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别闹 ...
-
沉歌被文网删除ID的事情严格说来就是自作自受。但是能够这么理智地看待问题的人确实不多。
弱势群体总是更容易让人同情。之前宋砚被抄袭，作为没有后台的小真空小透明，在宋砚做出天更六十万证明了自己才是真正作者的时候舆论基本都站在宋砚一边。可是在沉歌的ID被删除之后，舆论立刻又偏了方向。
虽然沉歌抄袭确实做得不对，而且还诬赖原作才是抄袭更不要脸，可直接把删他的ID是不是太过分了？
在文网，一个身份ID只能对应一个笔名。也就意味着沉歌之前在文网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并且意味着沉歌在网络文学的世界中再无前途——文网不会再和沉歌签约，而其他网站即便想要这个小神也需要考虑一下网站的脸面。并不是大神来了就一定能够带来收益和流量，沉歌来了之后说不定还会带起抄袭狂潮。这才是其他网站不敢接手沉歌的原因。
诬赖原创抄袭的抄袭者，而且还是一字不漏全文照搬的抄袭者……真不知道要什么样的脑子才会这么做。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宋砚上头有人的话题才火起来的。
怎么说沉歌也算个小神，就算抄也不至于抄得这么低端吧？
宋砚开玩笑回复的家住七楼的话更是被脑补帝们当做证据一样标红加粗。
至于沉歌？
他倒是想说话，可是没那么大勇气。抄袭的事情是他自己做的，要是就这么站出来说有人指使，指不定就会被用诽谤罪起诉。于是沉歌只能私下里鼓动下粉丝们去黑宋砚。以至于仙路文下每天都能看见坚定的刷负党和一群不断跑出来补分消除负分影响的仙路粉。
沉歌被文网赶出去之后，宋砚除了对上头有人的说法做了一次回应就再没理会——沉歌这个号都已经被砍死在地，鞭尸完全没有意义么╮(╯_╰)╭。
“辛哥我出门了，中午不用等我，我不回来吃饭！”宋砚把文网的存稿箱更新时间改好之后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去干什么？”司晨还在厨房做早餐，“不吃了再去？”
“不用，最早班的客航，吃了饭就晚了。”耸耸鼻子，宋砚扭头，“快好了吧？可以打包吗？”
真以为我是餐馆？司晨双眸微微眯起，看得宋砚一哆嗦。
不会是又要开始变态了吧？宋砚连鞋带都来不及系，抓起脚边的包夺门而出：“我开玩笑的，辛哥你慢慢吃，我等会在外面随便买点就可以了。”砰，关门，跑。天知道里面的人会不会突然转换成变态模式追出来打他一顿。
在宋砚心里已经完全妖魔化的司晨打了个喷嚏，望着关紧的门苦笑摇头。早就知道他今天要去签约，早餐都已经装好了提着就可以走。本来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像看见鬼一样跑了呢？
宋砚这次出门就是去签约的。
本来他以为不会这么快，毕竟自己和沉歌的事情完全可以当成正在势头上，现在和自己签约的话无疑会坐实上头有人论，文网的公平性也将会遭到怀疑。不管从哪方面想，宋砚都想不透文网现在就和自己签约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但是编辑都主动来联系自己说签约的事情了，自己何必那么矫情？
四个小时后。
果然不愧是特快。宋砚瘫坐在磁浮交通中心大厅椅子上，脸色惨白。
“砚哥你还好吧？”小砚坐在宋砚大腿上，担忧地看着他。
“砚哥没事，缓缓就好了。”能说是特快的速度把自己虐到了吗？明明可以买普通票的宋某人自食苦果。就说为什么特快的票价最便宜，靠！短距离加速和短距离减速让他觉得自己整个内脏都在跟着加速减速。
“真的没事吗？”小砚不怎么放心，因为宋砚的脸色突然变得更加难看了。
我，我回去的票也买的是特快！宋砚扯起嘴角对小砚微笑：“……真的没事。”心中哀嚎，天要亡我！
