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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江南多风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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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南多风流,潘安之后,又现子墨;飘如游云,矫如惊龙!
“地上草色绿堪绝,水上桃花红欲然”,望着漫天夭夭的桃花,我感叹自然的鬼斧神工,然,赞叹归赞叹,叹完后我又苦思冥想了一番,后,得出结论:我是真的迷路了。
此事还得从上弦月还在头上微悬的凌晨说起:
我理解:南朝的子民可以简称为“南人”,所以就如同今早遇见的那两对半袖一样,这个国家要么没有女人要么就是女人极少。找到可住宿的旅店后,我便和易师兄分头行动,他去卖凛草花制成的春药,一边为南朝国的子孙社稷做贡献一边赚点盘缠;我则是去打探消息,毕竟若不能准时进入皇宫面圣可是杀头的大罪。
本以为,南朝的边界远离国都,自不会太过繁华,其实不然,不过清晨,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叫卖声迭连起伏不断,食色飘香,茶坊酒肆更是络绎不绝。我为之一惊,堪比我戴国最为昌盛的京城。当然,我不会拿自己的弱点与他人的强势做比较,因为更多时候会去悲叹天理不公,不公至私;这道理就好比:我不会和马夫比力气一般,应该和他比算数!虽然,我可能连算数也比不过人家...。简而言之:学习他国之长可以,但是羡慕嫉妒恨还是算了。但,人非圣贤,总有妒欲,则,怎么去平息这火呢?
简单简单!师夷长技以制夷呗!!
“兄前包子铺”,唔,这店名起的,让人理解不能。我疑惑了半天,居然都没有城管来查封这家店,果然不出所料,女子在这国家真乃稀有资源,要供养!
啧啧,幸福的国度。
我寻思着怎么上前询问店家路线,对面一个看不见脸的乞丐一个猛子的朝我扑来,跪在地上,两手在我腰间走上一圈后灰头灰脸的站了起来,嘀咕了一句便匆忙跑开。
我微微一愣,浑浑噩噩过了18年,总算是被非礼了一次,这滋味,呵呵,真不是个滋味!
呆在原地闲转,我估算着刚刚的乞丐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一会,那犀利哥果然折回,不过,脸色比起刚才还要黑上几圈,忸怩作态了几下向我哭诉:小弟知错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把那点钱还我吧,我一家五口上有小下有老可全靠我糊口呢。
听到这,我必然会为自己庇护一番,受害人怎么看都是我,虽然,被他偷得荷包里没有半点钱,而作为抚慰金,我顺手牵羊从他那拿了点银两罢了。
犀利哥见几番争论没有结果,也失了性子,伸出手来强抢,可时机不好,身旁一趟马车疾驰而过,伸出手,想将他推至一边,谁知没等我出手,身体便被一股力气猛地推进了怀里。
我伸出头来,眉头微微一皱,那跑在车前的两匹马便顿然停住,扬起前蹄嘶鸣一阵,滑得飞快的木轮车原地打了个转儿。车夫从驾座上滚下来,擦了把汗道:“老天保佑,这两匹疯马,可停下来了。”
因这场惊吓,原本十分热闹的街道,顿时安静下来,两旁的摊贩行人唏嘘着这场惊马事件。
“我家马夫驾车不慎,让姑娘受惊了。”头顶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摇摇头,怎么可能。抬头凝视,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孔,眼角下的那颗美人泪还依旧如初。
情爱总是这样,当时领略,而今断送,一次次负了多情,梦难成,恨难平,那张曾经爱不释手的脸,如今却半点也入不了眼。当初当初,我悔不当初。
急忙挣脱出来,行了个礼,挤眉弄眼勉强做出了个笑脸:“公子黎,别来无恙。”
对面人微微一愣,眉清目秀的脸顿时苍白:“小三?”
我对这人本就不存在好感,甚至厌恶,想起种种旧账便破口大骂道:“妈的,你才小三,你们全家小三,你祖祖辈辈小三!”
公子黎脸颊微红道:“三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记起易师兄常用的商业表情,眉角上扬半个幅度、眼睛半眯半开斜视道:“妈的,谁知道你几个意思!”
“我们能好好说话么?”
“妈的,我差点做了你家的马下冤魂,好好说个甚!”
“五年,你过得可还好?”
“奶奶的,怎么算好?你又有何资格寻问?就此别过!”不屑一顾,随手做了个揖,匆匆埋进人群,我抽了下鼻子,一心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万千思绪开始涌上心头,来来往往,依稀的片段又浮上眼间:竹林山间,女子拉扯着青色云衣的一角,泣不成声,哀求着,怎奈却只换得一丝讥笑,女子先是不敢置信一惊,后开始仰天大笑,青衣男子斜视下甩了下袖,提步离开,没有半点留恋、半点心疼。
现如今,人成个,今昨非,过去了,既决定不再回头,又何必念念不忘?
