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认定你》贺秋

12、同床共枕

　　“大少爷，欢迎回家。”季管家替杨霆打开大门，恭敬地侧身请他进屋。
　　杨霆点头示意，让管家接过手里的礼物，拉着莫染走了进去。季管家在他们身后看着少爷手里牵着的人，真是个英俊的年轻人啊，难怪似乎大少爷决定不与秦家的小公子交往，这样的人即使站在自然人鱼身边也丝毫不逊色。
　　杨霆一路拉着莫染进入会客室，这是一间靠里比较小的起居室套间，主要用来接待很熟悉的朋友或者亲戚，今天则是被杨父用来宴请大儿子和儿子带回来的人鱼。

　　“父亲，母父，我们回来了。”
　　杨振宇上将坐在沙发上朝儿子点点头，杨父则笑着说，“都过来坐吧。”
　　六岁的杨铭看见哥哥回来了，兴奋地开始甩尾巴，“哥哥抱。”
　　杨霆一手抱起弟弟，亲一口，“铭铭越来越重了哦。”这孩子身上都是肉，尾巴短短小小还滑溜溜的，就像条小肥鱼。
　　杨铭不高兴了，扭头不理哥哥。
　　“漂亮哥哥，”杨铭一扭头就看见哥哥身边的莫染，立马眉开眼笑“漂亮哥哥，抱抱铭铭。”
　　莫染尴尬，他喜欢小人鱼，可是他不会抱小孩子欸。
　　“铭铭，哥哥们累了，晚上再抱你，乖。”杨父顺手接过小儿子，温柔地对莫染说，“这孩子看见长得好看的人就想让人抱。”
　　莫染无语，那岂不是很容易就能让人拐走。
　　“父亲，这是莫染。”杨霆拉着莫染走到杨少将跟前。
　　“上将，您好。”莫染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些拘束，杨霆的爸爸好严肃哇。
　　“孩子，不用那么紧张，就当在自己家里就好。”许是杨上将久居上位威严成了一种习惯，这样的气场让莫染更加不敢放松。
　　“上次你救了杨霆本该请你来家里好好谢谢你，这次也算我们做父亲母父的一表谢意。”
　　“没什么，真的，我也就是碰巧……”
　　杨上将笑了，碰巧吗，这孩子还真是实诚。
　　莫染更紧张了。
　　一旁的杨父瞪了伴侣一眼，怎么这样跟孩子说话，又不是下属。
　　“莫染，”杨父亲切地拉过莫染在自己身边坐下，“你是自然人鱼？”虽然儿子已经说过，可是以自然人鱼的珍贵程度杨父还想自己确认一下。
　　莫染点头，“是的，需要看我的尾巴吗？”

　　“咳咳。”正在喝水的杨霆被呛到。
　　“咳咳。”同时杨振宇上将震惊于儿媳妇的奔放，人鱼的尾巴除了伴侣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就连他的小儿子铭铭今天也套上了新做的小人鱼裙。
　　莫染深觉自己又说错话了，很是难为情，果然和人类交流是门很深奥的学问，好多能说的不能说的能问的不能问的，他时常会搞不明白。

　　“我们不是想看你的尾巴，”杨父赶紧说道，儿媳妇果然很单纯，“听说你以前都生活在海里？”
　　“是的，我是海族。”

　　海族？一旁的杨上将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心思已经转到别的地方去了。海里难道还有别的自然人鱼。
　　杨霆看见自己父亲不动声色，就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了。他决定晚饭后和父亲好好聊聊，不管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海族，或者还存在别的自然人鱼，希望他的父亲无论有什么举措都不会伤害到他的莫染。

　　“海里一个人孤零零的很寂寞吧。”
　　“嗯嗯，不过还有其他的生物，海底很漂亮哦。伯父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我在那里有一个很大很舒服红珊瑚做的床。”
　　杨父笑了，他是改造人鱼，虽然能在水里扑腾，但像自然人鱼那样在海里自由自在地到处游却是不行的，而且就算是其他自然人鱼也很少有体力和精神长时间地待在水里。于是，杨父看向儿媳妇的目光多了几分赞叹，这孩子身体好，一定好生养。

