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维维的马甲

45、忍辱负重

　　为了养精蓄锐用最好的精神状态应付明日的仪式，我早早就熄灯入睡了，结果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被人摇醒不说，还被迫离开了温暖的被窝。
　　寒冬腊月的，就算屋子里烧着炭火，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的人也会感到阵阵寒意，更何况老娘我就穿着亵衣？！
　　他妈的，我那颗迷糊的脑袋一下子就被冻地清醒过来了！
　　看着那群白天才离开的嬷嬷们仿佛凭空冒出来似的站在我面前，神采奕奕地指挥着一群侍女七手八脚地往我身上套衣服，我勉强扭头看了看窗户。
　　坑爹啊，外面还黑着呢！一点光亮都没有啊摔！这才几点啊，你们就不甘寂寞地扑上来了，但是老娘我真心不想奉陪啊啊啊！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以后老娘要再加一条铁令给下人们！
　　不管发生什么大事都不能打扰老娘休息，就是天塌下来了也要等老娘睡醒了再说！
　　感觉身上由轻盈变得越来越沉重，而被侍女们堆放在床边的那摞衣服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地减少着。
　　我感觉自己就像被丝团团裹住的蚕蛹一般，唯一的区别是蚕蛹是作茧自缚而我则是由这群侍女们亲自动手包了个严实。
　　如同洋葱一般被层层包裹，而被困在其中的我被束缚地异常压抑，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好不容易衣服解决了，我又被迫在她们的监视下洗漱完毕，紧接着就被按在了梳妆台前。
　　一个侍女拿起木梳给我梳头，另一个侍女拉开梳妆台上的抽屉翻找首饰，还有一个侍女靠在梳妆台前对着我的脸描描画画。
　　可怜我只有两只眼睛，根本就看顾不过来，只能憋屈地坐在那里任由她们摆弄，如同砧板上的活鱼一般无处可逃。
　　渐渐地困意袭来，我思索着反正也不用自己做什么，都是她们在忙。至于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我根本就无力改变，索性放开了身体任由她们处理，自己则闭目养神起来。
　　还真是困啊，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传来一股轻柔的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我微微摇晃起来。本来就没有熟睡，只是浅眠的我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蹲在面前的侍女，问道：“要开始了吗？”
　　侍女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呢。夫人，您睁开眼睛，让奴婢把眼睛附近再修饰一下。”
　　“哦。”我想要点头却忽然觉得脑袋特别沉重，随便动一下都有保持不了平衡的危险，顿时愣住了。
　　“夫人不要动啊。”侍女说完，凑近我就开始摆弄起来。
　　我无暇理会她，只是在心里震惊自己的脑袋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连点头这样简单的动作，执行起来都这么力不从心了？！
　　片刻之后，侍女退开，看了看我的脸，笑着说道：“可以了。”
　　我这才有机会去找找镜子，看看自己到底变成什么德行了。
　　••••••••••••
　　这镜子里的人真的是我吗？！
　　难怪感觉脑袋那么重，我的头发什么时候被堆成一座小山了，估计我把胳膊伸直了都不见得能够得着发顶吧？！
　　不但如此，这群侍女竟然把之前端木锦送来的那套首饰全用上了！
　　要知道那套首饰可是纯金打造的！单单那只插在正面的凤钗就有一斤重啊！更别提那插在两侧的四对金花步摇和六只流苏银钗了！
　　粗略估算一下，我这颗脑袋得有十来斤吧！真是太要命了，我都站不起来了！
　　侍女们扶着我的胳膊将我架了起来，我这次勉强站好，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脑海会晃来晃去的，我实在担心脖子会因为不堪重负而断掉！
　　“主子，你弄好了？”
　　听到小柔的声音，我激动地眼眶都红了，还没来得及迈步身子就已经开始摇晃起来。
　　幸亏侍女们发现及时，纷纷上前扶住了我这摇摇欲坠的身子才避免了惨剧发生。
　　“小柔，你可来了！”我颤颤悠悠地伸出胳膊，看着凑过来的小柔，用力地抓住了她伸过来的左手。
　　真是作孽啊，有苦难言的滋味太痛苦了！。
　　“主子，小柔把主子吩咐的事办好了。”小柔说完，扭头对旁边的侍女说道：“真是抱歉，其它合适的首饰已经没有了。”
　　那个翻找首饰的侍女闻言露出了懊恼的神色，忍不住责备道：“真是的，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连正式的首饰都不提前备好呢！你到底是怎么服侍主子的，连这个都不提前想好！幸亏还有夫人头上那套，否则夫人什么都不佩戴就这么出去可怎么见人！让安定侯府的颜面何存？！外人又会以何种眼光看待夫人，你可想过？！”
　　“好了。”我看着小柔隐忍而委屈的表情，忍不住开口说道：“她之前想要去备一些的，是我拦住了。有这套就够了，不用再戴别的了！”
　　开玩笑，竟然当着我的面批评我的人，小丫头你是不是出门忘带脑子了？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小柔根本就不是狗！
　　再说了，准备那么多干什么？我早就后悔没把这套也处理掉了，弄得我现在头重脚轻的，难受死了！再让你们给我弄点，我这脖子就真得断了！
　　“夫人恕罪，奴婢只是••••••”
　　“行了，我没有怪罪你。接下来要做什么赶紧去做，别把正事耽误了就好。”我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都弄得我左摇右晃的。
　　“是。”侍女福了福身，退到了一边。
　　嬷嬷凑上前，神色恭敬地说道：“启禀夫人，接下来等候即可。”
　　“••••••”我转动眼珠，万分艰难地看了看窗口。
　　等泥煤啊！外面才刚刚露出一丝光亮，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深更半夜地把老娘拉起来折腾了大半天，结果现在让我等？！
　　“主子息怒，遇到重大事件的时候家主是要这样的，为的是避免主人因起晚了而耽误了正事。”小柔看到我阴沉的脸色，忍不住低声劝说。
　　我看了她一眼，用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缓缓抬起了胳膊，说道：“扶我到床边休息一会儿。”
　　“是。”侍女们闻言立刻上前，把我架到了床边，又扶着我坐下。
　　负责梳头的那个侍女松开我的胳膊，说道：“请夫人忍耐，千万不要让头依靠栏杆，免得把头发弄乱了。”
　　翻找首饰的侍女也跟着开口说道：“请夫人做好后就不要动了，不然衣服弄出褶皱就糟了！”
　　“好。”我暗暗为自己顺气，不停地用即将获得的自由鼓励自己，说道：“给我拿杯茶来，我渴了。”
　　结果这时，为我化妆的那位侍女也不甘寂寞，忍不住跳出来劝说了。
　　“请夫人忍耐，万一妆花了就不好了。”
　　我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在心里说了一串国骂。
　　为了我的计划，为了我想要的那个结果，老娘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