尸体种种迹象可以看出，田富有断袖之癖，而田富平时最喜欢出入的场所，除了赌坊客栈，就是醉花楼之类的了，所以……”
“所以你们去了醉花楼，找了眉庄。”常大人睁眼打断了涯焰的话，转而望向游少离：“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在眉庄嘴里套出什么。”
“正是。”游少离拱手。
“嗯……”
“所以我们不可能杀害眉庄啊，我们和他无冤无仇的，况且我们从醉花楼出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简沐看着堂上的常大人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办，怕他一时糊涂定了他们的罪，急忙开口澄清。虽然说出的话让他自己有点心虚。但总不能把他们昨晚夜闯衙门的事抖出来吧。
满堂陷入寂静的时候，门外匆匆赶来一名衙役，走到堂下行礼：“大人，衙门外有个自称叫‘祈一’的人求见。”
“祈一？”常大人一愣， “让他进来。”
衙役领命而去。
简沐看了游少离一眼，眼神示意：祈一怎么没一起被抓进来？
游少离朝他翻了个白眼：难道你才发现？
涯焰冲两人笑了笑：这可是救命稻草。
眉来眼去间，祈一已经进来，行了礼，站到一边。
“祈一……蜀地鬼医……祈一？”常大人捋了捋胡须问。
“哈哈，大人真是见多识广。”祈一爽朗一笑。
“实是阁下声名远播。”常大人笑谈：“不知鬼医此番求见所为何事？”
“大人，在下不日前到好友游少离家中做客，昨日与诸位友人几番痛饮，大家都不甚酒力，不想今日一觉醒来，便从游府管家口中得知他们被‘请’到府衙的消息。是以在下匆忙赶了过来看看情况。”
简沐一听，心想祈一这话说得高明，既撇清了关系，又替他们做了昨晚的不在场证明。
“其实大可不必担心，本官不过是让他们来协助调查罢了。”
“大人，昨日酒到中巡，游兄也曾向我大致讲了事情经过，既然衙门的仵作尚未查出什么，可否让在下看看尸体？”
“这……”
“大人，祈兄医术高明，心思细腻，不妨让他一试。”游少离趁机说道。
“嗯……来人，把田富尸体抬上来。”
简沐和涯焰暗暗松了口气。
尸体被抬上来后，祈一带上手套，拿出他随身携带的吃饭的家伙，装模作样地在尸体身上比划起来。片刻后又做恍然大悟状，像昨晚一样从头到脚摸着尸体，到头部的时候略微停顿，嚷嚷着让人给他银针。
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旁边看着的简沐暗暗掐自己大腿，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片刻后，在场的人们都看清了尸体脑子里蠕动的大虫。
“这是……”
“禀大人，此物是西域噬魂蛊……”
祈一随后把噬魂蛊如何进入田富脑子里的方法原封不动的再说了一遍。
满堂皆惊。
“来人！”常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
“去把醉花楼的妈妈，所有小倌儿都给本官找来。”
“是！”
事实证明，古代的官府办事要远远比现在快速的多。
不一会儿，醉花楼众人就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堂下。
常大人先审问醉花楼老鸨，杨翠儿。
“眉庄最近接触的都有什么人？”
杨翠儿哆哆嗦嗦：“回大人，眉庄他们因为是小倌，魅力比不得小人楼里的姑娘，已经很久没接过客了。要说最近，就只有游公子他们三个了啊。”
”
“在下有些疑问，请大人恩准在下提问。”游少离抬头，一双星目望向上首的常大人。
“准。”
游少离领命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杨翠儿。
“敢问妈妈，眉庄私下可有相好？”
“哎哟……游公子，这个小人真不知道啊。”
“那么，听音。”