是是非非的思绪扰乱了眼帘,我只管埋头前行,在回头便出现了始前的那一幕:万树江边种,竹里又藏桃花三两枝,夏江水暖,飞禽游戏其间,在这一大片的人间芬芳里我迷了路。
师父上次是怎么教导我来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还是上西下东、左南右北?思量半刻后总算是忆了起来:“是四海之内皆一家啊!”于是从地上找了个树丫子,随手一扔,继续朝林子深处走去。约莫也就个有个半百步,断断续续似有箫声传出,我一喜,匆匆向前。
阳光突然袭来,这竹间深处,有序亭翼然,看来好似纤尘不染;四旁高山仰止,却不掩清光袭来,水上雾气似轻烟袅袅,分不出是真是假,身临其境,更是犹如嬉戏云间,水光山色,千古各成奇迹。而那箫声便是从这序亭里传出,棕色柱上半倚着个人,翘着腿、悠然自得的把玩着手上的竹萧。微风袭来,我清了清眼,在仔细看去,人以不在。
我有些诧异,正欲呼出,身后却有人低沉问道:“是在找我吗?”
还在紫云山上时,师父因为要云游四方讲义所以常常下山,每每回来,我都会围着他,向他询问世间现下如何,他都会叹上口气,道:这人世间里,歌舞升平平息了壮志,俸禄拥人庸充了百姓,人们学术不昌,武风衰败,着实令人痛心疾首。
不想身后这人的武功却精进至此,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立于身后更是没能闻得半点动静。我顿时有些戒备的伸出右手间的桃树枝向后舞去,那人轻轻一笑有条有序的挡了过去,手指一拂便将我的气势化解全无。
我意欲拔出腰间的火链再于他斗上几回,抬头与他对视一眼,全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弄得我兴趣全无。
那人倒是百动不如一静的背手看桃花,池水般清静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巧夺天工的恰到好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又看了他一眼,唔,很是受用。在心中暗暗细想着该如何上前打招呼,既不要娇柔造作,亦不要僵硬生疏。我想起了大师兄,他风流起来的技巧是神都敬上三分,如何讨女子欢心更可谓是得心应手,若是对待眼前这种类型的人,他定会这么教我:还记得我上次给你的那本王实普的《西厢记》么,里面的书生张珙在拜见相国之女崔莺莺时是怎么作的,你怎么忘记了?!我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抖顿时记起《西厢记》里那张生在见了崔莺莺之后向红娘作的那段流芳千古的自我介绍来:“小生姓张,名珙,字君瑞,本贯西洛人也。年方二十三岁,正月十七日子时建生。并不曾娶妻……”,润了润嗓子,准备照着葫芦画瓢,缓缓道来。
只是,我还没有开口,对方却抢先开了头,风风韵韵的张口道:“子墨在此恭候姑娘多时了。”
呼,我松了口气,想来刚刚真的是我多虑了,但走了下脑又感觉他刚刚说了句什么,我没怎么听清,这人我分明是第一次遇到啊。
“怎么,乐儿,吓到你了?你命里将会欠下我十六个人情,而在这一世里,不多不少,正好五个,我来接你回宫,这便是第一个了。”
乐儿?乐儿是谁?我吗?一瞬间我浑身上下所有鸡皮疙瘩、疹子凡事能冒的全都出来溜了一圈,呆在原地傻愣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于是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他:“看,我头上有一群星星跳舞呢~”
他不以为然的伸出手抚上我额前发丝,一边轻轻旅顺一边漫不经心道:“乐儿,你真逗。”
“乐儿,你真逗...”
“乐儿,你真...”
“乐儿,你...”
“乐儿,...”
“乐...”
“......”
“嗖!”一条凌霄链锁从我腰间抽了出来,几米内的桃花也随之漫天起舞,我身体条件反射一般的向后退去冲着他瑟瑟发抖道:“你,是人还还,还是,妖!”
他似笑非笑的朝我走来:“怎么,你同意了婚约,却不知我是谁么。”
看了眼他身上的玉佩以及袖口处的龙形图案,我惊慌失措道:“那,那是我随口应了的,你,你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不客气了!”
谁知这人根本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悠悠然的笑着继续朝前走来:“哦?你想怎样?”
我已是惊恐万分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提手便将身上的铁链舞去,一出三招:第一招因太过紧张不攻自破,第二招被他预知般的躲了过去,第三招他还未出手,鞭子就被他擒住,再也动弹不得。
一直自以武功无人能及的我,这回委实狼狈一番,眼看着他一步一步向我迈进,终究抗不住这等惊吓,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白了下眼,晕了过去。
昏之前内心一番感叹:柏乐啊柏乐,瞧你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