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随笔》墨阳_wing

32、另类随笔32 碰撞

　　《吸血鬼检察官》另类随笔32碰撞
　　——我就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你，你们欠我的！

　　“外公，你在看什么啊！”刚刚放学回来的胜敏，就看到外公一脸严肃的坐在电脑前，连他进来都不知道，便好奇的跑过去。
　　“哦，我们胜敏回来了！怎么样今天老师有没有表扬我们胜敏啊！”听到胜敏的声音，俞元奎轻轻的怔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抱起跑到自己跟前的胜敏，亲切的问道。
　　“有啊！因为我的作业完成的好，老师表扬我了！”扬着下巴，可爱的胜敏在跟外公邀功了。“外公，我很棒吧！”
　　“恩，我们胜敏是最棒的！”接着俞元奎就使劲的亲了亲胜敏的小脸蛋。
　　“那……外公！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爸爸妈妈！”胜敏小心的提着要求。他真的很想爸爸妈妈，距离上次见到妈妈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我们胜敏想爸爸妈妈了啊！”俞元奎心疼的看着外孙，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歉意。“那好吧，待会儿我们就把爸爸妈妈叫回来吃饭，好不好！”
　　“真的？！”胜敏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马上闪着光芒。
　　“当然，外公怎么会骗胜敏呢！”任凭胜敏孩子气的跟自己拉钩，俞元奎对自己的外孙很是疼爱。
　　“那我去给爸爸打电话！”胜敏扭动着小身子，从俞元奎的腿上滑到地上，三两步就跑到了茶几旁。

　　“东万，你在看一下，这段监控录像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刚交代完事情，闵泰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胜敏？！”
　　“爸爸，你和妈妈还在忙吗？”胜敏稚嫩的声音传来，已经奇迹般的扫除了闵泰延连日来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焦虑。
　　“恩，有点忙，怎么了吗？”闵泰延站在办公室内的窗前，朝向儿子应该在的方向，微笑着。
　　“我想爸爸妈妈了！”胜敏撒娇的说道：“胜敏都好久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了！”
　　“恩？！是吗？为什么我记得五天前，还有个小鬼坐在家里对我很严肃的提着要求呢？”闵泰延故意做出质疑的语气。果然听到，电话那头，儿子急切辩解的声音传来，“不是的，爸爸，你记错了啦！胜敏怎么敢跟爸爸提意见呢？！你肯定是记错了！”
　　被儿子逗得笑起来根本合不拢嘴，闵泰延只能轻轻咳了两声，勉强压下笑意，顺着儿子说道：“是吗？我真的是记错了？！”
　　“恩，是的，是的。”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胜敏马上转变了甜甜的声音说道：“肯定是爸爸你想我了，所以才记错了的！”
　　就算此时胜敏没有在自己身边，闵泰延似乎依旧可以看见儿子没有了平时那种精明成熟的老成模样，而是真正的和同龄人一样撒娇耍赖。虽然欣慰但是也有一些愧疚，沉浸在这种复杂的心情里，闵泰延感觉到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了，转过身来，俞静仁已经走到了他身后，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里的电话。
　　“妈妈来了，要和妈妈说话吗？”虽然是问着，闵泰延已经自动的把手机过渡到了俞静仁手上。
　　“妈妈！”一定到妈妈的声音，胜敏兴奋的叫了起来。
　　“宝贝儿，想妈妈了吗？”靠在闵泰延身边的墙上，俞静仁很熟练的找了个自己舒服的位置窝进了闵泰延怀里。
　　“恩，妈妈，今天晚上和爸爸一起来外公家吃饭吧！我让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饭，好不好！”胜敏卖力的游说，已经逗得身边的俞元奎笑个不停。
　　“今天晚上吗？”一边说着，俞静仁一边询问着看向闵泰延，得到闵泰延的允许，俞静仁才再次开口问：“那晚上胜敏要给妈妈准备什么好吃的呢？”
　　“当然是妈妈最爱吃的！”胜敏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让外公帮忙通知阿姨了。
　　“好，妈妈和爸爸下班后会以最快的速度到外公家的！我们一会儿见！”挂断电话，俞静仁眼里尽是温柔，靠在闵泰延的怀里尽享这一刻的温馨。
　　“我们的宝贝，已经长大了！”闵泰延骄傲的说。

