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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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冬时节的潮气浓重到雨季一般。
雾中隐约能看到那闪着冷光的□□，在号角中逐渐清晰。战马的嘶吼和金属的撞击声越发越响亮，竟显得军队寂静无声。
乐正绫披上软甲，半尺长的剑连着带着剑鞘垂在马头右侧。马匹粗重的喘息声连着那凌晨的冷风，在平原上微不可觉。
对面在号角打到最高声时放开了紧绷了许久的弦。重重的羽箭划破如死寂的结界，入黑暗中的星芒，划出一道道弧线。
战马的后腿猛然一蹬，长嘶一声，前肢往上一顿向前奔去。
猛然抽出长剑，乐正绫的赤瞳中散出一抹狠色。
【所以，这就是刺杀摩柯的理由？】
剑从中劈开直射面前的箭。
【你以为我是忘记了我还在红楼里为乐正将军你卖过唱吗？】
破开以最前线手执铁盾的士兵的防线。
【战书是你下的，战争也是你挑起的。】
剑穿透了敌方的腹部。
【乐正绫你太卑鄙，居然连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都做不到！】
剑没入了敌方的咽喉。
【我还在期待什么呢？】
身后是刀剑的碰撞声和死前的哀鸣，温热的血液浸湿了战马的鬃毛，溅时了乐正绫的脸。
原上满是战死的士兵尸体被战马踏碎的声音，自己的军力也不剩多少了吧？血腥味儿充斥在空气中，被冷雾凝结，逐渐使感官麻木。
冷箭贯穿了战马的前肢，带起一串如玛瑙珠子般的血液。感觉身体猛得前倾，粗糙的缰绳在手心留下一抹殷红。
抬起开始酸痛的右臂砍落身边的骑兵，肋处的空档却莫名渗入了阵阵寒意。飞身跃向那早已筋疲力尽的马驹，乐正绫手中的剑鲜血淋漓。
每砍下数枝箭身上的疼痛就多一处，浑身上下与暗红色的战甲混为一体的血液已经分不清有多少是自己的了。身体所能被自己控制的力量也越来越少，身下马的步伐也开始错乱。
乐正绫只记得胸口被射中后体内所谓的生命力就开始惊人的流逝着。大片大片的温热溢出，稍微让自己恢复了些知觉。
能吸入胸肺的空气越来越少，乐正绫咳了几声淡了嘴里的甜腥味。
【如果战变后洛姑娘能逃出去，就请便吧。这是乐正龙牙欠你的。】
天依你要是走的话，就会离开南疆回到徵羽摩柯的殿中吧。
【这是乐正龙牙欠你的。】
其实应是我欠你的才对。
或许天依你说的是对的，一切缘由都是因我而生。如果从来没见过你，现在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吧。
可是我仅仅是想再听一次你为我唱的那首歌而已。
耳边羽箭的呼啸声几近消失，乐正绫勾起了占满血迹的嘴角。
“告辞。”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