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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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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柯劭躺在身边,祝理即使精神疲惫到极点也生不出睡意,他一直在她耳边诉说分开这两年发生在他身边的事,她一动不动的听着,知道他是想把空白的这两年补起来。这好像是他的固定习惯。他回国继承家业后,每次再飞到她身边去看她时,激情过后总要拉着她说大半夜的话,把分开的时间里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全说给她听,她很累很想睡觉,但他总是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候问一句,还在听吗?她会含糊的回答,在听。他会好心情的吻她的额头说真乖,而后又继续说他如何把芭蕾舞鞋推广出去,如何在C市提高知名度,如何在商界中站稳脚。其实她一点都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但他喜欢说给她听,那她就听着。他喋喋不休的说完之后又问她最近怎么样,她都是疲倦的用鼻音回答,老样子,很忙。他总不忘补充一句,那有没有忙里偷闲想我?她会如实回答,偶尔会。他是不会满意这样的答案的,他说我每天都会想你几百遍,你才偶尔想我一次,不公平。语气委屈的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这时她就会笑,她说白天练功时真没空想,要是一分心会扭伤脚的,晚上回家会很想,希望回家就能看见他。他一听这话就乐了,温柔的说那咱就别跳了,跟我回家,以后天天见面,再不要两处相思。她当然不会答应,她说我从来没要求你留在伦敦陪我,你也别逼我跟你回C市。这下他就生气了,翻过身去背对她闷不吭声,而她终于落得清闲,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说快睡吧,明天我还要练习,你要赶飞机,最后再道上一句晚安就沉入梦乡。
而此时此刻,他告诉她几经周折后终于把集团50%股权拿到手,服装公司会无限壮大,其中的艰辛却是一个字没提,这好像也是他的习惯,他对她从来报喜不报忧,她也曾问过为什么不诉苦,他笑着说给你说太多你也不会懂。她会没好气说,既然嫌我不懂,那刚才在嘀咕什么呢。他得意的说,商场如战场,糟糕的地方你就没必要听了,我光捡好听的说会让你觉得我好厉害,你会很崇拜我。她伸手到他腰间转一个圈,让我崇拜你吧,英雄是不会喊疼的。他也就真不喊疼,只是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在她耳边轻语,我再英雄也难过美人关。
柯劭晃了晃祝理的身子,“阿理,还在听吗?”
祝理拿开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用鼻音回答:“在听。”
柯劭伸手到她腰间把她翻过来面对他,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色,伸手抚上她的脸,摩挲到她的眼睛紧闭,不由得问上一句,“是不是困了?”
祝理向来诚实,直说:“很困。”
柯劭苦笑着叹了口气,“困也听我说完好吗?我积攒了两年的话,不完完全全的说给你,我心里不舒坦。”
祝理睁开眼,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的体温却是实实在在的包裹着她,只是他的身体有些僵硬,意气风发如他,哪有这样低声下气过,忍不住开口:“你说。”
她这样的顺从,倒让他有几分不习惯,手臂收紧让她更贴紧他后才说,“工作上的事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至于我自己,除了想你就再没有别的了。”见祝理不答腔又说,“你呢?说说你吧,这两年怎么过的?”其实别后之事他早在祝妈妈那得到了答案,她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调理身体的药,很少出门,即使出门也是去做美容。他听得很心酸,他的祝理本是这世上最高傲自负的女人,何至于落得如今只关心脸颊在没有打瘦脸针的情况下会不会水肿。所以他想听听她自己说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可她只淡淡说了两个字,“还好。”
他不死心又问,“那有没有想我?”
祝理沉默了,想吗?那是肯定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想。在每一个想他的夜里,思念就像滕蔓一样纠缠她的心,她痛的喘不过气来,可最终还是和着泪忍到天明。
一滴滴泪顺着她的眼睑滑倒他的手心,柯劭贴上她的脸,轻吻着她泪说:“妈妈说你这两年变得特别爱哭。”在机场时她哭的那样凄楚,他便有些意外,公共场合她可是最在意形象的,他哭是因为喜极而泣,而她哭,他姑且可以理解为是受自己感染。来香港之后祝妈妈告诉他,说祝理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的她幼稚的像小孩,情绪化的像更年期妇女,动不动就眼眶发红。累的二老在她面前说话还得陪着小心,因为稍不注意就把她气回卧室,倒是怀念以前和她吵嘴的日子,那样的她至少有活力。
轻柔的吻顺着她的眼滑倒鼻子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轻叩开她的牙关与她唇舌相缠,祝理好不容易才偏开头,哽咽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那又怎样?”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柯劭喘息道:“我回国的四年里,你陪我的夜晚一双手都数的过来,如今又欠了我两年,你是得拿余生来赔的。”
祝理挣脱不开,只得任他为所欲为。她是欠了他,无论从情感亦或是义务。可现如今她已经打算放手,再这样纠缠下去他们只会剪不断理还乱,她努力思索解决之法,可久旱逢甘霖的柯劭丝毫不给她一心二用的机会,他卖力的同时不忘在她耳边提醒,“说好的一辈子,这是结婚前你对我的承诺。”
祝理是在倦极后睡过去的,可柯劭似乎还很有精神,他的手很不规矩的放在她身上,意犹未尽的在她耳边喟叹:你倒是不会再失眠,可苦了我独忍漫漫长夜。好好睡吧,咱们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