此次签过约之后，在下恐怕就回不去了呀！如是感慨着，在客航大厅缓了好半天的宋砚终于踏上了前往文网总部的路。
文网总部在沈州是个标志性建筑。传说沈州余明市的市长大人还曾经和文网老总建议过要不要把文网总部当成旅游景点开放。结果市长差点被文网老总从二十六层的窗户踹下来。
这些宋砚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碰上一个热情的司机叔叔真是让人感觉热情得受不了啊！知道宋砚是去文网总部签约之后，司机叔叔就大肆夸赞他，说什么年少有为以后能成大神，还给他讲了各种八卦。听得宋砚差点舍不得下车——叔你只当个司机真是太屈才了。
付了车钱，站在文网大楼前，宋砚抬头仰望，不由喃喃出声：“好大……”
这座有三十层，占地六千平方的银光闪闪的大楼就是文网总部吗？好霸气！
感慨了一阵，宋砚和小砚对视，深深地吸了口气，迈步向前。他的未来，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十七楼是专门的签约楼，今天前来签约的不止宋砚一个。大厅里摆放的沙发坐了十来个人，见到宋砚都微微点头，而后又陷入沉默。大大的大理石屏风把大厅和里面隔开，里面的人正在和编辑谈论签约事宜。而每次出来叫自己的签约对象的编辑总是板着脸，让在外面等候的人心提得老高，一点都不敢大意，气氛不知不觉就紧张起来。
看着紧张得跟等高考成绩一样的作者们，宋砚良心大发没去找人聊天，而是默默坐到了角落里。
【砚哥我是不是很厚道？】宋砚双手虚托放在大腿上，小砚被他托着屁股抱在怀里。虽然碰不到，宋砚还是喜欢做这样的动作。
【哼，明明就是怕被人给冷脸。】毫不留情地拆台。这么紧张的时候谁愿意和你开玩笑搭茬。
小砚你好伤我的心……宋砚感觉好受伤。
【砚哥其实你也在紧张对吧？】小砚打量了坐在大厅的人一会儿，转头回来看着宋砚，问道。
【……怎么可能。】宋砚心虚偏头。怎么说也是他这辈子的第一次签约，心情特别一点有什么奇怪吗？
小砚微笑，用“我都懂”的眼神看着宋砚。我单纯可爱的弟弟跑哪里去了！宋砚垂头，暗自垂泪。
当宋砚的签约编辑江天走进大厅的时候，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坐在角落里的宋砚。
略显瘦弱的少年微微低着头，很放松的坐在沙发上，和边上紧张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宋砚是谁？”江天的目光在宋砚身上溜了一圈，看着大厅里的众人问道。
这么快？宋砚看了眼默默松口气然后又紧张起来的同僚们，站起身对江天颔首示意，“我是宋砚。”
“请跟我来。”江天冲宋砚笑笑，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特别得自己眼缘的少年。
“我们不去那里签约吗？”跟着江天走了几步，发现是朝门外走的，出了门后宋砚不得不开口叫住他。之前签约的不都是往里面走的吗？
“我们不在那里签。”江天赞赏地看了眼宋砚，“跟我来就是了。”要是他在里面就把话问出来，多了不说，里面的作者肯定会心里不舒服。要是个心眼小一点的，说不定就这么不知不觉得罪了个人。
江天在前面带路，边趁着这个时间给宋砚简单介绍情况：“我叫江田，是你以后的责任编辑，TL昵称江天。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在TL上找我。对了，今天需要的文章大纲和你的身份ID都带来了没？”
“都带了的。”
跟着江天来到二十一层，进了江天的办公室。
“坐。”江□□宋砚引手，示意他随意。自己则走到旁边接了两杯水才走过去。
一杯放在宋砚前面，江天坐到宋砚对面：“你的情况有点特殊，你自己也应该是知道的。”看见宋砚不怎么自在地点头，江天又接着说下去，“本来文网签约之前是需要先看大纲然后在确定是否签约，可是你的大纲我还没看过，所以这次让你把大纲带来了。可以先给我看看吗？”
