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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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因而有“八关都邑”、“山河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称；而且雄踞“天下之中”，“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荆襄”，人称“八方辐辏”、“九州腹地”、“十省通衢”。所以历朝历代均为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争之地，成为历史上最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注：选自百度百科）
洛阳牡丹始于隋，盛于唐，甲天下于宋。
此时牡丹还未传入洛阳，此虽让想赏一赏艳冠群芳的姚黄魏紫的裴玉二人感到失望，但正所谓“洛阳地脉花最直”，在这百花盛开之际，还是有不少美景可看。
两人顺着人流进入洛阳城，夹在拥挤的人群里，上官不习惯地皱起眉头，下意识扯住裴烟的袖角。裴烟察觉到他的动作，抽出袖子，在上官僵硬尴尬惊愕的目光中反手握住他的手。
上官愣住，手背传来温暖有力的触觉，一丝浅浅的微动在心底震颤，泛起层层说不出的情绪。
裴烟没有看他，转头观察四周的情况。和大多城镇一样，客栈、店铺都不太多，只有在集市里才能见到做买卖的人。顿了顿，裴烟牵着上官去附近买下了一间民居，小小的院子，茅草的屋顶，泥砌的墙，看起来很不牢靠……
上官目瞪口呆地转头瞪着裴烟：“你…买这么个破房子干嘛？！”
裴烟没理他，自顾自进屋，挥了挥手，一阵不太明显的光华闪过，屋内装饰一新——完全是虚竹苑的样子！
上官站在屋外，没看见屋内的变化，见裴烟一去不复返，奇怪得走上前，往门内张望，只见屋里一张草席铺地，角落里堆着几捆稻草，和一个炉子，很简陋的陈设，但这不是最让他吃惊的——裴烟不见了！
大惊之下，上官一步跨进屋中，顿时眼前光华一逝，再定睛看，便见裴烟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飒洛为他递上茶，向他报告他们离开后的情况。
“……”上官木然地站在原地，对目前的情形有些发蒙。
飒洛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安静地退了下去。房里只剩下裴烟、上官两人。
裴烟闭目养神，淡淡地说：“这两天你睡我房里，不用回游龙轩了。”
回游龙轩？！上官一刹那仿佛明白了，莫非……他猛地转头，透过窗户，他分明见到了虚竹苑！
不可思议地看向裴烟，心中震撼又有种隐秘的不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有点苦涩，然而又有点小小的欣喜。
“休息一下，晚点有事要做。”裴烟侧身躺下，盖上被子，径自睡去。上官踌躇了下，四周望了望，整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满地柔软的地毯，精致的银制镂空炉鼎里燃着安神静心的香木，清浅的烟雾弥漫，透过烟去看床上的人儿，只觉得雾里看花，不真切，又有着令人窒息的诱惑。
迷蒙着双眼，上官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床边，裴烟表情安详平静，好似已经睡去一般。上官在床边坐下，意外地发现裴烟居然给他留了一半的位置！
欣喜若狂地在他身边躺下，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上官悄悄面对着裴烟，用手指勾勒着他的肩颈曲线。指尖划过形状优美的锁骨，宽厚结实的肩膀，正要往下，冷不防被握住了手。
“睡觉。”裴烟没有睁眼，冷冷地说，同时将上官揽进了怀里，把头埋进上官胸前，像是不喜欢衣服的触感，他闭着眼扒开了上官的衣襟，脸颊直接贴在温热的肌肤上。出于没有安全感的原因，裴烟习惯了将身边的一切温热或者毛茸茸的物体搂进怀里，抱住上官实数意外。当然，他让上官留下也实在耐人寻味。
上官僵硬着身体，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垂下头看到裴烟像孩子一样缩在他胸口，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腰腹，修长的大腿架在他腿上，呼吸均匀，偶尔还会用脸蹭蹭他。
缓缓松开憋着的一口气，上官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忽略掉裴烟带来的火热，一手抬起，轻轻搭在裴烟腰上，微微调整了姿势，放缓呼吸，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其他事情，渐渐倒真的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细微的声音传来，上官挣扎着将眼睛眯起一条缝。眼前是一片雪白的衣领，和散落的乌黑长发。
“……我知道了，下去吧……”裴烟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上官勉力仰起头看他。裴烟察觉到了，低头音量回到原来的水平：“醒了？起吧。”
上官眯缝着眼，打了个哈欠，将脸凑近裴烟的衣裳蹭了蹭，发出舒服的轻叹。
裴烟僵住身形，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把人推开一些，拂了拂衣襟上的褶皱，披上玄色外衣，下床走到门口，道：“收拾好了就走。”
上官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用井水洗了把脸，冲出了院门。
民居外种了几株桃树，正是春天，粉嫩的花瓣被风吹得四散，傍晚的赤红晚霞柔和地为它们镀上瑰丽的金红色边缘，飘飘扬扬的花如精灵般旋转飞舞，裴烟站在树下，手指轻触树干，枝头微颤，抖落无数花瓣，裴烟周身却片花不沾，美丽的金红粉色将他纳入唯美的景色中，无分彼此，玄色的衣袂飘浮，丝丝缕缕的长发与花瓣交缠嬉戏，这样一幅图景，美得摄人灵魂，艳的动人心魄，绝非凡尘所有。
上官傻傻站着，满心满眼都是裴烟，心中震颤不已，惊艳过后只有惶恐，裴烟……真的再也不是人类了……
裴烟收回按在树干上的手，得到了所要的信息，便再不留念，转身要招呼上官一起走，然而还未转身，便被一股大力扑地一个趔趄。上官从身后死死箍住他，身体颤抖地厉害，裴烟皱眉，正要说话，身后人却已放开了。
裴烟蹙着眉看他，觉得有什么变了。说不上来，就是感到上官的神色有些奇怪，仿佛坚定了许多，柔和的眉眼中终于有了一丝阳刚硬气。
上官深吸口气，避开裴烟探寻的目光，道：“走吧。”率先向前走去。要强大起来，起码能跟上裴烟前进的脚步。他心中只剩下这个信念，并打定主意要奋斗到底，决不放弃。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