　　“诶呀，一想到有我爱吃的日本豆腐，我就忍不住流口水啊！”说着，俞静仁还很配合的咽了咽口水。
　　“为什么听起来好像是我平常没有让你吃饱饭似的啊！”闵泰延皱着眉，不满意的说道。
　　“哪有！谁不知道我们闵检察官对我是最好的啊！是吧！怎么可能会饿到我呢！”讨好似的靠向闵泰延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臂。
　　“吃了蜂蜜了哈！”朝俞静仁皱皱鼻子，提醒道：“快坐好，在开车呢！”
　　“好吧！”俞静仁乖乖的坐正，闲来无事的朝车窗外看去。
　　因为答应了胜敏要回家一起吃饭，所以他们今天并没有在办公室呆太久，刚好赶在下班高峰时期之前。也似乎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路上的车子速度都比较的快。他们车子并行的车道上就有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正准备超过他们。但是，它并没有比他们快多少，只是刚好超过他们一个车头的距离，车速又慢慢的慢了下来。
　　出于好奇，俞静仁专心的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子，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她刚才观察到的那样。也正是因为这样，当那辆车子突然在她盯着看的时候降下了驾驶座旁的车窗，俞静仁才会毫无准备的看到一张丑陋的脸。
　　“啊！”急促而惊恐的叫声，吓到了闵泰延，再看身旁的俞静仁竟然整个身子都蜷缩着窝进了车座中，背对着车窗外面，抱着双臂不停的颤抖。
　　“静仁！”闵泰延敏感的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焦急的呼唤着俞静仁的名字。
　　“快一点，开快一点！”俞静仁慌乱的说着，不停的催促闵泰延将车子开快些。
　　看出俞静仁似是想躲开的情形，闵泰延才将目光调到了车窗外，可是他只能看见黑色的车头，并不能看到开车的人。皱着眉，闵泰延直觉的那个人应该是他们最近在找的人，突然间减速想要跟旁边的车子持平，却没想到那人似乎早有预感，跟着把车子的速度降了一些，几回下来闵泰延依旧没有看到开车的人。再看看静仁不太乐观的状态，闵泰延决定先把静仁送离这个危险的环境再说。
　　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便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出去。毕竟不是安静的公路，闵泰延左躲右闪的超过一辆辆车子，疾驰着向前奔去。
　　“想逃吗？”黑色车子里轻轻的响起来一道淸凛的带着明显嘲讽味道的声音。带着伤疤的脸因为嘲笑变得更加扭曲。
　　脚下轻轻的点起油门，然后车速便一点点的提上来，最后稳稳的跟在闵泰延的车后！
　　眉间不见轻松的痕迹，闵泰延一边留意着俞静仁的状况，一边留神路上的车辆，还要分神注意着反光镜中跟在自己车后挑衅似的轿车。
　　这种情况对于他自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出了事故，他也可以保证自己逃出来，但是现在他的车上还有静仁，而且在这比较繁忙的车道上，他更不能不考虑其他无辜的人。
　　就这样被束住手脚的闵泰延，只能在马路上玩着捉迷藏。
　　“快点，泰延快点！”带着哭腔的声音牵动着闵泰延的神经，俞静仁已经满头大汗，还有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湿痕。颤抖的手努力的想要保住自己的身体，但又想找个依靠，所以只能迟疑的伸手向前，试探的寻找那熟悉的可靠的臂膀。
　　几乎是一瞬间就觉察到身边人的动作，闵泰延抓住了俞静仁伸过来的手。“静仁，振作点！我就在你身边。”感觉到那被汗水浸湿了的小手倏地握紧了，闵泰延也收紧了自己的手，再次开口说道：“静仁，你看看我。我就在你身边，你好好看看。”扯着俞静仁的手，闵泰延想要将她从恐惧中解救出来。
　　幸好，他的动作起了些作用。俞静仁原本涣散的眼神，慢慢聚拢了过来，微愣的寻找着，然后看向身旁担忧的男人。
　　“你……在我身边？”疑惑的问着，俞静仁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问，但，她却有种感觉，自己非常执著这个问题。
　　“没错，我一直在你身边，就在你一回头，一抬眼就可以看得见的地方！如果你不想睁开眼，也没关系，那么只要你一伸出手，就可以牵住我的。”一边分神向俞静仁诉说着自己的决心，闵泰延一边又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
　　“恩！”此时俞静仁虽然看起来狼狈，但却是清醒的。
　　不动声色的闪过已经快要“吻”上去的前车，闵泰延依旧留意着俞静仁的神色，“静仁，胜敏还在等着你呢！爸爸也在等着你！而现在有我陪着你！”
　　“所以，我会……变……得坚强。”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变得清明的眼神，尽管脸色苍白，可嘴角挂起了笑容！
　　她，已经在慢慢变得坚强。

