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爷的帝路》妧洄

56、相助

　　懿之先跳下马来，接着如若面对着的是珍宝一般，小心的搀扶柳澹兮下马。

　　“我又不是无能之辈。”柳澹兮玩笑道。

　　懿之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匹马性子烈的很，万一发起狂来……柳兄出了事，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铁辛愣愣的看着他们说话，按理说懿之已经不在宜方了，怎么的会忽然回宜方把柳澹兮接过来？而且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略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虽说逢知弟兄和柳澹兮以前没少聚在一起过，可是和目前所见到的相比，总觉得哪里不对。

　　铁辛正要开口问，被懿之抢了去，“我请柳兄助我，因此会带着他一起来到郡城。事关生死存亡，我们先去刺史府找荆将军，商量对策要紧。”

　　徐岐以前没见过柳澹兮，更不知晓他和懿之的关系，所以只关心眼下的安排，连忙带路去刺史府。

　　城头上军士林立，紧张的如大敌已经来到城下，相反街上仍有些做买卖的摆摊开店，百姓来来往往，谈笑说话，因为他们都相信荆将军，相信集所有人的力量一定能守住自己的家。

　　柳澹兮边走边看，对懿之笑道：“城内没有骚乱，可一心一意对付外敌了。”

　　懿之点点头，看到铁辛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对他微微摇头，表示有话等商量完了正事再说也不迟。

　　到了刺史府，见到荆将军，懿之直入正题：“按柳兄的建议，我已先派人在宝临去往腾河的路上拦截尤刺史的信使，我们这边暂且按兵不动，养精蓄锐静等宝临大军到来。”

　　“嗯？这是……”荆将军不解其意。

　　懿之看向柳澹兮，后者解释道：“宝临军人数虽然远胜于郡城，但尤刺史是个谨慎的人，想必从诸位打算混入宝临郡城便可以看出来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费了好大的口舌才混进城去？”铁辛忍不住好奇道。

　　柳澹兮微笑道：“从他的性格上，猜到的。所以，即使人多，但尤刺史不敢倾巢来攻打蜀台，就怕宝临这边防守薄弱了让我们或是别的什么势力趁虚而入。那么在他们兵力并不充裕的情况下，自然只能联系还未入伙的腾河，一南一西，从两个方向攻打蜀台郡城，加大胜算。”

　　荆将军摸着胡子，“我们目前只需要守在城中即可？”

　　“不错。”柳澹兮点点头。

　　荆将军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又看向懿之，瞧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拱拱手，“好，我会传令下去，让士兵们继续谨慎防范，并且派出一些人马探听消息。”

　　“有劳荆将军了。”懿之抱拳，“我和柳兄去城头上走一走。”

　　懿之、柳澹兮和铁辛一起从刺史府出来，往南城门走去。铁辛跟在后面，磨磨蹭蹭了一会儿，终于打算开口了，而懿之看他这般模样，知道十之八///九是想问问柳潆兮的情况。

　　果不其然，铁辛问道：“柳弟兄，你……妹妹怎么样了？”

　　柳澹兮答道：“她很好，你放心。”

　　“哦……”铁辛的表情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欢喜，低着头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没说些什么？”

　　懿之和柳澹兮同时笑起来，弄得铁辛有点不自在。

　　柳澹兮最先止住了笑，正经答道：“潆兮盼望你早点平平安安的回去，她对郡城这边的战况一点也不知晓，所以一直以为你是在和荆将军学习兵法。听人说，你前天杀了宝临郡的张炯将军，真是十分了得，潆兮若是知晓了，一定……”

　　后面的话，他没有挑明，端看铁辛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铁辛挠了挠头发，傻兮兮的笑，想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我那是凑巧，姓张的又轻敌，才叫我得手的，没啥好炫耀。”

　　柳澹兮叹口气，“是，她若知晓比武时，你从未使出过全力……”

　　懿之搂住铁辛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大铁哥，看不出来啊。”

　　铁辛拿胳膊肘捅他，嚷嚷道：“我要真使出全力把她摔伤了，柳弟兄能放过我？”他斜眼瞪着懿之，“哼，好几天没碰着，一碰上就拿我开心！我这就真的找荆将军学习兵法去！”

　　说走就走，铁辛抖了两下肩膀，挣脱开懿之的手，转身回去了。

　　懿之看着铁辛的背影，“你这个未来的妹夫实在有趣。”

