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年龄的差距（素中心）》迷蓮一生

21、血缘亲属篇（下篇）

　　落在素还真眼中的，是与自己相似的眉眼，神色里带著一点拘谨，欲言又止的神色看在眼底，素还真立刻猜想出对方想必是听见刚刚自己吐露的那些话。

　　虽然心中不曾言说想法，被当事人发现的有一瞬间，素还真感到脸上略为发烫，但同时也有一种鬆了口气的感觉。对於自家儿子，素还真远没有平时战略处事的果决。

　　素还真不是不明白年轻人的想法，不是不懂得有时候保护也会是一种伤害。只是，对他来说，素续缘太过於重要，不只是代表了他与风采铃的曾经，更因为他是素还真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面对素续缘，素还真总觉得自己的作为总是亏欠。

　　名声所累。素还真不仅是自己肩挑天下苍生的重责，连带著亲人朋友总要因此屡遭劫难。有时候，素还真真的不知道该高兴自己有这么一个好儿子，还是该难过这样优秀的青年要跟著自己受苦受难。

　　素续缘看著素还真，心中也是无数的情绪翻涌。坦白说，他曾怨过素还真，年少时哪懂得天下如何？苦境如何？只知道不曾谋面的父亲、只知道望月垂泪的母亲……直到经歷了种种误解、纷爭，甚至经歷了近乎死亡之后，重新睁开的那一眼，入目的那一景，让素续缘从此释怀。

　　不曾让岁月留跡的脸庞，依然清丽脱俗。可是，在极近的距离下，素续缘清楚看见了素还真眼中的悲働与沧桑，看见那经歷无数生离死別从未遇合的心伤。泪水，从素还真眼角落下，滴在素续缘的脸庞，有一种灼伤的错觉。

　　不是痛哭，却更显痛楚与悲愴。

　　当素续缘看见素还真的脆弱，他才发现，所谓神人的光芒与完美的姿態，只是他自己套在素还真身上。素还真其实没有对他掩饰过真心，只是他不曾仔细看过素还真。其实自己的父亲与其他人的父亲並无不同，他们都深爱著自己的孩子，更愿意付出一切去保护。哪怕，要被厌恶、要被排斥、要被伤害……他们都心甘情愿……

　　素家父子二人总是聚少离多，此刻久別重逢，光是凝望，就已经有千言万语在心头。

　　然而，这样美好的时光，却有人看不下去了。

　　被冷落的圣魔双子自然有不甘心，不过殊十二生性温和，加上兄弟俩与剑之初的一番磨难，也让殊十二不忍破坏素续缘与素还真此时相逢。当然，只有此时，如果素续缘想从『儿子』的身分进阶成为……的话，那殊十二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槐破梦就没有这般好说话了，阴沉著的脸在灵光一闪之后，化作过分灿烂的笑容。

　　槐破梦三步並做两步的走到素还真身后站定，一边做势要从背后抱住素还真，另一边充满傲气的眼也扫向素续缘，嘴里轻佻的说著：「素还真……这位『叔叔』是谁啊？」

　　──叔叔！？

　　素续缘一瞬间有一种理智断裂的感觉，不管是基於槐破梦对於素还真的佔有与亲暱，还是那让人心臟衰弱的称呼。不过哪怕有这样的衝击再前，素续缘仍然不忘伸手將素还真拉离槐破梦的『魔爪』。

　　素还真不是没有察觉槐破梦的举动，只是这份霸道早在先前的相处中习惯，所以也没有躲避的动作。但是素还真也不觉得素续缘会危害自己，所以也任由自家儿子把自己拉到一边，连带让槐破梦扑了个空。

　　槐破梦显然没有想到，笑的內敛温和的素续缘出手是一点都不慢，一愣之后，还想要再动手，却被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殊十二一把抓了往外拖。在上天偏心（？）的状况下，槐破梦的武力值远远低於殊十二再多不满也只能往肚里吞。

　　知道此举背后的贴心涵义，素还真满怀感激看了殊十二一眼。殊十二回以乖巧的一笑，在转头前恰好跟素续缘对上了眼，殊十二同样报以一笑，但素续缘心底对於这个温和的金髮青年戒备感是越加深重。

　　这一切，只因殊十二明白，素续缘这个『素还真独子』的身分摆在那里，要动摇是在太过困难。不如在此刻卖个人情，得到的回报与好感度远远划算许多。

　　当圣魔双子离开，房间猛的沉静下来，一时之间，素还真与素续缘谁也没有先开口，仅仅是愣愣的看著对方。

　　本来这素氏父子的相见也不是这个样子，只是素还真因为与圣魔双子的相处，想要对自家儿子做出一些改变，而素续缘因为先前偷看偷听的內容，也想要对素还真做出一些改变。或许是因为血脉遗传吧，父子二人对於彼此都有出乎意料的小心，虽然满心是为了对方，但是在这片刻间竟不该如何是好。

　　好半晌，素还真才鼓起莫大勇气朝素续缘走进了几步，然后，有些僵硬的伸出手安抚似的摸了摸素续缘的头。

　　这般动作做完，素续缘愣了，身为父亲的素还真反而涨红了一张脸。伸出手的时候，素还真才明显感受到自家儿子已经跟自己一般高了，这难得亲暱的动作，素还真也不知道隔了这么多年，素续缘会不会怪罪自己懂得太晚……

