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无觅》独行山人

2、第一章

　　青山绿水，羊肠古道，流水潺潺，各种珍禽异兽在林中欢乐的奔跑。这里已有许多年没有人踏足了。
　　碧色树叶像柔软的丝带悬挂枝头，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变得轻盈透亮，仿佛被晕染了一层朦胧的浅金色。平静如水的湖面上开满了洁白如雪的睡莲。四周寂静无声，仔细听来仿佛还能感觉到睡莲在静谧之中呼出的芳馨。
　　池边绿草如茵，却突兀地卧着一个短发凌乱，衣着古怪的人影。
　　有好奇的小鹿悄悄凑近去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身体，一不小心就被那人含含糊糊吐出的呢喃惊到：“裴烟……”
　　小鹿伸舌舔了舔那人颤动的睫毛，上官玉飞身子一震瞬间清醒过来，小鹿见他醒了，却也不走，只是在他身边踱步，一双灵动的眼睛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上官玉飞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四周陌生诡秘的森林，半晌说不出话来。
　　与小鹿大眼瞪小眼，直到它不耐走开，上官玉飞这才松了口气，那鹿头上的小角吓得他是心惊肉跳的。
　　他四周看了看，试探地唤道：“裴烟！裴烟？你在吗？”
　　叫了好几声却无人回应，只有他的回音响彻湖面。傻站了一会儿，他跺了跺脚，转身向树林骂道：“死女人，你把我给扔到什么破地方了？”
　　“你说什么？”一把阴恻恻的嗓音伴着“哗哗”水声在身后响起。
　　上官玉飞又惊又喜地转过头，却傻在原地，半张了口，天，他看到了什么？！
　　从水中站起的人长着裴烟的脸，可那赤裸的身子分明属于男人！
　　“你——！！！！！”
　　裴烟翻了个白眼，踏着水面上了岸，一把扯过上官玉飞的外套穿在身上，勉强遮去了暴露在外的春光。只是，他修长的双腿和……还是赤果果地映在上官玉飞的眼中。
　　“如你所见，我现在是男人了。”裴烟烦躁地将外套又系到腰间，甩了甩长过脚踝的墨色长发，于是黑发在瞬间便蒸发干透。
　　上官玉飞早在他上岸那会儿就震傻了，面对这般诡异的变化，一时也做不来什么反应。
　　裴烟也不打算管他，自顾自打量着这片人迹罕至的森林，随手折了一段树枝便进林去了。上官玉飞见他要丢下自己，当下也顾不上惊骇，亟亟赶上了他的脚步。
　　一路走至一个荒废已久的天然山洞，裴烟吩咐上官去捡些树枝便自去觅食了。可怜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汗流浃背地四处搜找树枝，还不小心惹上了正在喝水的母虎。
　　上官玉飞对着老虎愣在原地，抱着树枝，傻傻地与母虎对视，一时竟动弹不得。
　　这时裴烟正猎了几只小兔野鸡，准备回洞，却听得上官所去处传来一声虎啸，他顿了顿，无奈地转向那边而去。
　　空手套白狼这事从前那十年间没少做过，裴烟轻松猎杀了母虎又去虎穴中将剩下的两只小虎抱回了洞里。回去的路上又提了一只刚生产过但孩子早夭的母羊。
　　拿羊奶喂过小虎，裴烟架了火堆将兔肉烤了分给上官，又将虎皮衣裳穿好。自始至终，上官玉飞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默默地吃着裴烟给他的肉。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懦弱，连一个女子都不如。他抬头觑向正在照顾小虎们的人，裴烟，就算你现在是男儿身，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本质与从前。
　　裴烟用锋利的虎牙割下一段长发制成一个简易发套扔给上官，只说了一句：“带着，明天跟我走。”
　　话落，他便径自枕着母羊抱着小虎睡去了。上官玉飞握着发套，望着火堆守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凌晨昏昏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中天，裴烟早就离去，两只小虎挨着他打闹着，身边是两块用兔皮包着的肉。
　　咽下干肉，上官玉飞靠在石壁上目光涣散，似望着洞外，却也似望穿了时空的阻隔，直看去另一个世界。洞内一只羊两只虎意外和谐地共处着。
　　裴烟回来时，身上的虎皮衣换成了朴素的布衣短衫，长发也用发带扎了，脚上也穿上了布鞋。
　　他扔了一个包裹在上官身上，自顾自掏出火石做饭。
　　上官玉飞打开布包，里面装着一套青衫，料子明显比他身上的布衣要好多了。上官玉飞百味陈杂地望向裴烟。
　　裴烟头也未抬：“穿上。过会儿带你去见几个人……哦，是去见几只狐狸。”
　　狐狸？上官玉飞一头雾水地换好衣服，吃过饭两人便收拾收拾上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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