　　铁辛跳着转过身，“你说话声音敢小一点么？！”

　　“我错了我错了。”懿之连连作揖告罪，“下回再也不敢了。”

　　“哼哼。”铁辛叉着腰离开。

　　懿之和柳澹兮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来到城头上。城上的守军原与懿之见过，所以看到他来了，纷纷打招呼，仍由着他们在城墙上走。

　　天色渐晚，春日里的夜风仍有些冷，城头上每隔十数步防止着一个火盆，火光熊熊但没多少暖意。懿之将披风解下给柳澹兮披上，又站到了他的左手边挡风。

　　“多谢尹兄。”

　　懿之摇摇头，“我该多谢你，若是……”

　　“等攻下宝临郡之后，再谢也不迟。”柳澹兮笑着打断他的话，温和的笑意让微寒的夜晚有了稍许的暖意。

　　懿之笑了笑，低下头。

　　回想今早他接到蜀台的消息，与身边人商讨一二后，没有找到解困之法，大多数的人觉得如果实在不行，便与宝临人一决生死，凭着他们的武力，杀敌人一个屁滚尿流。但是他不敢武断，知晓郡城一旦被攻破，那么剩下的县城将岌岌可危。这是事关生死之事，他必须得有完全的把握，打败宝临人。

　　他明白——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个谋士。如果没有一个真正有能为学识的人在旁出谋划策，依靠他们这一群光能砍杀敌人的，以后的路走不了多远。

　　思来想去，他策马赶回宜方，怀着一丁点的希望，找到柳澹兮，告知了整个蜀台郡的危机之后，没想到轻轻松松的就请到了人。

　　有一瞬间的狂喜之后，他恢复了平静的心思。

　　此时的柳澹兮，考虑的也许仅仅是整个郡城无辜百姓的安危。

　　若是让宝临人攻进郡县，难以保证无辜百姓的性命。

　　懿之摸着下巴，还是继续如从前一般，徐徐图之好了。

　　“郡城的城墙稳固坚实，但是万万不能让宝临人靠近城墙。”柳澹兮站在女墙边，看着城下的点点火把，“对于身手灵活的宝临军来说，城墙矮了些，易于攀爬，城上守军太少，一旦让他们上来了，将一败再败。”

　　懿之也往下看了一眼，其实城墙并不算矮，但若是不知晓情形，没有提前防御，仍是无用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点头，恍然明白柳澹兮多年来游历四方的缘故。

　　柳澹兮继续向前走去，指着远方的一片山谷树林，“蜀台地势较高，往宝临的方向，走势渐低，需要经过一片山谷，而这片山谷是设埋伏的最佳之地。”

　　“可是……”懿之摇摇头，“以我们的兵力，无法前去设伏啊。”

　　“但是宝临人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设伏，谨慎起见，他们一定会在那里耽误不少时间，正好给了我们更多的时间来处理腾河的事情，而且来时没有埋伏，撤退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懿之猛地被最后一句话点醒，笑道：“若腾河的事情能成，定能叫宝临人有来无回。另外，我再叫人多准备一些陶罐，里面灌上火油，不让宝临军靠近一步！”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没有什么需要布置的了，便一起走回刺史府。月色下，斜长的影子映在地上，延伸到远处交织在一起。

　　懿之看眼柳澹兮，伸手替他掩好被风吹开的披风，“劳累了好一会儿，柳兄想吃些什么？我去弄。”

　　柳澹兮抬手时，碰触到懿之的指尖，目光依然平静的垂下手，也不客气，“随意，有劳尹兄了。”

　　“哪里。”懿之高兴还来不及，回到刺史府后亲自去灶间。

　　铁辛听说懿之和柳澹兮回来了，凑过来，低声对柳澹兮说道：“嘿嘿，柳弟兄就是心软，上次陪你一道去茂原，我就知道了。虽然和尹弟兄才认识一年多，但是我知道他绝对是个靠得住的，你看他对老百姓们多好……”他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我总觉得他像个天生就是能干这事儿的人。”

　　柳澹兮放下茶杯，抹去唇上一滴晶莹的水珠，含笑道：“铁辛最有义气。”

　　“都当自家兄弟。”铁辛抱着手臂，看到懿之端着饭菜进来，又看到柳澹兮递来的目光，于是不再说这些，只顾着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