　　素续缘感觉的出素还真动作里的生涩跟笨拙、眼中的不安与歉疚，自然也能体会其中的真情与怜爱，还有……脸红的素还真真的很可爱。想想平日见面自家爹亲哪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看著为了自己而尝试改变的素还真，素续缘心中满溢著暖意，可是却又因为这从前未曾有过的『福利』而不免害羞起来，忍不住反驳著：「爹亲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不过，素续缘说到一半脑海中突然浮现圣魔双子的脸庞，顿时收了声，在素还真疑惑的目光投注在身上时，才在唇角绽放了笑靨，用力抱住素还真，贴著自家爹亲的脸颊低声说著：「爹亲，我刚刚好高兴能跟爹亲这般亲近呢。」

　　素还真先是一愣，又是一阵害羞与內疚，很快的伸手回抱住素续缘。心中满满都是对於素续缘的疼惜与宠溺，很快的，因为素续缘的『良好』反应，素还真也渐渐放鬆了紧绷的身体与自家儿子的互动也更显亲暱自然。

　　除了一开始相见的感人场面，之后少不了要对近况进行一些慰问。

　　「……续缘，这些年日子辛苦了。」素还真的语气心疼。

　　「不会苦的。反倒是爹亲，总不好好照顾自己……」素续缘反而对那些留言中素还真所受的苦难感到有些头疼。

　　「吾……」素还真看著素续缘无奈的样子，脸上又有些发烫，明明自己是苦境第一智者，可面对自家儿子素还真常常有『被照顾』的感觉，总分不清该骄傲还是该自我检討。

　　面对这类的话题，素还真总是理亏，在儿子温情攻势下也总是败阵。这次，素还真很聪明的开始转移话题：「对了，续缘，前阵子琉璃仙境多了不少『房客』。以往给你住的屋子，吾让屈世途把东西整理出来了，希望你不会见怪……」

　　素续缘当然不会见怪。素还真的好客素续缘是知道的，但他更知道素还真绝对不会亏待自己。自己若少了间客房，那只会换来更好的居所……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素还真这么说著：「所以，吾把你的东西移来吾的房间了，如果不介意……这阵子就跟吾一起睡，好吗？」

　　素还真心理忐忑就怕是待慢或委屈了自家儿子，哪知道素续缘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心理不免想著夜袭什么的……当然，表面还是要做足的。素续缘乖顺的点头应承，自然看到素还真欣喜的眼神，心中更是甜蜜柔软。

　　素续缘是偷偷潜入，过了这么久，自然也该到大厅去拜访那些『情敌前辈』们。身为素家孩子，该有的『问候』还是要来一下的。正跟素还真暂时作別，却见素还真轻轻扶著素续缘的双颊，更凑近了脸庞。

　　素续缘在第一瞬间意试到素还真的想法，还来不及气恼圣魔双子偷偷『敎坏』了素还真之前，素续缘本能的施力抬起头。

　　下一刻，双唇相贴。

　　素还真震惊的张大了眼睛，素续缘却是沉醉的闭上了眼。

　　「素还真！我们也要亲嘴巴！」

　　打断二人的，是门外听璧角的圣魔双子，不甘又羡慕的大声喊叫，更是察觉大厅的方向好几道惊人的肃杀之气冲天而起，没过半息，大厅就是一阵鸡飞狗跳，也不知道是谁跟谁吵了起来，又是谁跟谁打了起来。

　　简而言之，就是一片混乱。

　　趁著这些吵杂声响，素还真连忙退开，本是要说些『意外』什么的言语，但在见到素续缘那幸福的神采飞扬的表情中放下了心。素还真回头反而认为是自己太大惊小怪，或许这样跟儿子交流才识正確的。

　　看著素还真明显往错误学习的神色，素续缘也无意打断或提醒，暂时也不打算照先前预计去拜访『暴怒的长辈』。此刻，安稳待在素还真房內的素续缘笑得一脸得意，脸上更不见半分担心。

　　身为素还真之子，素续缘很清楚自家爹亲的脸皮薄，这嘴对嘴亲吻之事断然不可能无由做出，其余人也不敢对素还真强来，也只有自己有这么几分权利，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身为素还真的爱子，那些人不论老少，也没有一个敢明目张胆针对自己动手。

　　说起来还真要多亏了那两个小鬼，让爹亲有了如此转变，更有意要与我亲近……以前总有几分埋怨这『父子』身分的隔阂，不过如今看来，倒是大有利用空间哪……

　　回想著方才莲唇香软，素续缘不由的笑瞇了眼。不再关注外头的动静，改將心神投入手中的医书之中，但心中不免暗暗期待著晚上与素还真同睡的事情……

　　此刻的琉璃仙境……的白莲臥房，万分平静祥和充满了天伦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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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仙境一角，屈世途全身黯淡无光。

　　看著眼前的大战情景外加那无数的气劲飞射，既是胃痛又是欲哭无泪：「姓素的就是天生看不得人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