　　意识到自家母父看向莫染的诡异目光，杨霆果断地提出开饭，“先吃饭吧，我们饿了。”
　　“怎么每次最先喊吃饭的都是你。”杨父笑骂，不过他还是让人马上摆好桌子，“莫染，今天的菜肴是御用厨师做的，你尝尝是不是喜欢。”
　　莫染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无比乖巧，他很饿了，而且和杨父说话很费精神，不过听说人鱼应该矜持吃饭也要小口小口的，莫染开始担心自己吃不饱了。

　　小餐桌上杨上将作为一家之主坐在上手，两边是他的人鱼伴侣和大儿子杨霆，铭铭有自己的人鱼儿童座椅坐在杨父身边，莫染的位置则在杨霆边上，对着杨铭。
　　佣人陆续端上精致烹调的菜肴，杨家家宴依然秉承食不语的规矩，莫染看着盘子里巴掌大的一小块肉，内心无比纠结，他果然是吃不饱的。

　　饭后杨霆和父亲则去了书房，父子俩有话要谈。莫染留下陪着杨父和杨铭玩，小家伙从小就喜欢粘着他漂亮的哥哥，现在见到莫染，立马甩尾巴求虎摸。
　　“大哥哥也是人鱼吗？”
　　“是啊。”莫染不习惯抱小孩子，身体有些僵硬，可是怀里的小鱼还一扭一扭的，重死了。
　　“哥哥的尾巴是什么颜色的？铭铭的是红色的。”
　　“红色尾巴很漂亮，大家都喜欢鲜艳的颜色。”
　　“铭铭也喜欢，哥哥给我看看你的尾巴好不好？”
　　莫染抬头，他不知道可不可以。
　　杨父笑了，“这里只有我们三条人鱼，没关系的。”其实他也很好奇想看看儿媳妇的尾巴。
　　“好吧。”

　　莫染的双腿想变魔术似地化作鱼尾，银光闪闪，在屋里黄色的灯辉下反射着一层晕眩的光芒。

　　真漂亮啊！杨父那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见银白色的人鱼尾巴，不同于其他人鱼或艳或淡的颜色，莫染的尾巴就像镀了一圈莹莹的光晕，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晶莹的银白色。

　　“好漂亮，铭铭也想要。”
　　“铭铭想要我的鳞片吗？”莫染毫不犹豫地从尾巴上拔了几片鱼鳞给杨铭，“给你玩。”
　　“哥哥真好。”说着在莫染脸上满是口水地啵了一个。

　　书房内，父子俩正进行着长官对下属式的父子交流。
　　“杨霆少将，为什么不汇报莫染是海族的事。”
　　“报告长官，下官事先并不知道，而且下官对海族并不了解。”
　　“不要推脱责任，杨少将。”
　　“是的，长官。对不起，长官。”
　　“关于海族的事秘密调查，你放心，我不会牵扯到莫染。”杨振宇上将给儿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事只会安排觉得信得过的人去调查。”
　　“请问长官，您准备如何公开莫染的事？”
　　“在我们都不了解海族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暂时不要公开莫染的身份。就说他是你在Z区无意遇见的，然后被发现是自然人鱼带到基地。相关的细节和人员都会为你安排好，无需担心。”
　　杨霆立正，向自己的父亲敬了个军礼，“谢谢您，父亲。”

　　父子俩商量完正事从书房出来时小杨铭已经开始犯困，杨父于是带他回房休息。
　　“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杨上将嘱咐了儿子和莫染好好休息，也回房睡了，年纪大了不能太晚睡觉。

　　“我们，睡吧。”杨霆站在卧室的床前面无表情，可如果细看可以发现少将的耳朵难得地变成粉色。
　　“这是你的卧室？”
　　杨霆不做声，继续杵在床前。
　　“那我睡哪里？”
　　“家里没有别的房间。”
　　莫染无语，看不出杨少将还会睁眼说瞎话。难道根本没有给他准备房间？！是不是他不上床睡觉就要和杨霆站在这里你看我我看你到天亮。

　　“晚安。”莫染也不纠结，蹦上床拉过被子睡了。
　　床另一边凹陷下去，有人睡上来。

　　“今天给了铭铭你的鳞片？”黑暗里杨霆出声问莫染，铭铭去睡觉的时候手里还拽着银白色的鳞片。
　　“嗯。”莫染已经迷迷糊糊，今天好累啊。
　　“以后不准随便给人。”弟弟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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