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
“要是我让你去杀人，你杀得了吗。Noir？”
Zecs收起了笑脸，带着凝重的眼神紧紧注视着我，令人窒息。
『......杀不了。只有这件事，我办不到。』
即使手指被自己握得发白，我也把事实说了出来。
“无法夺取别人的性命？”
『我不想杀人。不管是为了什么，不管对方是谁，我只是讨厌剥夺他人性命的行为。』
“如果是身处和平现世的话，你要这样也无所谓。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不优先考虑自己的人，梦限界楼是不会对他客气的哦，Noir。”
他叹了口气，似无奈又似警告一般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需要把自己的性命跟其他人的性命放在天平上去衡量。在那之前做好觉悟吧。”
『......』
“Zecs......您还没有告诉我们原本要说的事呢。”
久久没有发言的Sword突然这样说道。
“啊啊，是呢。其实，关于这次更新赏金罪犯的情报，我想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Zecs像是不知情一般，任由Sword将话题转走。
“意见？”
“详细的情况去电算室说吧，跟我来吧。”
我和Sword便跟Zecs一起来到了电算室。
巨型电算机【Nameless】，是管理运用赏金罪犯以及梦限界楼信息的电算机械。
虽然不知道是谁制造的，不过它到底是以什么原理运作的，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更新的赏金罪犯情报是Criminal11No.2。”
Zecs用手拨弄着领巾，这是他一贯认真时的动作。
“No.2......是指【Cutthroat·Ripper·Snapper】吗？”
Sword一瞬间便反应过来，说出了意料中的名字。
“没错，被称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赏金罪犯Snapper，又犯下了一桩案件。你们也应该知道......在众多涉及金钱犯罪的赏金罪犯中，Snapper只针对梦限界楼上层社会的人，不断地反复着杀缪。而且，目击到他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被杀了。”
“这次的罪行是？”
Sword直接问出了重点。
“和以前一样。潜入特权阶级层的高楼杀了梦限界楼VIP和警卫员后逃亡。下层的人是无法混进特权阶级层的。尽管如此，他到底是如何行凶的呢......？”
“已经确定是Snapper下的手吗？”
“似乎Nameless是这么判断的，但到底是不是他干的，现在尚未明确。毕竟，没有目击者啊......”
Zecs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就只能前往现场，从现场的损伤情况来判断到底是不是他的CA【Kluger】干的好事了。”
“就是关于这点我要征求你的意见。”
Zecs笑道，只是眼神却没有一丝笑意。
“明白了。我去吧，Zecs。”
Sword冷淡的征求Zecs的同意。
“不......这样的话叫Elle去好了，他刚刚回来，还在武器试制间做调整。”
“Elle吗......？”
Sword难得的反问了一句。
“有异议吗？”
“如果真的是Snapper下手行的凶，万一和Snapper遇到打起来的话，Elle一个人是赢不了他的。”
“这样啊......就像你说的那样。那家伙，是名列Numbers的赏金罪犯啊。”
两人都陷入沉思状。
——Numbers。那是Criminal11中，从No.1到No.11的总称。全员都是凶恶的犯罪者，因此全员都是高额的赏金罪犯。
当然，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和Number排名相称的实力。无论是对于猎人，还是对于梦限界楼的居民来说，他们都是异常危险的。
据说从No.2到No.11，鲜少有人会因为排名更低的赏金罪犯的跃升或是被猎人所猎杀导致自己被取代。
不过......只有Criminal11No.1是特别的。据说从赏金罪犯排名伊始以来的大约100多年间，他的位置至今为止都没有发生过变动——不可撼动的No.1。是的，Criminal11No.1，已经成为了传说。他真的存在吗？
这次提及的Criminal11的No.2，是实质上最强的赏金罪犯。但是，他的真实身份还是个谜。和No.1不同，虽然是确实存在的赏金罪犯，但看见过他的样子却还活着的人，一个也没有。因此，也不清楚他在何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就好像这次的状况，前去猎杀Snapper却再也没有回来的猎人实际上也已经是不计其数了。
“Zecs，如果对方是Snapper的话，我去可以减少人员伤亡。”
良久，Sword还是坚持自己前往。
“的确，对方是Criminal11No.2，你是猎人的No.1，大概可以一较高下吧......但是啊，Sword。就像你让我不要到处闲逛一样，作为No.1的你跑到Bounteer外面乱晃，我想也不太正常吧？你没忘记吧？你也被赏金罪犯那边列入了【Reverse·Bounty】啊。”
Sword无言以对。
Reverse·Bounty，正如其名，是赏金罪犯那边为猎人标注的赏金。就像猎人猎杀赏金罪犯获得金钱一样，赏金罪犯也可以通过猎杀猎人来获得赏金。
赏金罪犯制作出来的这种榜单上，No.1猎人Sword的赏金是极高的，不少人觊觎这份赏金。虽然觉得Sword会被人偷袭得手的可能性很小......