　　眼中仿佛只有彼此，眼波缠绵，也幸好车子已经进入了偏僻的街道上。
　　“泰延……”俞静仁刚刚开口，就感觉车子受到了猛然的撞击，她也随着车子的惯性向前冲去。
　　毫无防备的被袭击的闵泰延，稳住方向盘，顾不上稳住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已经伸出去抓住了因为受到冲击而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的俞静仁。
　　两人眼中的甜蜜此时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冷峻所取代。
　　暂时将儿女情长放在一边，闵泰延盯着后视镜中的黑色轿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爆出了青筋，“静仁，抓紧了。”嘱咐声刚落下，闵泰延就看到黑色轿车又一次加速冲向了他们这辆车，脚下随之踩下了油门。
　　握着安全把手，俞静仁紧张的盯着前方。虽然有许多话要说，有许多问题要问，但她知道此时不能打扰闵泰延，不然两人都会有性命危险。
　　“很好，你们终于有觉悟了！”带着点邪魅的味道，冷漠的扬起的嘴角牵动着散布疤痕的皮肤。“我怎么可以让你们忘了我呢？！”男人慵懒的声音幽幽的在车内响起。
　　“泰延，他……”俞静仁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那个让自己恐惧的人，提起那个人都会觉得脚底生出一阵阵寒意。
　　一直在专注开车的闵泰延分神注意到身边依旧有些瑟瑟发抖的女人，柔声说道：“放心，有我在，他就没有可能伤害到你！”
　　“恩，”似乎是因为得到了保证，俞静仁觉得心底稍稍暖了些。
　　俞静仁，你要加油，你要坚强些！你也还有要保护的人！
　　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暗示，俞静仁一边鼓起勇气用几乎是蜗牛的速度，调转视线看向后视镜。
　　这一看，着实让她渐渐平复的心情又一次乱到了极点。
　　“人呢？！”激动的扭过了身子，看向车子后面。但是她依旧找不到那辆黑色轿车。
　　“不用看了！”闵泰延尽管语气平静，但是依旧可以听出他的高度紧张。“从刚才的那个路口，他就不再跟了！”
　　“为什么？”诧异的转过头盯着一脸严肃的闵泰延，俞静仁想不明白那个一直纠缠着自己的人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说话的同时，在俞静仁看不到的地方，闵泰延的眼睛里染上了一丝狠戾。
　　“什么目的？”隐约的感觉到闵泰延的变化，俞静仁小心翼翼的问着。
　　“纠缠着我们的记忆，让我们不要忘记他的存在！”果然，他们一直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可却一直浑然不知，当敌人被无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就会狠狠的戳上你一下，然后再悠闲的看着你惊慌失措！享受着这其中的乐趣！
　　“……”车子里的两人都沉默着，那如临大敌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住。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俞静仁依旧很怕，闵泰延也依旧对那个人毫无头绪，甚至连人家的狐狸尾巴都抓不到！
　　沉默了良久，知道车窗外的景色有逐渐变荒的趋势，俞静仁才回过神来。“这是……”还没问完话，俞静仁就感觉到脑内的神经倏地绷紧了，仿佛要将自己撕开的疼痛，在脑袋里蔓延。“啊……”
　　“静仁！”一脚刹车定在了马路上，闵泰延赶紧抱住挣扎着的俞静仁。“静仁……静仁……”收紧了手臂，仿佛是梦呓般呢喃着俞静仁的名字，泪就这样伴随着心痛低落。“静仁……对不起……对不起……静仁……”
　　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一下又一下的安抚，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可是这些对于正在受着记忆折磨的俞静仁又算什么呢？！
　　可是没有办法，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果今天没有再次遇到那个人，也许闵泰延不会如此！
　　如果今天如果没有看到静仁那般的害怕，兴许闵泰延不会下定决心！
　　如果今天……
　　再多的如果，其实都是闵泰延为自己找的借口！
　　这么多的如果，只是给他下定决心带来的堂而皇之的拖延的理由！

