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维维的马甲

61、天灾人祸

　　上官秋顿了顿，可能是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歧义，说道：“你们不要多想。那对母女已经住进了你们的房间，眼下小二又找不到人。就我的房间还是暖和的，你们姑娘家身子弱去睡比较好。我身体结实，又很壮硕，随便找房间凑合一下就行”
　　“先生，我们已经麻烦你很多了。怎么能”
　　“云儿，我不嫌你们麻烦。如今天寒地冻的，再没有暖和的屋子了，如果你们生病了才是真的给我添麻烦呢！”
　　“这”我看了看身边的小柔，见她也点头认可才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不过，先生你也别找其他的屋子了。我们在里间睡，你就在外间的卧榻上睡吧！天寒地冻的，让你一个人睡冷冰冰的屋子，我实在良心不安。”
　　“好。”上官秋笑着点了点头，就这么说定了。
　　我看了看小柔微微皱起的眉，拉了拉她的手，一起上楼去了。
　　简单洗漱过后，我们就早早吹熄了蜡烛，各自休息了。
　　正熟睡间，我感到有人在摇我的肩膀，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上官秋那双水波粼粼的眼睛在夜幕中显得尤其明亮，他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又指了指里侧熟睡的小柔。
　　我点了点头，悄悄摇醒了小柔，然后翻身下床。
　　从头到尾，我们都小心翼翼地没有弄出任何声响。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枯枝燃烧时才会有的剥啄声，渐渐地浓烟从门缝里钻了进来。而人群呼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嘈杂。
　　上官秋弓着腰来到我们身边，压低声音说：“拿上东西跟我走，小心点！”
　　我和小柔对视了一眼，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跟着上官秋翻过窗户，爬到了屋檐上。
　　隔壁的窗户已经窜起了火苗，浓烈的黑烟在沿着窗缝不断地外溢，翻滚着升到空中也夜幕融在一起。
　　上官秋伸手抓过包袱，胡乱地斜挎在肩上，一手拎着小柔一手搂着我就这么直接跳了下去！
　　这可是三层楼的高度！如果不是我事先用手捂住了嘴巴，真的有可能会喊出声来。
　　直到双脚接触了地面，我还是觉得不真实，感觉就像做梦一下。
　　回过神来，我还是忍不住转身仰望。
　　竟然真的就这么跳下来了？而且都平安无事？！
　　“主子”小柔来不及平复自己的心情，就赶紧从包袱里掏出大麾给我套上。
　　身上的暖意令我那渐渐飘远的思绪回笼。目光微转，我望向紧挨着我们留宿那屋的窗户。
　　那里虽然窗扇紧闭，可在窗户和窗框的缝隙处却钻出了滚滚浓烟，洋洋洒洒地飘向漆黑的夜幕。而窗户上倒映出来的橘红色光亮则在无声地警告着世人，屋子里已经变成了怎样汹涌澎湃的火海。渐渐地火势越来越大，在吞噬周围的一切而产生脆响的同时还在四处蔓延。很快，窗框之间的缝隙都显现出了隐隐红光，而窗户之间更是窜出了火舌。
　　周围渐渐涌来了人群，由三三两两渐渐演变成了人头攒动。被大火吸引而来的他们仿佛一下子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就这样围在这里。各个神色惊恐，对着着火的地方指指点点。
　　楼里的伙计和小二还有一些热心的人们不断地拎着木桶在楼梯和大堂里奔跑着，谁也不会想到白天还平安无事的贵宾楼会在一夜之间燃起熊熊大火！
　　“咱们走！”上官秋趁着人乱，拉着我和小柔匆匆钻进了人群，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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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又回到了那家成衣店。店铺老板一脸倦容地打了个哈欠，抬着门板打算关门休息，结果被我们的突然到访打乱了计划。
　　眼看周公正挥舞着手臂渐渐远去，那老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在看到我们的瞬间就堆起了一脸热情洋溢的笑容。
　　“老板，又来叨扰你了！”我在小柔的搀扶下走进店里，身上还穿着从这里买走的大麾。
　　“呵呵！姑娘客气了！三位的到来，顿时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上官秋把包袱放在柜台上，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点了点头，笑着对老板说道：“店家太客气了！我们想再和你做笔生意，不知道老板有没有兴趣呢！”
　　“哦？”店铺老板闻言，顿时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不知道三位还想买什么衣服呢？不是我吹牛，本店的衣服”
　　我挥了挥手，制止了店家的吹嘘，说道：“我们是想买衣服，不过不是女装，而是适合我们的男装。”
　　说着，我拉过小柔,抬起手分别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
　　店铺老板愣了愣，看了看我们，又扭头看了看上官秋，面露疑色。
　　见状，我抬了抬下巴示意。
　　小柔不解地皱了眉，却还是明白了我的暗示，转身走到上官秋身边，从柜台上的包袱里找出了一张银票递过来。
　　我接过银票看了看，眼角余光察觉到老板在看到银票之后就再也没有挪开过停留在上面的目光，缓缓扬起了嘴角。
　　“老板，只要你给我们找几套合身的男装，再帮我们准备一些碎银，这张五万两的银票就归你了！”
　　店铺老板盯着我手里的银票，眼中的精光飞快地闪烁着，双手更是纠结地攥成了拳头。
　　内心的挣扎和迟疑几乎完全暴露在了我们面前，一心忙着矛盾挣扎的他几乎忘了要隐藏情绪。
　　我轻笑着把银票叠好收进怀里，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老板是不愿意做这笔买卖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附近应该还有没关门的店家吧，咱们”
　　“且慢！”店铺老板一听立刻开口说道：“这个时间别的店铺早就关门了，哪里还有什么营业的店家！这笔买卖，我接了！”
　　闻言，我笑意不变，说道：“还请老板尽快帮我们找到合适的衣服、鞋子。”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说完，店铺老板转身就钻进了后堂。
　　“主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小柔凑到我耳边，低声询问。
　　我看了看挡住后堂入口的软帘，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上官秋凝眉想了想，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看着他再望向我时露出的欣喜和钦佩，心里忍不住得意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明显欢快了几分。
　　暮色渐渐消退，晨光从天边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鸡鸣之声时不时传来，等到暮色褪尽的时候，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我们百无聊赖地站在店里，听着内堂时不时传来的响声，倒也不会觉得闷。一会儿物体落地的脆响传来，一会儿柜子合上的钝声响起，一会儿店铺老板的痛呼声和咒骂声也跟着凑凑热闹，还有一些说不上来是什么动静的声音此起彼伏，竟然为这个寂静的晨曦增添了几分活力。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店铺老板才抱着一堆衣服从内堂走了出来。
　　看着他有些蓬乱的头发和红肿的鬓角，再加上鼻子上蹭的那层尘灰和耳朵上挂着的蜘蛛网，我和小柔先是愣了愣，然后各自转身抬手捂住了高扬的嘴角。
　　“咳咳！”店家清了清喉咙，说道：“两位要的衣服在这里，请收起来吧！鞋子的尺码告诉我，我这就给你们找来。”
　　小柔闻言，转过身说道：“要不我和你一起找吧！”
　　“不用不用！”老板放下衣服摆了摆手，说道：“最难找的都找不出了，这个算不了什么。所有鞋子都放在柜台下面的隔断里，你告诉我尺码我立刻就能给你拿出来。”
　　“好吧！”小柔轻轻点了点头，把鞋码告诉了他。
　　果然，老板刚钻到柜台后面，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我们的鞋子都找了出来。
　　我看了看衣服和鞋子，叫小柔一起去内堂把衣服和鞋子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