难道大纲不过就不能签约？宋砚看了江天一眼，从包里拿出印好的大纲。这份大纲还是他特意润色过的——给编辑看三千字的寒酸大纲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所有章节的名字加起来都不止三千好吗！
“你稍微等一下，我仔细看看。”说罢，江天就翻开手里六七页的打印稿，认真看起来。
十分钟之后。
江天默默放下手中的大纲，朝宋砚僵硬笑笑：“不好意思，我出去两分钟，马上回来。”不等宋砚点头，江天快步走出办公室大门。
“那个小家伙就是减肥？前途怎么样？”才出办公室，顾鸿斐就凑过来。从江天把人带上来开始他就一直在关注。
江天抬头默默盯着眼前的损友，突然笑道：“很精彩，如果一直现在的水平保持下去，三本书成神不是问题。”自己一个人被坑只有坑了另外一个人才能被治愈啊。
“我能进去看看不？”顾鸿斐建议。签约作者算是编辑的私有资源，即便顾鸿斐和江天关系很好，在还没有确定签约的时候和作者接触始终不好。很多年前文网就有作者非要把自己签在另一个编辑名下让编辑内部很是不宁静的先例在。
“进来吧。”江天转身开门让顾鸿斐进去，顺便对宋砚介绍，“这是编辑孤鸿，想看看仙路大纲，没问题吧？”
“没有。”宋砚把大纲递给江天。
“给你。”江天转手递给江天。
顾鸿斐从江天手里拿过仙路大纲，一目十行扫下去。
半晌，顾鸿斐从大纲中抬头，盯着宋砚看了好半天，干涩道：“很（wo）好（cao）。”大纲前面一段看着都没问题，有测不出来的天赋，妹子们纷纷投怀送抱，还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学校前辈留下来的宝贝。
可是！
后面这个一路被追着打全程被背叛的家伙真的是主角？
只看大纲就能把人郁闷成这个样子，减肥你究竟得在现实生活里面过得多苦逼才会这么不待见主角！想抓着宋砚衣领使劲摇把他摇清醒的顾鸿斐捏着大纲，手微微颤抖。平静下来顾鸿斐，再虐的大纲你都看过，别这么不淡定，平静下来……
“我记得好像今天的更新就进入第二卷了吧？”顾鸿斐望向宋砚。
第二卷一开始，主角的光环和金手指除了一条不死之外就什么都不剩了。进入修真学院踏上修真路途的主角突然被发现当初的录取通知是别人的，资质测试的时候造成设备故障也不是因为体质逆天而是因为主角就是个普通人。修真学院的校领导觉得学院脸面受到了侮辱，决定处死主角这个投机取巧的无耻之辈。
“今天设定了更新时间，应该已经更了。”宋砚纯良笑。
“……”心中大呼减肥你别闹的顾鸿斐。
“……”这是默默为自己未来有可能遇到的坑爹大纲提前默哀的江天。
但是……突然好想去看看突然就被坑得一脸血的读者反应是怎么回事？无良编辑二人组对视一眼。一个马上找安慰去了，另一个则坐下来和宋砚谈具体的合同签约。
=======《仙路》=======
陈青神情恍惚的从药丛里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但是他的心又明明白白告诉他那才是真相。
我只是个普通人。
修真学院决定处死我。
……
他双目无神的呆立原地，突然，他的眼中燃起了一朵火焰，近乎疯狂！
逃！
他的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逃！
逃出去才会有希望。
逃！
活下去才能够报复这些把他的命随意处置的人！
逃！
陈青双腿猛然用力，湿软的药地里赫然两个深深的脚印。药园背后便是十万大山，那里上古遗迹无数，就算是院长诸葛擎也不敢在哪里用神识搜人。
那里是活路！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别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