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羽毛》蒼凌

4、鳳凰羽毛之四

　　床上放了一張小桌，上面擺滿的一堆吃食，看起來相當精緻可口，香氣也陣陣撲鼻而來，剛好我餓了，敏姨幫我佈菜完以後，就說要去看一下還熬在的藥如何了就暫時離開。

　　我露出狩獵的眼神，將筷子伸向最有興趣的那道菜──

　　夾起，

　　送口，

　　咀嚼，

　　嚥下，

　　滿足的感覺充滿心裡，開心的咧！

　　嘗了幾道菜，一邊嚼一邊想起之前的事情，我裝昏以後，聽到晝爆炸性的怒吼，還好定力極足，不然應該嚇到彈起來而破功了吧……

　　『羽飛！──

　　看你幹得好事！』

　　『我可什麼都沒做。』

　　『可惡！』

　　『那我就把人帶走了。』

　　『別碰她！』

　　那時才剛感覺到夜的觸碰一下就沒了，應該是晝扯開了夜，嘖嘖……

　　後來，我只聽到夜說還會再來，晝叫敏姨快看看我如何，應該也是跟了出去，一直到他離開到走遠，都聽得到他在對夜怒吼聲。

　　至於夜，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不會再多說什麼，不過在他被晝扯開之前，我聽到一個意味深遠的笑聲，好像是在笑我什麼一樣……希望是我的錯覺。

　　「味道如何？」聲音不是敏姨，是晝。

　　我看了他一眼，沒搭話，將筷子伸去了珍珠丸子，裝昏的時間我只維持一天，因為那根在我體內的鳳凰羽毛，讓我有不能浪費時間的理由，夜不好應付，所以暫時不處理他，至少這個晝還有幫忙的可能性在，何況我還有一個大問題在。

　　將珍珠丸子丟入口中嚼著，晝笑出了聲，成功得引到我的目光。

　　「看來妳的食慾還不錯」說就說，晝又坐到我的旁邊，拿起一只碗，舀了碗湯，遞了過來。

　　嚥下丸子以後，看看他，又看看那碗湯，我接過說了聲謝，就默默開始直接喝了起來，懶得用湯匙。

　　然後我又聽到晝的笑聲，我瞥了他一眼，繼續喝湯，沒理他。

　　「對不住，我沒見過一個女兒家如此隨性的。」晝笑著說，沒有惡意，聽得出他還應該是讚賞的，只是我還是白了他一眼。

　　晝接收到了我的白眼，似乎真的以為我不高興，連忙說：「別不高興，我無惡意的！」

　　嗯，這不過是我的反射動作，很容易讓人誤會，所以在我身邊的朋友不錯，熟的人都知道這只是我的保護色罷了。

　　看到晝有點慌張的樣子，我不禁莞爾，他見狀微愣，我放下碗對他安撫道：「習慣就好，這只是我的習慣動作而已，我沒怎麼樣的。」

　　晝聽了以後，鬆了口氣，這次我真得笑了出聲，而他也笑了。

　　兩人一起笑，我微笑的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晝的笑收起，他看著我不說話，我依然微笑，他似乎有點意外我的反應。

　　「怎麼？」

　　「妳……」

　　「嗯？」

　　「……不慌麼？」晝的這句話是慢慢的一字一字的吐出來的。

　　我又笑了笑，把餐桌往前移，晝也幫了一點忙，我動了動肩膀脖子，活動一下以後，定眼看著他：「解決事情不能慌，慌不能解決事情。」

　　晝呆愣的看著我，嘴吧微張，他似乎反應不過來的樣子，我輕拍他的臉，他回神瞪大眼睛看著我。

　　「羽飛姑娘，好生冷靜！」顯然他很驚訝也很讚嘆，我只是說出事實，有什麼好驚訝讚嘆的，我嘆了口氣。

　　「晝，我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我們來場交易。」我認真嚴肅的說，晝的神情也跟得嚴肅了起來。

　　「你拿羽毛，我要命，就這麼簡單。」

　　對於我的反應，似乎都在晝的預料之外，但這正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對我才有利，不是嗎？呵。

　　晝點頭，他手抵下巴，思索了一下，說：「聽過龜淵嗎？」

　　我搖搖頭，我當然沒聽過，我甚至連我在哪裡都不知道啊！

　　「那裡是極北之地，正好剋鳳凰羽毛的炙炎之力，去哪邊，以我之能就可取出。」

　　這次輪我低頭思索了，現在這情形還要到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到底是行還是不行，我真的覺得難以判斷，不自覺的開始咬起指甲。

　　突然間，手被扯了過去，晝的琥珀眼放大了好幾倍，溫柔的目光盡洩，我有點不知所措了。

　　「別擔心，相信我，不會傷害妳的。」一邊說，另外一隻手輕輕撫過我的髮。

　　「羽飛姑娘，藥已煎好了──」

　　是敏姨的聲音，我立馬推開了晝，連餐桌都差點被我弄翻，而晝傻了，敏姨更是傻，剛剛看到了什麼……

　　「呵呵！」敏姨笑了，笑得好開心，兩丸眼兒都笑著彎彎的，我覺得我好像被誤會了什麼，而晝這是臉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這種反應的表情，啊啊……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晝主人，羽飛姑娘的藥已好了。」敏姨居然拿湯藥接塞到晝的手上，我整個覺得不妙……

　　敏姨將餐桌收去，笑著看看我說：「要乖乖吃藥喔。」說完她就離去，留下尷尬的我跟晝。

　　「羽飛姑娘……」

　　「嗯？」晝的聲音有點怪怪的……

　　「剛剛我是不是有冒犯到妳？」

　　蛤？這次輪我愣了，晝的神情有點自責的樣子，琥珀眼整個暗了下來。

　　我……我該說什麼？！不是犯不犯的問題啊！！

　　「诶，不是冒犯，而是……」我想不出來要說什麼，很好，我可以再裝昏一次嗎？

　　「剛剛妳那樣像是被什麼嚇著，所以我想……」晝整個垂頭不再多語了，看他這樣子也不是他的錯啊……

　　「嗯，不是你的問題啦！是說先讓我喝藥吧。」我隨便安慰著，順便把事情轉移道我該吃藥上。

　　晝看了我又看了手中那碗湯藥，手持起湯勺，舀了一匙，輕吹後，對向我。

　　不讓我自己來嗎？我心想著。

　　「怎麼了？」琥珀眼又是流露擔憂的目光了，我連忙搖搖頭，這藥就這麼給他餵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