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惑仔]爱莲说》自蹊

28、Chp. 28

　　看完泰拳的第二天，阿军按蒋先生的交代，带我们去旅游。等一周后我们回到曼谷，一切都变了。宾哥的弟弟屯门老大恐龙坠楼死在南哥的地头铜锣湾；太子哥和妹姐支持山鸡接替恐龙哥的位子，黎胖子和基哥支持恐龙哥的头马生蕃；南哥最后表态同意基哥和黎胖子的意见，山鸡为了南哥在关键时刻背弃他，而与南哥反目，自己回了香港。
　　这一路上，我买了象牙镯子、宝石项链、翡翠坠子给若愚。我把这些装在一个做工精美、颇具泰国特色的木雕首饰盒子里，供在佛前。我不知道现在发生的这些，是否应证着若愚之前所说，我们的厄运之轮是否已经开启。如果真有神佛，我祈求他给我们智慧，让我们能平安渡过，找到属于我们的幸福、平和的生活。
　　我捧着盒子从庙里出来，阿二和南哥等在门口。
　　“给小结巴的？”南哥挤出个微笑，看了一眼首饰木盒问我。
　　我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他，“有什么要我带给她的吗？要不要写封信，我帮你捎给她。”
　　南哥笑了，低着脑袋，摇了摇头。想了想，他从脖子上解下了链子上的戒指，放到盒子上。“帮我把这个给她吧。这回她总不会再让你把它还给我了吧？”南哥的笑容，好悲凉。如果被若愚看到了，她应该会心疼的掉泪吧。
　　回到香港之后，我把礼物分发出去。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我每天在医院里忙，阿二每天也很忙。不过我们忙完后，都会回到我们的家，享受着新婚的甜蜜。哪怕常常是阿二到家时，我都已经睡着了；而当我上班时，他睡得正熟。哪怕我们共处的时间大多只是相拥而眠。
　　淑芬在她的牧师老爸的指引下，去了屯门教书；蕉皮和包二为了帮山鸡争老大，作为开路先锋也去了屯门。听阿二讲，为了帮山鸡，这些都是瞒着南哥。
　　若愚受到礼物后，给我打来电话。我听到她紧张的问我大家的近况，觉着如果真的逃不开那些厄运，那么能让若愚远离这些纷争，未尝不是个好办法。若愚听着我在电话这边打哈哈，也陪着我说说笑笑。最后还是忍不住问我，那枚戒指是不是南哥给的。
　　“你说呢？南哥说了，这次总不会再被还回来了……”我笑嘻嘻的说，“呐，我的意思是呢，不管你怎么决定的，我希望你能幸福。放不下他，你就回来。反正南哥再怎么生气也舍不得对你发脾气；他总不会打我一顿出气吧？大不了把阿二给他当沙包喽。如果你决定再也不回来了，把那个戒指丢了吧。彻底放下这段感情，去谈一场恋爱，真正的重新过活。”
　　若愚沉默了片刻，忽然语调轻松、听着很假的问了一句，“南哥身边……现在有没有个叫欣欣的女孩子啊？”
　　“啊？没听说啊？喂，你这是哪来的情报啊？”我是不是最近加班太多了，大脑供血不足啊？这丫头的跳跃性思维永远是这么霹雳，想要跟得上还真的不容易哦。
　　“没什么啦。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啊。不多说了。Bye。”
　　什么嘛，就这么收线啦？我摇摇头，这样的若愚，根本就不可能放得下的。

　　有时候夜里有紧急手术也不错，因为手术完成后，第二天可以轮休。阿二俱乐部和酒吧那边休息日向来很忙，我们医院这边哪天休息要看排班情况，算起来我们两个人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了。于是这天，我一觉睡到快十点钟，看了看冰箱的存货，煲了烫，做了爱心便当，提了到阿二的俱乐部去，共进午餐。
　　我到的时候，阿二正和一个带眼镜的年轻人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在讨论着。见我来了，阿二招呼我放下东西，等他一会儿，或者先去射击房玩一会儿。我不想打扰他们，让他们继续，我正好去看看老鬼。
　　帮他们关上门，我透过窗子，看着这样的阿二，不由觉得有些新奇。我之前只知道包二很迷打电玩，却不晓得什么时候阿二开始晚上电脑了。看他这架势，玩得还不赖哦。我正在这边看着阿二忙碌的样子，有些发呆，忽然老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小子不错，聪明。”
