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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白衣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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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一派的清雅就像是郑文寅的性情。
左可密在床上微微拧着眉,大夫进来为她把了脉,果然就是罹患了风寒。
大夫开了几服药叮嘱杏仁要按时按量给她服用。
杏仁打了个千就去煎药了,房内只剩下了左可密与郑文寅。
郑文寅凝视左可密的脸颊,手出一半想去捧她的脸却僵住犹豫。
她呓语:“先生,我会把这诗背下……”
郑文寅顿时凝噎。
左可密比别的学生们进学堂都进得晚,诗词也自然没有他们背得多。
白衣先生领着念书左可密认真地跟读,而她与她同桌的学生却老是打岔跟她说话。
左可密先就不好拂了对方的兴致只是敷衍应答,然而这个家伙偏偏惹人厌在她耳边像一只苍蝇一
眼嗡嗡鸣。
之后白衣先生要他们把今天学得诗三日后背出,今日要抽查以前学得诗。
左可密心中一直提着心,就怕他点了自己,她连以前学的是什么都不晓得,于是拿书挡着自己的
头,低头翻阅书前面的内容。
“今天就抽到这里。”
左可密倒吸一口气,还好,白衣先生没有点她起来背。
提起的心适才落下,白衣先生就说:“左可密。”
左可密咚地站起,长椅夹得她腿太紧,起身的时候身子都不稳。
学堂内响起嗤笑,左可密面红耳赤,白衣先生训斥一声,学堂内就肃静了。
白衣先生扫掠了左可密的眼睛,缓缓道:“你来这学堂不久从前的知识都没有学到,我希望你可
以自己去背好。”左可密点头,白衣先生手掌稍弯左可密坐落下来。
三日后的抽查,白衣先生仍是没有点左可密,可左可密自己站了起来道:“先生,我可以把以前
跟三日前的都背下。”
白衣先生眼中闪过诧异,含笑说:“你背。”
左可密开心地笑说:“先生,我背完了。”
却听一首接着一首诗流利出自她嘴里,白衣先生赞赏道:“嗯,不错。”
郑文寅缩回了手,盯着她的脸颊流露了回忆的温柔。
杏仁放好了药材在锅里煎熬打算过来帮忙照顾左可密却撞进了这情景。
杏仁没有出声在门外,郑文寅先发觉了她,温柔转眼成冷漠,对她说:“愣住那里做什么?”
杏仁呆了一下就过去尴尬,郑文寅却道:“我先走了。”
杏仁发呆见他走到门边就喝住他:“先生。”
“有什么事?”
“啊……没什么没什么……”头先她怎么会下意识地叫住他呢。
哎呀,想那么多干什么你这个丫鬟,小姐才要紧。杏仁不再胡思乱想,去濡湿了毛巾拧干水分贴在左可密的额头上。杏仁是个心细的丫鬟,特意准备了两天毛巾,这样一条帮左可密退热,另一条先濡湿,到时候要换毛巾就方便了许多。
杏仁繁忙地在床边与水盆边上跑,再去摸左可密额已经退热了一些。
她又赶着去厨房舀好了药端到了房间桌上,再去帮左可密换毛巾扶她起来。
“小姐,小姐,喝药了。”杏仁去端过碗一勺一勺舀起吹冷送进左可密嘴里。
左可密靠着床榻磕眼,脸还是一样苍白,秀眉微微皱起,嘴上都泛起了白皮。
左可密喝不进汤药,药灌不进去顺着她嘴角流了下来。
杏仁抽出手绢擦拭她嘴角,随后再轻柔擦拭掉她嘴上的白皮。
再次送药进她嘴里,杏仁这次一勺只乘一点,药在左可密嘴里她却没有力气吞咽。
杏仁以为她喝下了,多放了几次在她嘴里药又流下来杏仁才知道了她都没有喝下去。
杏仁担忧说:“小姐您不喝药可怎么得行。”白卷又擦拭已经染上黑色的药。
她的嘴在小小的蠕动似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杏仁问:“小姐您说什么说大声点。”
自然她的说不大声的,哪里又那个力气。杏仁只好把耳朵凑近她嘴边听到了破碎的“白衣先
生”。杏仁再听得清楚一点果然就是,再观她因为风寒痛苦的神情,心下思索一定要小姐喝完药
才行。又舀了小半勺送进她嘴里,同样她没有吞咽,她的嘴唇还是在蠕动,杏仁从刚刚听到的话
已经观摩出她在嘴型是“白衣先生。”,药液又一次流淌而下。
杏仁揩完污秽抿唇望了一眼门外,再回头却惊奇发觉她眼角的泪滴,杏仁心酸得差点跟她一起掉
泪。拈起手绢擦去她的泪滴,哝哝:“杏仁多希望能擦掉小姐你心中的痛。”
左可密好似能听到,又是一滴泪在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