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降临》长风破晓

21、月下承诺

　　“你真的杀人不眨眼。连眼睛都变成赤红色的，这可是入我【魔族】的标志喔。”那人的模样非常妖异比之现在要美丽很多，而且那种美是要把人吸进去的妖娆之美，让人不得不臣服的美丽。
　　但是，那种感觉绝对错不了。
　　因为……只有路易斯，才会表现出来的自然而然的高贵优雅。
　　他自己满脑子只有血，更多的温热的血，更多的杀戮，只有杀，杀，杀！
　　那个人魅惑的嘴唇怎么这么鲜红刺眼，他马上靠近他，嘴唇相碰。
　　那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吻，贴了不到一会，他就拼命撕咬他的唇，腥甜的液体一下子涌出，那种温热的感觉渐渐让他慢慢全身充满力量。
　　不一会，路易斯就推开他，笑得异样神秘。
　　“我还没有尝试过这么暴力的不含情YU的吻呢，只有满满的野兽气息。我说，你真的懂接吻么？”
　　路易斯再次靠近他，然后用舌头进攻，当然他也不甘落后，马上回敬路易斯，两个人的较量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
　　“果然现在已经不复当年，不中用么？诶，我认输了……”路易斯难得一次妥协，“你把我嘴唇咬破，又把我的血给喝进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还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不，你根本不懂，喝下我的血，你的灵魂将会被黑暗重新洗涤，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但你会慢慢被【魔族】气息吞噬，除了当我的奴隶，你再也无退路了呢。”
　　“这样也就变得更强了？”
　　“呵呵，你还真的走火入魔，为了变强把自己卖给魔族，还真是世间少有……”路易斯微笑，唇边那抹鲜红意外妖异，他接着说道，“但是相对应的，【契约】就越强大。要是你生于【地狱】，说不定万年之后，我所在的【魔王】之位就要易主呢。”
　　“【血之契约】约束力如此强，根本无法打破。我已经没退路，不是么？”
　　“哎呀，这你都知道，我又不得不重新评价你呢。不过嘛，你真会哄我开心。”
　　“我是要让你放心。【魔王】大人。”他舔干净路易斯唇边那少许鲜血，低声说道“你的血真好喝……”
　　“啧啧，真是越来越对我胃口呢，堕落的你将会接受血之契约的洗涤，再次浴火重生。慢慢变强大再让我看看吧，艾伦。”
　　“是的，【魔王】大人。”他嘴边勾出一抹异样的微笑。

　　安德鲁突然惊起！
　　同时，他感觉到【金蚕天甲】异样地热。
　　最近这段日子，安德鲁总是会做梦，梦非常连贯，好像在告诉他一些东西。
　　梦中的他好像隔着一层玻璃，化身那个艾伦，只不过是透过那个人看着而已，真正行动想法都不是他自己的。
　　但是这一次，他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艾伦原来和他一样，曾经接受过路易斯的指导！
　　那感觉，艾伦似乎是千年前一统大陆的大帝？
　　也就是说，路易斯口中的艾伦竟然就是那位大帝……么？
　　不对！
　　大帝明明不叫艾伦。这个他绝对可以确定。
　　那艾伦究竟是谁！？
　　一定有些什么重要的线索是他忽视的。
　　那么多的谜团，那样少的线索，安德鲁的头越想越头痛，简直要炸裂开来。
　　此时明显有东西动了下。
　　安德鲁感觉他怀里还紧紧搂着一个人。
　　适应了黑暗，他才认清那偏瘦的身躯不是莉莉。还好，原来是路易斯。
　　不对！是路易斯也不好！
　　安德鲁狠狠地谴责自己一番，他怎么又开始不停地对路易斯后退呢。
　　而且怎么看都是他主动抱着路易斯。这下子可真的跳入黄河洗不清啊！
　　但是他完全记不清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只记得他隐隐从莉莉那里逃走，然后来到路易斯的房间，但具体干了些什么，他都不清楚。
　　该不会是……！
　　还好，这种药后乱性的事情他还是不会做出来的。
　　这个时候睡着的路易斯并不像路易斯，更像谢尔。
　　让他渐渐将思绪拉近。
　　有一点他一直担忧的就是，身处魔界的谢尔。虽然路易斯说是他暂时无事，可究竟那边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身为他的朋友，更不能让谢尔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要让路易斯回去魔界。
　　可是他潜意识告诉他，要将他留下来。
　　路易斯是【魔王】没错。但是他确确实实真心对待自己，这十多年来的佣兵的不安稳生活，他还没有体会到那种真正的亲密温情的感觉，让他彻彻底底安定下来。
　　这种感觉有点像纸包着火，明明不希望它继续燃烧将一切湮灭，却又渴望拥有那份炽热与温暖的矛盾。
　　他只能一边在寻找方法，一边……在拖延。
　　突然他很想确认他究竟是不是路易斯。
　　安德鲁的吻轻轻落在睡了的路易斯唇上。
　　很轻很轻，能够感受到唇的细纹，彼此的呼吸。
　　他不会认错，就算披着谢尔的身体，路易斯独特的灵魂气息，他绝对不会认错。
　　让安德鲁忍不住微微心跳加速。
　　他怎么了。
　　但是，他这段日子究竟被路易斯下了什么魔法，他感觉自己根本不像平时的自己。
　　静谧的环境之下，他明显听到那一声来自路易斯的呼唤。
　　艾伦，艾伦……
　　好像被什么重重地砸在脑袋上，闷闷的钝痛。
　　啊，他似乎明白什么。
　　那种一直以来都有感觉的疼痛来源居然是那不知何时起产生的、也无法预测的深深的——嫉妒。
　　每一次听到这一个名字，都是在路易斯最没有防备最脆弱的时候，但唯有这个时候的他，才会沾染上不属于【魔王】、只属于路易斯这个人的感情波动。
　　“有点不爽，路易斯。”安德鲁低声说道。
　　他并不是在告诉路易斯，他只是说给自己听而已。
　　精神上的空虚远比身体上的要更让人悲凉。不过你也是寂寞太久才会这样吧。
　　但是，他，安德鲁，从来不是别人的影子。
　　“路易斯，如果艾伦这个人只会给你带来疼痛，那就忘了他吧。”安德鲁贴着路易斯的耳际，像是骑士宣言那样郑重，“我，安德鲁，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相信你，安德鲁。”路易斯突然睁开眼，月下那清眸竟透过眼睛直达灵魂深处。
　　原来，路易斯早就醒了么。
　　“你记住你说过这句话，从今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守住你的【承诺】，因为那么多年来……我已经很累了。”路易斯的表情，更是包含他看不透读不懂的含义。
　　那么，那些话他都听进去呢。
　　“我会的。路易斯。”
　　安德鲁拥抱着路易斯，亲吻他的额头，许下他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