　　我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着老鬼那副得意的神情。“鬼叔叔，你很会吓人哦。”
　　老鬼斜了我一眼，很是不屑。他还真拿雇佣军里的那一套来要求我啊？
　　“说起来，我还真的有些事想问你。我婚礼那天想给您敬酒的时候，怎么找不到人了呢？”我把手肘架在老鬼的肩膀上，笑得狠叨叨的。
　　“哦，接人去了。”老鬼淡淡的说。
　　“哦？接谁啊？连我的喜酒都不喝了。”我撅着嘴装委屈，问的三八兮兮的。
　　“接Mech啊。”老鬼终于正眼看我了，眼神似有深意。
　　“Mech？”我很是惊讶。我没想到他会来香港，更想不到Mech来香港不同我联系而是要老鬼去接他。
　　老鬼看着我，很认真的说，“你有没有发喜贴给Michael和阿Van啊？”
　　“啊？”一屋子的□□已经让人很有压力了，在加上几个和他们语言不通的前雇佣军成员！天！想想都觉得恐怖。
　　“你个死丫头！有了婆家就忘了娘家了是吧？那两个家伙白疼你了！”老鬼很是替我师父和老大不忿。
　　“不是啊。我也不知道我大哥会把婚期安排的这么紧……我自己都糊里糊涂的呢……再说，你也见了，那个……想□□聚会一样，老大和师父不会喜欢的啦……要不，我下次只请娘家，不请婆家？”我心虚了，急着解释，越说越乱。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什么叫下次啊？”老鬼训人的气势很强大，我连忙捂着脑袋装鹌鹑。“你个傻妞。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那两个家伙一生气，就把Mech派来了。我要不是看着阿二那个小子乐得一天天傻乎乎，我才懒得帮你收这个烂摊子。”
　　我有点琢磨不明白，老大他们派Mech过来干嘛。老鬼看我的眼神就明白我在犯糊涂呢。
　　“你以为Mech来干嘛？来抢亲啊！”
　　我听了老鬼的话直翻白眼，“我真知道错了，您能不能别再拿Mech和我说在一起了。他在我心里和老大、师父、还有您，差不多是一样的，就像我的长辈。你那么说，感觉很□□。”
　　“那个小子和我们差不多？”老鬼皱着眉，很是不满。想了一想，问我，“你以为他多大？”
　　“和你们差不多啊。”
　　老鬼乐了，“Michael和阿Van都五十多了，Mech四十还不到，再过两个月是我六十四岁生日。我们都差不多吗？Michael没有让你看当时成员的资料么？”
　　“呃，当时时间很紧急，老大说把健康、病史之类和我们的工作有关的记下来，其他的随便看看就好。呃，我没想到你们年纪差的还不少。没关系啦，反正给我的感觉差不多。”
　　老鬼似乎很是替Mech……尴尬，又好像在偷笑。“我一直奇怪，为什么Mech那个小子一直都没什么大动作，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其实他对你真的很不错啦。你以为他退役后为什么弄了那么一个保全公司，而且活力堪比特种部队？他是为了对抗‘撒旦’。撒旦这个家伙，在圈子里名声很臭，但是他能混这么久，就是因为他有个本事——只要他盯上的目标，没有不得手的，不论于公还是于私。他盯上过你，丫头。‘独行侠’那几个老兵，冲着Michael的面子，可以保你一时。Mech这些年在积攒实力，帮我们这些老家伙，把要命的对头除掉。他最终的目标，是撒旦。Mech那小子以前做人很冲动，得罪了不少人。即使他没少了一条腿，那两个老鬼也不会同意他追求你的。不过现在你嫁了阿二，小混混，Mech怎么会服气啊。”老鬼说的饶有兴致。
　　“等等，等等……我们说的是一个人么？上次我们见面时……我感觉不出你说的那些啊。那时你们都以为阿二是我男朋友，Mech他ok啊，倒是阿Van和Michael比较生气。”
　　“呵呵，你才几岁啊？谈场恋爱有什么稀奇，不谈几场恋爱，你怎么知道什么人才是对你好的。Mech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只是谁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嫁人了。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还有你大哥，平时是装的疯疯癫癫的，做事倒还有分寸。这回倒好，看着不疯了，可这事办的实在是不靠谱。”老鬼边说边摇头。
