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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新老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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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月牙挂在天上,黎烈房间里传来阵阵鼾声,一个白色身影蹑手蹑脚的溜了进去。摸到黎烈卧房门口淡淡银光一闪,便不见了人影圆桌上的酒葫芦飘了起来,头朝下过了半晌葫芦落到了桌上。
大殿门口白寒烟渐渐显出身形,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抱着一个小葫芦,拔下塞子闻了闻笑嘻嘻的跑回房间。
第二天太阳刚刚露出一点头,白寒烟推开房门抱着书就离开了朝桃林走去。没走多远便看见黎傲独自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东方。
白寒烟抱着书走到黎傲身后,黎傲回头看她一眼又扭回去看向远方。白寒烟坐在他身边顺着他望着的方向看去却发现,根本没什么好看的景儿。她叹了一声从腰间取下葫芦拔下塞子。灌了一口酒这久违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不禁的发出的“咝”声音,再次喝了一口这味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砸吧砸吧嘴白寒烟用胳膊肘顶了顶黎傲问:“你要不要来点?”
“你怎么弄来的?” 黎傲没有心思和白白寒烟说笑,自从那个捡来的书生吕瑾瑜苏醒之后,他与白寒雨日渐疏离,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呆呆的望着天,其实是不想看见白寒雨对吕瑾瑜的笑脸,白寒雨的笑颜一点儿都不必白寒烟的差。甚至比白寒烟的温暖的微笑还要好看,只是他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白寒烟笑笑:“天机~~不可泄露。”见黎傲一直闷着想事情,便不禁泄气嘟着嘴说:“其实这个是我趁着黎伯伯睡觉时拿来的。”
“哦…”黎傲回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看来黎傲的心情很不好,记得黎烈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做;借酒消愁,人生几何。之类的东西白寒烟把葫芦伸过去笑眯眯的看着黎傲:“要不要来点?”说完挑了一下柳眉。
黎傲看她半晌接过葫芦,一仰头就听见“咕咚咕咚”的声音。
白寒烟一惊把葫芦夺过来,这小子怎么这么喝?这不是水!咦?黎烈也同样对她说过,那是她第一次喝酒,之后她干了什么谁都绝口不提。之后她就是喝也是小口小口的,也不敢多喝。
“咳…咳…”黎傲被酒呛得直咳嗽:“你干嘛!抢什么?”
“你疯了?一口气喝这么多?酒不是这样喝的。”白寒烟紧紧的盯着黎傲。
“那又怎样?怎样喝都是喝。”
黎傲晃晃悠悠的站起:“你说那个吕瑾瑜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寒雨一直和他在一起。”说完有灌了一大口被呛得直咳嗽。
白寒烟轻轻地拍着黎傲的背,原来他对姐姐有意思啊!只是现在姐姐和那个吕瑾瑜走的确实近了点,虽然他也不喜欢那个吕瑾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黎傲,再看看自己好不容易拿来的酒,可怜巴巴的咽了一口口水…
黎傲红着小脸摇摇晃晃的拿着酒葫芦在桃树下站着,双眼一片水茫茫的白寒烟捂着额头。原来喝醉酒的人这样,怪不得那次她喝醉后没人告诉她;她都干了些什么。
“小兔子,你知道吗?”黎傲红着脸打着酒嗝。
小兔子?白寒烟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知道喝多的人都会干什么。于是她抬头微笑看着黎傲等着他的下文。
黎傲喝口酒继续说道:“你知道吗?那天,师傅把你们俩带回来那天。我见到师傅拎着两只兔子进屋的时候,很纳闷今天师傅怎么自个出去打野味了?”
白寒烟笑眼角微微抽搐试探的问:“该不会你下一步就去生火准备热水了吧?”
黎傲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说:“没有,我只不过去拿了刀接过你们俩准备动手呢。”
白寒烟给了黎傲一个大大的白眼,果然…..“然后黎伯伯骂你了一顿?”她有些不确定这师徒俩都做了什么。
黎傲摇头:“再猜。”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举起葫芦仰头喝酒,
“该不会黎伯伯打了一顿?”该不会黎傲真的拿刀子了吧…下面的事儿她不敢想下去。
“就在我接过你们的一瞬间被你们吓到了,兔子突然变成了两个女孩。虽然以前听师傅讲过许多妖的故事,但也没有亲自见到时的震撼。”
黎傲红着脸使劲摇头眼中一片迷蒙“我从没见过你姐姐那么美丽的女孩…呃…哎呦!”话没说完坐到在地上痴痴的笑着。
不知什么时候黎傲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睡着了,白寒烟晃着脑袋痴痴的笑着:“酒量真不好,居然比身为女子的我先喝趴下了。其实…”人与妖,为什么妖要修人形?学人话?做人事?做自己不好吗?白寒烟在问内心自己,但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寒烟把葫芦底倒过来磕了几下,没有一滴酒流出来“这么快就没有了?还是黎伯伯的葫芦好,怎么喝都不会喝完。”说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使劲晃晃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顺手把手中的葫芦扔到地上。
“寒雨…你…”醉倒在地上的黎傲眉头紧皱含糊不清的呓语后翻了一个身子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白寒烟有些为难的看着醉倒的黎傲,抬头望望天空发现太阳仍是那暖暖的红。不禁低声笑了出来;大早上就喝醉了看来你不睡一天是不行了,你就在树下睡吧我可没有劲儿把你弄回房间。
站在树下发了会子楞白寒烟揉了揉太阳穴,一摇三晃的朝桃林的方向走去她本想回房补觉,可不知怎么的不由自主的像桃林走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但她知道那里有个冰块儿。
寒烟迈着踩在棉花上步子来到桃林深处,随手摘下一颗粉嫩的桃子咬上一口。浓郁鲜美的汁液顺着嗓子流入胃中,她随意的倚着一颗树干坐下没多时便进入梦乡。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山洞中伸着懒腰走出,他看到白寒烟背倚着桃树那颗没有吃完的桃儿,在她手边不远处地上静静的躺着。一股淡淡的酒味顺着清风飘进的他鼻中,君羽蹙眉:“怎么她俩一个德行?酒品如此不好还那么爱喝酒?”眉头舒展嘴角挂起释然的笑。
君羽走到白寒烟身前蹲下,仔细瞧着睡着的人儿。小脸红扑扑的眉眼间散发着自然的笑意,嘴角微微上翘着不时发出细微的鼾声。他很自然的抬起手只是手悬在了半空,踌躇不决的要不要擦掉她嘴角那一条晶莹。
君羽的手悬在半空中指节微微发白,现在树下甜睡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女子。他眉头拧在了一起猛然收回手起身负手看着桃林外“滚出来!”