“Noir，你的体力恢复了吗？如果恢复了的话，就和Elle一起前往现场。如果不行的话就去拜托Sword。可以吗？你们两个。”
“明白了。”
Sword面无表情的说道。
“完事后，来向我报告。另外，那边的过度保护者，不要因为不想让Noir战斗这种理由就代替她工作哦。”
Zecs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走出了电算室。
『......』
又是一番沉默。
“你可以去吗，Noir”
『......如果是命令的话，我去。』
“Elle在武器试制间，在那里汇合后前往现场。”
『了解。』
看着头也不回就离去的人，我不禁叫出声......
『Sword......』
Sword，是抚养我的人。十多年前，我和Sword相遇了。不，用相遇来形容有点奇怪。不如说是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在我眼前了更为合适。
我最初的记忆是在Bounteer的Sword的房间里，他手足无措的身影。
Sword，无微不至地照顾什么都不会的我，把我当做猎人抚养长大。那是我五岁左右的事情。在这之前的事，我没有任何记忆。
『......走吧，得去武器试制间，和Elle汇合。』
丢掉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走进了武器试制间。
『Elle，准备好了吗？』
“......是Noir吗？”
『什么嘛，还在连接中啊......』
“实在抱歉......还有几分钟就可以完成，请等一下。”
『我虽然不急，不过有指令。』
“指令？”
望着重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一个音调的Elle，我冷静的说道。
『Criminal11，No.2 Snapper又作案了，因此下令让我们直接前往现场进行确认。』
“......是委托给我个人的任务吗？”
『不是，是和我两个人。』
“明白了。那么，就设定成整场战斗，我去补给能量。”
——他的名字是，Elle。注册代号【Azurite·Elle·Marionation】。Elle是Bounteer制造的人形兵器，通常被称为【机械人偶】。
Elle是排名No.12的A级猎人，像这样一边接受机械调整，一边展开猎杀行动。
但是......他的样子实在太想人类了，我有时会忘记他是个人偶。
我不清楚Elle本身有没有个人的意志和情感。Zecs大概是认为没有的，Sword大概也是这么想吧。认为Elle说的话都是由程序产生的。说不定，Elle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怎么了，Noir？表情比起平常有些生硬啊，出什么事了吗？”
但是没有自我意志的人偶，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这个指令......是Zecs直接下达的......就这些。』
我掩饰了自己所想的事情，平静的说道。
“Zecs下的的吗？”
『......嗯。』
“您至今都不擅长面对Zecs呢，Noir。”
『......我心里的想法，就这么容易被看穿么。』
“不，没有那样的事。还不如说您缺少表情变化，是不擅长表现出自己想法的人。”
“但是，我和您相处的时间很长，因此就算是细微的变化也能从中读懂您的感情。我想其他人是察觉不到的。”
『......要是这样那还好。』
Sword是怎么想的呢？是不是对一直不能习惯面对Zecs的我感到无奈了呢？虽然我不太愿意让Sword看到我丢人的样子。但是，总是事与愿违。真难办啊......
“非常抱歉，您感到无聊了吗？”
Elle金色的眼睛瞟向一旁，不自然的说道。
『......咦？啊......没那回事。』
我有些怕Elle误会，急忙解释道。
『Elle的调整向来都很费时，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而且，和我们恢复体力需要的时间相比要快的多了，没什么好抱怨的。』
这些链接Elle数不清的电缆，好像血管一样，始终是无机质的这些电缆，也许是Elle的一部分......好想摸摸看。
如果妨碍了调整也是个问题，我还是老实待着吧。
『话说回来......Elle刚才还在外面猎杀的吧？』
“是的。1小时38分前回来的。”
『对手是谁？』
“是赏金罪犯No.61，Minekeeper。想要知道罪状和赏金金额吗？”
『不用了......没受伤吧？』
“除了消耗了能量外，没有什么损伤。”
『这样啊......』
Elle的猎杀，就意味着杀死。的确，Minekeeper是仅仅以年轻女性为目标的杀人犯，不需要同情。
但是......身为被作为人类制造出来的机械人偶，Elle却玷污了那双手去杀人，总觉得有点扭曲了......也许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我天真的地方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