　　“呃……我以为你是站在阿二这边的。”我没想到老鬼也不支持我闪婚。
　　“我是阿二这边的啊！呐，哪怕晚两年，以阿二这小子的机灵劲和上进心，我再帮衬一把，他一定能打开自己的局面。两年的时间，他可以慢慢的脱离社团的中心。那个时候，你们会更相称，婚姻的基础会更稳定。”老鬼语重心长的掰扯给我听。
　　“那我们现在这样，两年之后他一样可以成就自己的事业。这不是一样么？”不就是把顺序换换么？我不觉得有多大区别啊。
　　“你这丫头！两年里面可以有很多变数的，你明不明白？”老鬼有点急了。
　　“你的意思是，缓两年，如果有变数，我们就byebye了？那还是不赞成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意思啊？”我很是疑惑。
　　“唉……你个蠢丫头，和你说不通！快陪你老公吃饭去吧。”老鬼为我的不争气怒了。“跟他说一声，他要是忙完了，下午就早点走吧。”
　　“哦。”正好阿二他们这一阵子忙完了，我笑嘻嘻的找我的亲亲老公共进午餐去了。一边收拾桌子，我一边想：眼看就要97了，我隐隐记得97年东南亚爆发了经济危机，汇市和股市都受了很大影响，但具体怎样就记不清了；想着手上刚刚在泰国小赚的一笔彩头和结婚收到的礼金，不如投到美国的科技股上去，电子信息产业在接着的十多年间好像还不错，希望这样能让我们这个小家庭的财产保值。
　　吃完饭，我就在附近的商场、书店逛了逛，一边等阿二下班。我正闲晃着，电话响了起来，是淑芬。
　　淑芬从包二、蕉皮那里听说山鸡和南哥最近有些不大对头，问我有没有听说。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想我理解南哥不支持山鸡的原因。阿细的事于他，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对于走上社团这条路，有了那么一丝不确定。他不希望兄弟最后也搞成他这样，生无可恋。山鸡的气愤，我大概也能了解，这个家伙说穿了很简单，就是想上位。有企图心没什么不好，只要他没为了自己的企图而使用伤害别人的法子。兄弟不挺自己，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都伤了他那颗狭小的鸡心眼了。更何况南哥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公开表态，这也伤了他鸡爷的面子了。
　　不过以他们那么多年过命的交情，再加上他们俩那样的性子，我才不信他们会就此形同陌路一辈子呢。我如是劝慰淑芬。
　　淑芬也不认为他们会就此绝交，但是也不想他们老是这么僵着。特别是这个时候，对于山鸡来讲的紧要关头。
　　于是淑芬想做一次和事佬，约了山鸡、还有南哥吃饭。作为打圆场最佳人选的大天二，淑芬自然希望也能约上。听说我今天休息，淑芬当机立断，定下就约在今晚了。

　　我和阿二来到淑芬订好位子的西餐厅时，他们已经都到了。
　　“KK，这边。”淑芬开心的招呼我，“你们怎么才到？你老公不会也被你带的路盲了吧？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KK，这是她老公……Mike，Mike梁。”淑芬一边向坐在她旁边的女生介绍我们，一边向我们打眼色。
　　阿二望着南哥，用眼神问着，“这是闹哪样？”
　　南哥做无辜状，摊摊手，又悄悄用手指了指自己，做了个“Peter”的口型。心里话的，“我都成Peter陈了，你当然就是Mike梁喽。”
　　山鸡一看乐了，这俩货好了，比南哥还惨，事先连风声都没收到，这下想不穿帮可就更难了。
　　“这是我同事欣欣。我们都先坐下吧，哈哈，点了餐再慢慢聊。”淑芬一边介绍，一边引着我们先入座。
　　我听了淑芬的介绍，又看看坐在欣欣对面的南哥，想着之前若愚电话里问我的，不禁在想，“这究竟是巧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