“哎呀呀,大豺狗你鼻子果然够灵的啊。我就刚刚到你就发觉了。”黎烈拎着酒葫芦慢慢的走进桃林。
“你还有脸见我?”君羽的声音满是冰冷的恨意“前两天我下手还是轻了,早知道就把你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黎烈不怒反笑“还在守着你那陈规陋条?”黎烈仰头喝口酒“对了,劳什子的‘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满脸的不屑。
君羽冷哼不语。
黎烈喝了口酒“恨我你可以杀了我,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你吗?若不是你过于执着那些仇恨若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伤了她怎么又会离你而去?”黎烈盘膝坐在地上:“唉…你可知她死前最希望见到的是你?罢了!我人老了容易伤感,不说了不说了。”
黎烈仰头望天“你可以恨我,恨我没及时赶去。但至少我是见她笑着离去的,虽然那份笑容中透着失望。大豺狗,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是不要让母亲欠下的债让女儿来还?”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君羽脸上冰冷如霜,心中五味俱全。往昔点滴记忆,也许当初自己…
“这孩子命中注定坎坷,她们姐妹俩是注定的灾星。如果我有了什么不测她们只能托付给你。”黎烈望着熟睡的白寒烟,当初他师傅给他说的大劫已经临近了。
“你要死了?”君羽瞥了黎烈一眼。
“当年师傅对我说的两大劫我已经一劫以应,那次若不是浅笑世上已经没有我这个老酒鬼了。”黎烈自嘲的笑了笑“如果这次我能平安渡过的话…罢了。”把葫芦抛给君羽。
“我不好饮酒,不过这次例外。”君羽满眼厌恶的看着手中的葫芦,一个白色的人儿从他心中闪过。
君羽拿起葫芦仰头,辛辣的味道充满了口腔。他皱眉咽下把玩着葫芦“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你就不说了更可恨的是你把笑笑带成酒鬼,如今…”君羽脸上竟露出笑意看着四仰八叉瘫在草地上熟睡的她“如今又多了一个酒鬼…”把葫芦抛还给黎烈。
“大豺狗,你现在不恨我了吗?”黎烈拿着葫芦眯起眼“我就不在这儿碍事了,寒烟就拜托给你了。”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一下长衫。“别忘了那句关于魔君的寓言‘魔性天成,烟雨迷蒙’如今烟雨已经聚齐…呃?算是齐了只希望不是她们。”
“烟雨迷蒙吗…”君羽蹙眉,望着黎烈远去的背影久久出神。
寒烟慢慢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暖暖的红只是睡前东升的太阳此刻已经夕斜。她伸了个懒腰从地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皱皱巴巴的裙摆,猛然抬头发现君羽在看着自己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早啊。”
“嗯,早。”君羽淡淡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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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倒是没见你的身影。”
白寒烟刚走进桃林便听到君羽清冷的声音,从中好似有那么一些关心只见他坐在一棵桃树下手中把玩这一颗鲜桃。
寒烟坐在他身边的一棵桃树下说:“昨天吕瑾瑜走了,我和姐姐去送他了。”
君羽“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看新升的太阳出神,寒烟便埋头开始读手上的书,许久他问道:“这个吕瑾瑜是谁?”
这是君羽第一次主动发问,寒烟抬起头看着他,君羽望着红暖的天空仿佛他从来没有说出过那句话。
寒叹口气幽幽张口道:“那是姐姐在山脚下捡到一个书生,不知什么原因满身是伤的被姐姐捡了回来.....昨天他坚持要进京赶考,所以我和姐姐把他送了出去。”见君羽低头不语,寒烟感觉早已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的他,便埋头看书。
过了半晌君羽突然说:“你救了我一命我也因该做些什么算是回报了。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诶?什么?”在寒烟没有反应过来,并且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君羽便擅自决定要教她法术,从这一刻开始寒烟过上从来都不曾有经历过的生活,当天晚上寒烟回到屋里瘫倒在床上,身上早已没有一丝法力。
无力的瘫在床上,真想一睡不起。打了几个滚后她要按照君羽教的方式盘膝而坐的冥想,只有这样才能储蓄到更多的法力。为了应对明天的训练只能这么做,训练的第二天就是因为前一天没把君羽的话当回事儿,后果…只能用“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