“小人在。”一旁跪着的听音微微抬头，哽咽着回应。
游少离看着听音通红的眼睛，轻声道：“你跟眉庄关系最好吧？”
“是……”
“眉庄最近可有接触什么人？他可认识田富？”
“田富经常来我们醉花楼，还在楼里大闹过几次，我们大家都认识他。但是眉庄从来没跟他接触过啊，至于其他人，眉庄除了妈妈让他接客，其他时候都是一个人呆在房里，不可能跟谁有接触的。”
“大人，游公子，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九辩突然插话。
“尽管开口便是。”常大人摆摆手。
“眉庄虽没接触什么人，但是却每月中旬都有‘远房亲戚’送信来。每次收到信，眉庄那一天都会神采奕奕，小人一直觉得这很奇怪。”
“对了，再过几天就又到中旬了，听素萝说又有人送信来给眉庄了。”行霜听九辩说完，似乎才想起来，遂补充。
“来人，传素萝。”
一个面容清秀，十五六岁的女子走了上来。
“素萝叩见大人。”
“素萝，本官问你，昨日送信给眉庄的，你可看清是何人？”
“大人，送信的一直都是驿站的信使，咱们这杭州城，送信的好多都是托付给他。”
“这好办，找到那个信使，问问谁让他送的信就成了。”简沐拍手。
“嗯……”常大人又唤人去找信使。
信使的回答出人意料，因为每月中旬送信给眉庄的，居然是田富。
“可是行霜说昨日又送信来了，田富几天前就死了呀！”简沐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额，这封信大概是田富死前就给小人的了。只是小人每天要送很多信，送来的时候晚了几天。因为人太多了，小人实在记不清。”信使擦擦汗。
“听音，你可知道田富每月送信给眉庄？”游少离问。
“小人不知，眉庄只告诉过我，送信给他的是他老家的心上人……小人没想到这心上人居然是……”听音也是震惊不已。
“大人。”衙门的判官凑到常大人耳朵旁说着什么。
“……嗯……”
常大人抬眼瞅了一下众人：“方才判官说的话，我想告诉你们也无妨。本官府里的衙役说，连续几个晚上都看见眉庄在衙门口转悠。天亮方走。”
“呵呵，倒是弄得像想去停尸间看一眼情人似的。”许久不说话的涯焰终于冷笑一声。
“种种事迹好像都表明眉庄就是杀害田富的凶手，可是眉庄又在隔天一早发现被人割喉而死，那么这割喉之人，又是谁呢？还有田富身上的蠎麒图腾，又怎么解释？”祈一也忍不住开口。
没错，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
游少离众人心中一叹，线索又断了。
常大人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没有确定的证据证明游少钦就是此案件的杀人凶手，本官将给予释放，但是还请诸位最近切莫离开杭州，以便本官随时传唤。”
众人心中一喜。
涯焰上前难得低头：“谢大人！”
游少钦从牢里出来的时候，青衫依旧纤尘不染，神采奕奕。
“游大哥，看来常大人没让你吃苦啊！”简沐迎上去。
“哈哈，还要对亏简小兄弟相助，怎么不见涯焰？”游少钦四处张望。
“你家小焰焰知道你要被放出来了，赶着回去给你烧水洗澡，大摆筵席去咯。”祈一冲游少钦挤挤眼：“我来这么些天，还是头回见你的‘新娘子’笑得那么开心呢。”
“哈，祈兄，多日不见，你就别埋汰我了。”游少钦笑得甜蜜蜜。
“我说小沐沐，我们也快点赶回去蹭一顿大餐吧！”
“我说，你能别把我名字叫得那么恶心么？！”简沐一边说，一边追着祈一的脚步走远了。
“少离。”游少钦走到自己弟弟面前。
“嗯。”
“这阵子委实辛苦你们了。”游少钦拍拍面容冷冷的某人肩膀。
“自家人何必说这些，走吧，涯焰应该都准备好替你接风了。”
游少离举步往游府方向走去。
游少钦听着弟弟口中的“涯焰”，少了敌意，少了疏离。
笑了笑跟了上去。
看来自己被关押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