　　“泰延啊，你应该大概猜到那个神秘人如此纠结静仁的原因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望着窗外的俞元奎，背对着闵泰延，所以闵泰延无法看到俞元奎此时的表情。
　　“我……不想冒这个险！”带着一点点犹豫，可是最后闵泰延还是坚定的给了俞元奎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不能让静仁再一次承受那种痛苦！”
　　“我又何尝想这样呢？！她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会愿意让她再次受到记忆的摧残！但是……”带着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俞元奎一拳捶在了身旁的墙上，“我不能让我的女儿永远活在担惊受怕中，现在的她看起来好像已经忘记了之前的种种事情，但是实际上，她依旧在害怕，她害怕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她害怕那种无预警的就会闯进脑袋里的要命的记忆，她害怕啊！如果再让她受到那个男人的刺激，我真的很怕她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面对苦苦挣扎的俞元奎，闵泰延依旧下不了决心，他，同样承受不起失去俞静仁的痛！
　　“静仁啊！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可以不用那么懂事，你也可以不用那么无私。”紧紧搂着怀里颤抖着的俞静仁，闵泰延只用着她能听到的音量说着，“你可以软弱些，因为有我在你身边，你可以放心的依赖我，而我会很享受被你依赖的感觉！你也可以很淘气，就像你给我做了许多天的加作料的饭菜一样，很淘气很淘气，我会在你身边，包容你所有的玩闹淘气，你可以很放心的孩子气，而我会很爱很爱你的孩子气！你更可以任性一些，因为有我在你身旁，你可以安心的执意要求我做任何事而不愧疚，而我会用全部的胸襟包容你的任性。”轻柔的抚摸，带着安慰，带着疼爱，抚平了俞静仁心头的恐惧，驱散了肆意折磨的记忆，奇迹般的带回了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俞静仁。
　　“真的……真的……可以如你所说吗？”虚弱的声音从男人的怀里传出，带着些许疲惫，带着些许隐忍，带着些许期待。
　　“哈……当然！”一句坚定的保证，得到女人全部的交换，闵泰延赢了！

　　“伯父，那就拜托您了。”挂断电话，闵泰延分神看了一眼副驾驶上安静的睡着的人，眉宇间尽是心疼。
　　“静仁啊，我……”明明心里满满的都是不舍，明明满脸的愧疚，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的要选择这条险路？！如果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可以免去静仁这么多痛苦，那么让他说一辈子对不起，他都不会有半点犹豫！
　　“不用抱歉！”并没有睁开眼，因为害怕看见此时一定很难过自责的男人。俞静仁平静的说着，“虽然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还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那个疯子还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对付我们，但是，泰延今天也要谢谢你帮我！”
　　诧异的看着静静诉说着的俞静仁，闵泰延不知这谢从何而来。
　　“谢谢你，今天也帮我做了一个决定！”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愣住的男人，俞静仁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今天我才明白，其实以前的每一次昏倒都是我太不坚强了！我害怕，记起过去的痛苦，过去的伤害！我害怕，我已经没有了像当初那样想要守护你和爸爸的心！每一次都是我胆小的逃避，所以才会落到如今这么被动的局面。”
　　转头看着不知何时停下来的车子前面的一大片油菜花田，俞静仁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声音却比之前坚定百倍。“好像以前都是我错了……”
　　“静仁……”
　　“让我说完，”阻止闵泰延打断自己的话，俞静仁继续说着：“也许是我以前给你们的印象就是太不坚定了，所以才会让你们如此的为我担忧；也许是我以前根本就不足够的了解你们，才会把你们想象的不堪一击。然而，今天……”
　　再次回眸，俞静仁闪动着坚定的目光，灿如莲花的笑容，让闵泰延看痴了，呆了，疑惑了。
　　“今天，真正的和那个人交锋，第一次直面过去，我发现其实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追赶、逃避。当过去的记忆拼命的要撞进我的脑袋的时候，我才明白，我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你们也没有我认为的那样不堪一击。我们都不够信任对方，所以才会兜兜转转，转了这么大一圈！”
　　“所以……”怎么会不明白俞静仁的意思，闵泰延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并且欣慰的想着他的女孩儿终于长大了！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准备反击了，而不是只等着被动的挨打！”因为我们还有必须要守护的人！
　　“没错，我们还有要守护的人。”相握的手收紧了几分力，用行动表明他们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