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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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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柯劭手执一杯红茶靠在飘窗边,看着雨水一滴一滴汇聚而后往下滑,忍不住用手指在窗户上涂画,这曾是祝理喜欢做的小动作,以前在伦敦时,她租赁的公寓是欧式风格,飘窗旁摆着一张贵妃椅,贵妃椅旁摆的是一张同风格的圆台,一杯红茶,一本书,她就能打发一整个下午,等看书看得困倦后,她会站起身伸个懒腰,而后对着飘窗写写画画,很多时候她写的都是叶芝的诗‘让她跳完她的舞,让她跳完她的舞,现实太狭窄了,让她在芭蕾中,做完尘世的梦。’,偶尔会一笔一划写他的名字,她的中文已经说的很溜,可汉字却不怎么会,就算会的也是繁体,这时他就会停下手中的事,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指一笔一划的写他们的名字,写完后她会回头对他笑一笑,而他会把她抱起来,让她不得不为他的吻而低头。
玻璃上映出他的影子,嘴角是忍不住的笑意,柯劭从回忆中醒过来,不禁打量四周,这里没有贵妃椅,也没有祝理。看着茶几上的手机,他有一种想听到她声音的冲动,而他从来都是行动派,等他反省过来时,听筒里已经传来祝理带着睡意的声音:“hello,this is Icy。”
柯劭的脑海里不禁想象着她此刻的样子,身体一定是缩成一团,长发凌乱的摊在枕头上,完全不是白日般冰冷模样,忍不住柔了声音说:“是我。”
“柯劭?”祝理的睡意瞬间全无,口齿清醒的问:“有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想提醒你最近出门时要小心些,别被粉丝给围堵了。”
祝理哼哼道:“你倒还记得这事,怎么没想着先向我道歉,我可以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权!”
“行的,你若要告,我接招就是。”略等了一会儿又心情大好的说:“你看你都招了些什么苍蝇,那什么音乐制作人,你知道他把你给出卖了么?”原本他还为迟修吃了一丢丢飞醋,可一知道迟修曝光祝理和他结婚一事后,他就知道祝理又把人给得罪了,因为她对她的追求者向来是不假以辞色。
祝理凉凉开口:“曝光了又怎样,还不是被你的一句马上要结婚给压了下去。”听着他愉悦的声音,她不由得想到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要当新郎了不是吗,烦躁道:“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
“等等。”柯劭用手指在玻璃上一笔一划的写祝理的名字,柔了声音:“想问你一句话,你得如实回答。”
“你说。”
“你和英皇解约是打算回C市来陪我?”
“事情都过去了,你还追根究底做什么。”
“我当然要计较。你在我们感情的高危期做这事,我会理解为你终于把我看的比芭蕾重要。”
“柯劭,你永远都是这么厚脸皮又自恋。”
“是你的脾气太别扭。追你那会儿,你明明都已经爱上我了,可就是死撑着不承认,我生病了,你明明很担心,却只会冷着一张脸说我傻。宝宝,你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这几句话说的极中肯,直让祝理哑口无言。
柯劭又说:“我给你妈妈汇了一笔钱,你就别再推拒了,你违约肯定赔了一大笔,如今又没有经济来源,留着用吧。”
祝理顿时又火大起来:“你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何必还在我这里扮演二十四孝好男人。”
“你别急着下判决书,我生日那天,你一定要来,我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你能给我什么惊喜?不会是要当着媒体观众再宣布喜讯要当爸爸了吧。”
“你别乱猜,等你来了你就知道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对于柯劭口中的‘惊喜’,那就一定是有惊也有喜,祝理对此是又期待又害怕,他天性浪漫不假,可他还喜欢玩花样,美其名曰善意的谎言。以前他追她时花样层出不穷,什么在电影结尾的字幕上放映‘Icy,I love you forever’;亦或是约她到海边,用染上汽油的绳子摆成心形而后点燃;用她的照片做照片墙摆成一个‘LOVE’;更甚至在他的生日宴会上约上他所有成双成对的朋友为他伴舞,而他清唱着《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款款向她走来...可他所做的一切并没有把她感动到。直到后来,他有整整半个月没在剧团门口堵她,也没有任何一个电话,她感到轻松的同时又有些不习惯。半夜时,他敲响了她的家门,一副病歪歪的模样,脸上是灰败的颜色。
祝理吃了一惊,“你怎么了?”
