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蓝颜》睎然

6、第 6 章

　　6、
　　“江航，我今天人品太好了，简直是好爆了。”晚上江航应酬完回来乔以汐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吸了吸鼻子，皱眉问：“你今天喝了多少？”江航的脸上看起来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完全没有喝酒之后的红晕，走路也四平八稳的，但是身上散发的浓重的酒精味出卖了他。
　　江航皱皱眉，瘫软在沙发上，“不知道……”
　　乔以汐心疼了，站起来朝厨房走。“我去帮你泡杯蜂蜜水。”
　　看着他喝完蜂蜜水，接过空杯子，把冷水浸过的毛巾递给他，埋怨他，“你就不会少喝点么胃本来就不好，还喝那么多，想死么你？”
　　江航抿着唇盯着她看了好久，继而舒展了眉头，嘴角也微微上翘，“乔以汐，我可以认为你其实很担心我么？”
　　乔以汐被他看的发毛，在他身边坐下，大方的承认：“是啊，我很担心你。好歹我现在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哦，用的是我爸妈的——万一你来个胃出血什么的，像我这么善良富有同情心的人当然要去照顾你，那我多可怜啊。照顾你这么一个……呃……”看到他有点疲倦的闭眼她硬生生的把讽刺他的话吞进肚子里。
　　江航听她突然噤了声，揉揉眉心，眼睛还是没睁开，“我这么一个什么？怎么不说话了？哦，刚刚本来要跟我说什么不是说人品好？”
　　“你累的话先去睡觉。”说着她去拽他的手臂，拉他起来。江航很配合的由着她，把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你刚刚怎么回来的？”乔以汐疑惑，一边小心的扶他上楼，一边问他。
　　“自己开车……”
　　乔以汐闻言，愤怒的甩开他，导致他在楼梯上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下来。不满的责问她：“你干什么？谋杀啊？”
　　她怒极反笑,“你都有本事自己开车回来，上个楼还要我帮你么江航你了不起么？酒驾没事是吧？”说着说着眼泪也莫名其妙的跑了出来，仓皇失措的跑上楼。
　　江航看到她的眼泪，站在原地失了神。从认识以来，她一直是开朗阳光强势的，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即使是半个月前因为叶琳和她哥哥闹决裂，她也只是比平时沉默了一点。回过神来追着她上楼，她躲在房间里，门上了锁。他皱着眉命令，“乔以汐，开门。”在门外等了一会没动静，走回自己房间找来钥匙径直开了门进去。
　　房间里一片漆黑。开了房间的灯，看到乔以汐背对着他抱膝靠着床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长发直直的散下来。江航胸口一窒，绕过床在她身前蹲下。喉结动了动，最终伸手环住了她，放低了声音哄她：“乔以汐，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哭了。”
　　乔以汐倔强的任由他抱着，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江航手上使力把她从地上捞起来，看到她泪流满面，闭着眼，睫毛轻颤，自责不已，只能更紧地搂住她，“乔以汐，我……不哭了好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以汐伸手擦了擦眼睛，从他怀里挣出来，头微低着，并不抬头看他，开口却又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江航，你就不怕我想歪，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吗？”
　　江航配合她的话，“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对你有意思的吗？”
　　她点点头，“我一直以为江少眼光很高，我这种人是入不了你的眼的。”
　　江航叹了口气，长臂一伸，捞过她的腰顺势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把她抱坐在腿上，极难得的露出了邪魅的笑容，“D大校花，怎么入不了我的眼？”
　　乔以汐一瞬间僵硬的直着背不敢动，好一会才放松下来往后靠上他的肩。她有点糊涂，主要是脑袋很不舒服，她有个毛病，就是只要一哭，必定会头痛。眼下她头痛的低头看着江航搭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十指修长，不是那种小说里描写的“骨节分明”，其实她一直觉得，骨节分明的手，不是那种每节指关节都凸出来的么，那样的手真是要多丑有多丑……她晃晃脑袋扯回有些飘远的思绪，以前他们动作亲密，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搂搂抱抱，再加上他似是而非的话，她有点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吸了吸鼻子开口：“呦，那不知，D大历史上有多少校花……”说到“多少校花”的时候不期然的哭过之后另一个后遗症，哭腔和颤音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无可控制的跑了出来。乔以汐真是觉得自己丢人丢到火星去了。
　　江航倒是很好的收敛了平日里对她的嘲讽，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作文章，往后坐靠上沙发背，调低了坐姿让她更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沉默了一会，低声问：“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吗？”
　　低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让乔以汐蓦地一怔。明明知道她是声音控，最迷这种低沉的嗓音还故意来刺激她。故意装傻，“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为什么刚才会哭。”他的声音放的越发的温柔，像是在哄一个不乖的小孩子。
　　乔以汐咬着下嘴唇思考了很久，江航也很有耐心。一时间她只听到头顶上方的人轻轻呼吸的声音。想勉强的笑笑，又想到他看不到，就干脆省了，轻轻浅浅的声音终于响起：“今天在学校看到乔以修和那个女人。他在见到我之后故意做给我看一样，搂住她的肩。我真的不明白，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他竟然真的放任我住在你家，自生自灭。”
　　他无奈的揉揉她的发顶，正要开口安慰她，又听她说，“而且，江航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说我担心你，不是为了讽刺你……其实我真的怕。以前听说过有人喝酒喝太多胃穿孔的……”不知不觉竟又有微微的颤音。
　　江航只当她还带着哭腔，心里暖暖的，他们每天都是你嘲讽我我讥讽你兵刃相接，但是内心里对彼此的关心是真真切切的，只是嘴硬的不承认罢了。乖顺的答应，“以后我会注意。”看到她抬手擦眼睛，扳过她的肩，看到她竟然又哭了，再一次的手足无措起来，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乔以汐，别哭了。你知道我最怕哭的人了，你一哭我就慌了……你哥……乔以修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而且，再怎么说我比你大三岁，你可以暂时把我当你哥哥，就当乔以修一不认识的人。”
　　乔以汐听到他难得傻的有些憨厚的话，扑哧一声破涕为笑，由着他替她擦眼泪，头昏昏沉沉起来，她心里暗骂，真该死。想先提醒他一下，还没张口就被黑暗吞噬。