柯劭却是猛地把她拉进怀里,声音带着无助与彷徨,“阿理,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了。”
他的拥抱勒得她很不舒服,但鉴于他不安的神色,只得反抱住他,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生病了?”
他摇头,声音很是难过,“我爸爸病的很严重,只怕是不行了。”
她并不得懂得安慰人,只得拍着他的背劝道:“没事儿,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
他却是陷入回忆般喃喃自语:“我不是个好儿子,小时候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还乱花钱,如今长大了,没为他分忧,也没能承欢膝下孝敬他老人家。苦追你三年,却从来不得你正眼一看。空活了26年,于事业家庭婚姻一事无成,我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你不接受我是应该的。”
“你...你别这么说。”祝理的心里有些混乱,柯劭在她的面前不是嬉皮笑脸就是耍无奈,这样的他于她是完全陌生的,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柯劭还在喋喋不休,“我想了整整半个月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给别人带来困扰而已。以前还有妈妈疼爱我,可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爸爸怕我影响他的家庭和声誉把我当做烫手山芋般送来英国,而你,我视作唯一的你,把我当做狗皮膏药般嫌弃,我觉得活在这个...”
祝理伸手捂住他的嘴,堵住他即将要说出口的不吉利之言,看着他的眼睛用最认真的语气说道:“你很好。尽管学习不用功,功课却很优异;大手大脚的花钱却全是用在该用的地方;虽不在父亲身边尽孝,却从不忘记他的生日与父亲节,而他送你到英国无非是想保护你罢了;至于我...”她笑了笑,复又抱住他的腰:“阿劭,我也爱你啊!”
柯劭的身体瞬间崩的僵直,这话盼了太久,等真正听到时却不敢相信是真的,捧住她的脸,看着她如星辰般耀眼的眼,确认道:“没骗我?”
祝理踮起脚尖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不说假话。”
“我还是不相信。”
“那我们结婚吧。”
“除非明天就登记。”
“那就明天。”
柯劭的身体忽而颤抖的厉害,祝理以为他哭了,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急道:“我马上给我爹地妈咪打电话说我要结婚,这样你就信了吧!”
“现在洞房我就信。”
祝理愣了一瞬,以他过往的不良记录来看,这怕是有些蹊跷,放开他,看着他的脸,哪里有泪,只有快要憋不住的笑,知道自己被他给洗涮了,气得一把推开他,“你骗我?”
“没骗。”柯劭为了扮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已有两天没吃饭,只在登门前才填饱肚子,精神其实已经恢复,面色却是恢复不了那么快,被祝理这不怎么用力的一推,其实跟挠痒似地,但做戏还是得做全,他直接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而后无力的缩在地面,祝理一见又快步走上去扶住他,却只能被他拖着坐在地上,想把他扶起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急道:“病的很严重吗?我立马打电话找救护车。”
柯劭拉住她想离开的身影,把她拖回怀里,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是相思病,只有你治的好。”
祝理捧着他的脸检查道:“别耍嘴皮子了,究竟哪不舒服?”
柯劭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起来,“扶我去你的床上躺躺。”祝理不疑有他,赶紧站起身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往卧室走去,才把他扶到床上,下一个瞬间却被他压在了身下,柯劭眉眼带笑,嘴角张开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开。
这样的局势是祝理始料不及的,推了他一把,却只是被桎梏的更牢,叹了口气道:“你不是病了吗?”
“是病了,赶紧让我吃解药吧。”柯劭手脚并用把祝理压住,虽不至于弄疼她,却让她也逃不了,只是他的面色却变得凝重起来,“阿理,如果你同意,我们就是夫妻,如果你拒绝,从此以后我会彻底从你眼前消失。”
祝理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微微抬起头吻上他的唇,而柯劭是面带笑意的把这个吻逐渐加深。
倦极之后,祝理靠在柯劭的胸口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只是时不时会被他胸腔的震动弄醒,祝理知道他又在笑,可她没有力气去管这个大半夜笑的像傻子般的男人,在她再一次进入梦乡之际,柯劭如同呓语般说了一句:“我说过了你注定是我老婆,怎么可能真的从你的世界消失。阿理,你还是上当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